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猝不及防，喉咙处传来力量让他难受不已，说话都变得困难。
没有过多犹豫，赞克抬起腿就是毫不犹豫一脚朝杜无双腹部踢去。
在他固有的观念中，正常人面对这一脚，要不就是躲避，要不就是防御，反正就这两种可能，对方总不可能就算硬吃这一脚也要掐他脖子吧？什么仇什么怨啊。
然而赞克没想到的是。
好巧不巧的。
这邪门的事就偏偏让他碰上了。
“你tm疯了？！”
看着身体被自己一脚踹的飞起来，但五指仍死死抓住自己脖子，脸上没有一丝因为疼痛而露出表情的杜无双，赞克懵逼了。
他的帝具虽然说不会带来实质上的变化，但自己好歹也是常年坚持锻炼，一等一的高手。
情急之下，身体避害本能踹出的一脚，几乎用尽了全力，不说能直接踢死一头牛，但正常人不做任何防御挨上这一脚，肋骨断裂，肠胃稀碎躺床上几个月都是正常的事，他竟然不闪不避？
赞克能够感受到，杜无双的实力并不算很强，至少没有自己强，这一脚下去，杜无双绝对不好受，可以说是重伤都不足为过，然而这厮......
“艾丽娅，桀桀桀......艾丽娅！......”
只见杜无双一脸痴态，口中不断喃喃。
完全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着魔的样子！
“去死吧！”
赞克感觉自己呼吸变得更加困难了，情急之下，又是接连好几脚猛然踹出，同时双手也不闲着，用力掰开了那双掐在脖子上的手掌。
“他究竟看到什么了？”赞克心中暗道，此时心情是前所未有过的余悸和茫然，这是他使用帝具能力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时间容不得他多想，那被踹飞的杜无双很快又有了动作，拖着负伤的身躯好似没有痛觉般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的走向赞克，眼中尽是疯狂和无尽仇恨。
“疯子！”
注意到这一幕，赞克受不了了，连忙解除幻视能力。倒不是因为他怕了杜无双，实在是被这种眼神盯着的感觉太令人难以忍受了，他从未在哪个人身上看到过这种执着又疯狂且颠的眼神。
“我的艾丽娅呢？”
见眼前的艾丽娅变成抠脚大汉，杜无双一愣，眼中疯狂之色退去，面部流露出不满的看着赞克。
“艾丽娅是谁？她把你怎么了？”
赞克实在不解这个叫艾丽娅的人究竟让杜无双经历过什么，能让上一秒看起来还挺正常的一个人下一秒就变成生死看淡的疯子。
“用你的帝具能力。”杜无双平静的看着赞克，淡淡道。
“你在教我做事？”
“我要是说不呢？”
从来只有他赞克教人做事，取人首级，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比他弱的人来对他指手画脚了？
“不说，杀了你。”
杜无双的眼眸永远是那么平静，只要不是涉及到艾丽娅的事情，他都非常的平静，很少放在心上。
“杀我？”赞克不明所以，嘴角露出一抹讥笑：“就凭你那柄长枪？”
“对。”
杜无双握紧长枪有了动作，但是他的行为在赞克看来却是那么的破绽百出和可笑。
先不说赞克自身实力就远超杜无双，加上可以捕捉对方肌肉震动预判动作的帝具能力‘未来视’，杜无双的一切行为在赞克眼里跟初出茅庐的小菜鸡一样毫无危险。
赞克抱着戏谑的念头，抬起手腕处的单剑就向杜无双斩去，杜无双要是依然保持这个进攻姿态不变，那么下场绝对是被他斩首。
面对杜无双的攻击，赞克也不闪避，长枪的攻击距离虽远，但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并没有朝自己的致命伤刺去，若是杜无双仍然保持这个攻击姿势，他或许会受伤，但对方绝对会丢掉小命。何况他身上还有甲胄的保护，就算是受伤，也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伤。
赞克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人在1v1单挑的情况下做出以命换伤这种在他看来堪称傻子的行为。
然而。
赞克失算了。
在他帝具的‘未来视’下，无论他如何捕捉杜无双的肌肉微小变化，都始终没有看到杜无双有丝毫闪躲的打算。
“这个疯子！”
赞克猛然醒悟，此刻哪里还能不知道杜无双的想法？他是真的想以命换伤，动作利落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没有一点想要闪躲的想法。
“我就不信真的有人不怕死！”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戾色。
长枪刺在甲胄发出叮当一声，不出意外，赞克并没有受到太大伤害。反观对方的脑袋已被斩下，从半空滑落在地，咕噜咕噜滚了几十米远。
临死前，那双眼睛没有丝毫对死亡即将到来的惊恐与波澜，有的只有宛如死水般的平静盯着赞克。
这倒是给赞克整不会了。
哪怕是杀过无数人，历经无数修罗场的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不夹杂任何目的，漏洞百出，堪称比送死还要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愚蠢’战斗方式。
“这双眼睛，真是令人火大。”
将单刀上沾染的血渍随意甩落地面，赞克对上那双平静的眼眸，撇了撇嘴，满是不悦。
他杀人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看那些将死之人的绝望和恐惧，感受那种令人愉悦的极端情绪值吗。
可在杜无双眼中，他什么情绪都没看到，反倒是还带着一丝丝......嘲讽？
这让赞克顿时有了一刀捅在空气中的无力感。
“我记得夜袭还有一个目标，比他强一点，但还是很弱，是个不错的狩猎对象。”
没有继续去管身首异处的杜无双，赞克转身离开，脑中开始回想前不久注视到的棕发青年，那青年的眼中蕴藏着他喜欢的天真和热血，或许在临死前能给他提供不错的情绪价值？
“走什么？继续。”
就在赞克即将离开广场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声音传入耳中，瞬间令赞克全身肌肉紧绷，汗毛竖立，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