“知我者,莫过于十八哥矣!”禹杰爽朗大笑,起初唤作十八哥时,确有几分生涩,毕竟年岁差异横亘其间,多是玩笑意味,而今这一声十八哥,却是发自肺腑,仿佛杨光真是他失散多年的兄长。
“再不言归正传,我可真挂电话了!”杨光故作威胁。
“别,别介,”禹杰连忙回应,“确实有事相告,且与那两桩案件息息相关。”
“快说吧。”杨光催促间,忽见两名女子款步向他走来。
“帅哥,你真帅,能和我们姐妹合个影吗?”其中一位女子声音甜腻,略带娇羞。
杨光打量二人,装扮与上午遇见的丁静相似,低领衣衫配以超短裙,不由皱眉。倒非他对这种着装有何偏见,只因两位女子面上流露出风尘气息,令他不悦。
未及拒绝,两女子已各挽其臂,丰满的胸部紧贴其身。电话那头,禹杰的笑声依旧,“十八哥在省城竟也如此受欢迎,风采不减当年啊!”
杨光笑骂一句,“去你的!”
转瞬之间,闪光灯一闪,两名女子已消失无踪。
“怎么回事?”禹杰在电话那端追问。杨光便将方才之事一五一十告知。
“十八哥,我嗅到了阴谋的气息。”禹杰身为公安局局长,敏锐异常,一时忘了初衷,语气中带着忧虑。
杨光本也有此感,经禹杰一提,更觉此事不简单。但转念一想,自己不过一介平民,无权无势,何人会费尽心思构陷于他?
“这事儿十八哥你多留个心眼儿,万一真有人拿它做文章,直接给我来电!”禹杰虽不明对方意图,且雨阳县与洪都市并无直接管辖关联,仅凭个人猜疑,也不便擅自派人查探,心中颇为纠结。
“放心,我会的!”杨光满心感激,毕竟谁也不想平白蒙冤。思绪一转,他又忆起先前话题,遂追问:“禹大哥,你那边又出了啥状况?”
“嗯,首先是想请你抽空再回洪都一趟,”禹杰未待杨光询问便主动说明原委,“因我们的工作疏忽,给彭超越带来了巨大伤害,必须得帮他彻底治愈伤势。”
杨光曾亲眼见过彭超越,深知禹杰所言非虚。彭超越外表伤痕累累,看似凄惨,实则多为皮肉之伤,并未触及筋骨。“这事儿送省人民医院不就行了?况且我师父也在那儿呢!”
“皮外伤倒是其次,”禹杰沉声道,“关键是他有说梦话的习惯。这案子的细节你也大致了解,许多机密信息正是通过彭超越的梦话被尤文珍窃听并泄露出去的。”提及此事,禹杰难掩郁结。此次他与林广双双栽跟头,主因便是这。本应只有彭超越知晓的机密,却莫名外泄,这才令他们视彭超越为隐患。谁能料到,彭超越竟有说梦话的习惯,还被尤文珍趁机利用。
“这点小事,我师父应该也能处理吧?”杨光仍半信半疑。
“李大夫自然有办法,但他告诉我,彭超越的情况已相当严重,稍加诱导便能滔滔不绝,甚至童年时偷窥邻家美女洗澡的事都吐露无遗。”说到这里,禹杰略作停顿,杨光隐约察觉到他似在暗自苦笑,似乎听到了些不该听的秘密。
“因此,李大夫检查后认为,最有效的治疗是行针疗法,但强调彭超越这种情况非七寸针不可。遗憾的是,他目前只能行六寸针。据他所知,唯独你具备此等技艺。”
“等等,六寸针、七寸针是什么意思?”禹杰又抛出疑问。
杨光耐心解释:“所谓几寸针,是指针刺入患者体内的深度。七寸针即需将银针刺入体内七寸,约二十三厘米;六寸则是二十厘米。”
禹杰闻言,顿感头大如斗。要知道,一般人前胸至后背的距离也就二十厘米左右,这意味着杨光能以细如牛毛的银针穿透整个身躯,其威力之巨,甚至超过许多手枪子弹的穿透力。
难道说,杨光的力量竟能超越手枪瞬间爆发的能量?这自然是禹杰多虑了。子弹的威力在于瞬间爆发,而中医行针却是持续的过程,比如要将银针刺入七寸深,杨光至少需要十几分钟,且中医行针更讲究技巧而非蛮力。
尽管如此,杨光还是被禹杰的话语震撼。连自己师父都对彭超越的病情束手无策,可见其病情之重。通常,中医能将银针刺入人体一寸便算合格,三寸已是名医水平,即便是石南的保健医生、西江省卫生厅副厅长姜远志,也仅能行四寸针。
“过几天再说吧!”杨光提议,“等他身体恢复些再说。”
“你师父也是这个意思,哈哈!”禹杰笑道,只要杨光答应就好。彭超越虽非故意泄露国家机密,但诸多机密确因其口而出,同样面临法律严惩。禹杰并不急于一时,但彭超越总有释放之日,若再次发生类似事件,以其身份,公安机关不可能长期羁押,故最佳方案是根治其说梦话的毛病。
这亦是石南的考虑。彭超越被捕后,西江市场上的农产品价格波动不断,要知道,彭超越名下不仅有饮料产业,还涉及众多农产品。
“还有别的事吗?”杨光记得禹杰提过两件事。
“另一件关乎周子文!”禹杰生怕杨光忘了,补充道,“就是被李壮欺侮的那个女孩,周学文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