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警官心头掠过一丝诧异,但仍不得不重复了一遍询问。
杨光恍然大悟,尽管不明了为何这些警官会来盘查自己的房间,他却无意与警方为敌,尤其是面对这几个态度尚算和善的警察,便开口道:“查房并无不可,但只能由这位女警官进入!”
杨光脑中浮现出陈丹那单薄的腹部微微裸露在外的情景,虽非要害,但她毕竟是自己的人,不希望被别的男子目睹。
领头的警官并未犹豫,早前酒店老板便暗示这几位可能涉及非法活动,若是真的涉及风化问题,在情况未明之前,贸然闯入确有不妥,何况眼前的年轻人并无逃遁之意,这让他安心不少。
女警接收到指令,独自推开了房门,而领队警官与另一男警则不动声色地分列杨光两侧,即便是再迟钝的人,此刻杨光也明白了,这群警察的目标正是自己,或是屋内的某位女孩。
“二位这是……”杨光试探着询问,初来京城,他尚未摸清这些警察的来意,决定先探个究竟。
领头的警官并未直接回应,反问道:“你是杨光吧,西江人士,带这么多女孩子来酒店有何目的?”
对于警官知道自己的名字,杨光并不觉得惊讶,毕竟入住信息已登记在案。此时,他隐约揣摩到了警察此行的目的——若非内情,见到一男八女共处一室,任谁都会有所猜疑。
“警官您好,我是带她们来看病的。”杨光决定解释清楚,既然明白只是一场误会,“这些女孩都是对面大学的学生,有两位身体略感不适,我刚从外地回来,没有固定住处,便将她们带至此处,帮她们施以针灸。”
“看病?”这一解释反而让领头的警官更加警惕。杨光年纪轻轻,能看什么病?况且治病不该去医院吗?诊所也罢,哪怕是药店,他也勉强可以接受。至于针灸,作为警察,特别是作为天子脚下的派出所所长,他对那些打着针灸旗号从事非法勾当的场所知之甚详。
“举起手来!”领头的警官厉声道。
杨光心中颇感不悦,自己已经解释了,警官的态度为何反而变得严厉?但一想到陈丹等人还在里面,他并未反抗。恰逢女警走出,面带歉意地对杨光说:“实在抱歉,是我们工作上的疏忽。”
领队警官一脸震惊,正欲将杨光控制住,岂料手下竟向对方道歉。难道对方说的“治病”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
女警描述了屋内的情形,陈丹实则是位中医,正在为一位女患者施针,只是针刺的位置稍显敏感,在腹部,故不宜让其他男性目睹。“您真是医生?”警官意识到自己的误解,立即向杨光致歉并询问道。他们见过不少年轻的医生,但如此年轻又是中医的,实属罕见。
“千真万确。”杨光从口袋里掏出行医资格证,又问:“警官贵姓李,来自东岭省吧?”
“咦,没错,你怎么知道我姓李?我叫李宇,现为大学路派出所所长,不过我不是东岭人,是地道的京城人。”
提及京城,警官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自傲,仿佛出身于此便是莫大的荣耀。
杨光心中不禁又生起一个巨大的疑问。他并非随意发问,只因这李宇与李杰邦颇有几分相似,又联想到姚海德也曾误认李杰邦,以及前世李杰邦遭遇车祸身亡的事件,他对自己这位师傅的来历不禁生出一丝疑惑——难道师傅出身非同寻常?
误会解开,李宇等人很快离开。回程路上,李宇仍旧好奇地问女警:“杨光为什么要把她们带到宾馆治病?”
女警详细解释后,又道:“那些女生都说杨光是神医,里面还有个病人,据说已经跑遍多家医院,连医学院的教授都束手无策,但杨光却自信能治好她。所长,您不是说您远方亲戚也患了奇怪的病,多方求医无果吗?要不要考虑请他试试?”
男警员嗤笑:“惠宁,你未免太看重那个杨光了。虽然我承认他们并非涉及非法活动,但我敢肯定,杨光无非是想在这些女孩面前展示一番,以此赢得美人青睐。要知道,这些女孩背景可都不简单,要是真能泡上一个……”
被称为惠宁的女警,全名郑惠宁,不甘示弱地冷笑道:“周永君,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样猥琐?”
话未说完,就被李宇打断:“好了,你们俩别争了。惠宁,你进过房间,接下来两天帮我打听一下这些女生究竟得了什么病,杨光是否真的治好了她们。如果真的治好了……”
“所长,你不会真的要请他去给你的远亲治病吧?”周永君诧异道,“杨光顶多二十出头,就算真有本事,又能高明到哪儿去?”
“你懂什么。”李宇对下属的态度一向不错,此刻却也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没听惠宁说吗?其中一名学生的病情相当严重。若杨光治不好,倒也无妨;万一治好了,足可见其医术非凡。再者,杨光年纪轻轻,必有师父。徒弟已然如此出色,师父岂不是更胜一筹?”
李宇心中清楚,自己那位远亲的病情十分严重,即使自己认识的中医再神妙,推荐起来怕也是难上加难,毕竟对方的身份过于重要。
当然,目前的一切只是他自作多情的猜测,杨光的医术究竟如何,他尚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