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蔓蔓坐了会儿觉得挺无聊的,她直接跳上了床,看着江一辰的睡颜。
星光透过窗棂撒在他安静的面孔上,睫毛有些长长的在脸上留下一道影子,鼻梁高挺,感觉能在上面玩滑梯。
赵蔓蔓正看的起劲,突然察觉到门外有人鬼鬼祟祟的靠近,她直起身子往江一辰身上套了个盾,就飘了出去瞧瞧是个什么事。
她趴在墙头看着下面的几人,只见这几人穿着夜行服小心翼翼的蹲在门口。
“江一辰真在这里住?不像啊。”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里面万一有陷阱怎么办,江一辰那么狡猾。”
其中领头的人皱眉,他的手直接化作藤蔓给这两人一巴掌,“你们是生怕江一辰起不来吗?还不给老子小声一点。”
被打的两人委屈的摸着脸看着领头的藤蔓人。
“我今天在江一辰用破防匕首砍我化藤手前在他身上撒了追踪粉末,虽然在黑市跟丢了,但还是可以寻着味道找到他的目的地。”
“这就是老大领着我们走了大半个稻城的原因吗?”
藤蔓人嫌弃的看了眼两个跟班,有时候当这两人的老大真的挺无助的。
一个问题得问好几遍,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给他们解释了。
藤蔓人小心翼翼的翻墙而入,身后的两个跟班跟着跳了进来,‘咚咚’两声跟下饺子似的。
藤蔓人不耐烦的‘啧’了声,头也不回道,“你俩给老子小声点。”
后面没有回应,但确实小声了许多,看样子是听进去他说的话了。
他朝着卧室的方向悄声走去,眼里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他邪笑一声,只要今晚想办法杀了江一辰,那他空间里的道具和钱币就都是他的了。
听说江一辰还契约了破防匕首,等下这把特殊武器也归他了。
他悄悄走到卧房门前试着推了推门,门直接轻轻就被他给推开了,“嗯?居然没锁门吗?”
江一辰原来还有这么不设防的时候,看来今天那些道具注定都是他的了。
没等藤蔓人高兴一会儿,他背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他吓的青筋直冒,仔细感受了会儿卧室里面没传来其他声响,看来是没被吵醒,心里松了口气。
他回头低声咒骂两个跟班,“不知道小点声吗?”
然而回复他的是一片寂静,藤蔓人这才发现他的身后空无一人,“他们人呢?”
他试着拉了下门,结果刚才轻而易举推开的门根本打不开,就像是被焊死了一般。
“怎么回事?”藤蔓人心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加速,他低声呼唤,“大毛?二毛?”
难道他们跟丢了吗?可这地儿这么小怎么可能跟丢?
刚才明明是和他一起进来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难道是江一辰在捣鬼?
藤蔓人见出不去索性就想先找到江一辰,然而等他到卧室时却有些呆愣。
今日夜色很好,星光照耀着大地,光透过窗户让藤蔓人看的很清楚,这间卧室一个人都没有。
而且完全不像是有人住的房间,只见地板上长满了青苔,床上挂着久经风霜破破烂烂的纱帐,床上只余一些脏兮兮的碎布。
他刚刚明明看见这个屋子灯光上映着的人影,怎么这会没人呢?
四周寂静无声,不知何时他耳边连虫鸣鸟叫都听不见了,耳边没有一丝噪音,这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突然厨房的方向传来‘嘀嗒、嘀嗒’的水滴声,藤蔓人浑身寒毛竖起,他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捏紧了手里的短刀给自己壮胆。
“难道江一辰在厨房躲着?”
他慢慢踱步过去,身子一直处于戒备状态,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就会反击。
然而等到了厨房他只看到了一口黑乎乎的大锅,一张缺了腿用砖块抵着的破烂桌子,以及黑乎乎的窑炉口子。
“嘀嗒、嘀嗒、嘀嗒……”
水声依旧在响起,似乎就在他耳边滴落,然而整个厨房根本没有水缸,也没看见哪里在漏水。
藤蔓人不自觉的听着水声,想听听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心里很烦躁,他挠了挠下巴到处找着声音的来源。
“嘀嗒、嘀嗒、嘀嗒……”
他挪动脚步走到了窑炉口子面前,窑炉一看就知道被用过很多次,外面一大圈都是黑漆漆的。
嘀嗒的水声似乎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为什么窑炉里面会传来水声呢?
藤蔓人有些疑惑,不知道哪来的好奇心驱使着他探头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
终于,他遵从了内心将头探了进去。
“嘀嗒、嘀嗒、嘀嗒……”
就在里面,水滴声就在里面。
藤蔓人好奇的睁开眼睛向里面看去,很奇怪明明这么黑他不应该看见里面有什么的。
但是他现在却看的很清楚,只见面前的窑炉内部的底部正嘀嗒着由上往下滴着液体。
定睛一看竟然是红中带黑的血液,他心跳急剧加速,忍不住抬眸望向窑炉顶部,只见上面挂着一个女人的头颅,她的脖子截面很不平整,像是被人生生扯开的造型。
漆黑的双目静静地注视着自己,在藤蔓人惊恐的目光下,这颗头颅缓缓的露出一个微笑。
“啊!!!”
藤蔓人直接吓昏死了过去,身体似没骨头般瘫软在地上。
赵蔓蔓无语的踢了踢藤蔓人的身体,“也太不禁吓了吧,这才哪到哪啊?”
她又走出房门到围墙底下,下面躺着的正是藤蔓人的两个跟班,他们一进来就被赵蔓蔓吓晕了。
赵蔓蔓皱着眉头看了会儿这两人的模样,嘴里嘀咕道:“这也太丑了,真影响心情。”
她直接一手一个,将人像尸体一样拖了进去。
……
日出时分,粉紫色的天空渐渐被金黄色的光芒吞噬,犹如一段温馨的曲调渐渐唤醒沉睡的大地。
柔和的光线映照着江一辰的眼睛,他将手挡在额前抵挡阳光,窗外的鸟雀叽叽喳喳的聊天,终于将他给唤醒,
他转了个身,想再眠一会儿,突然江一辰察觉哪里不对,猛然从床上坐起。
“我昨晚怎么睡这么沉?”
他伸手揉了揉脸,他有多久没有睡这么好过了?
自从12岁那年家中遭逢突变,他每个晚上都极为不安稳。
“老大你醒啦?”赵蔓蔓从屋外扑到江一辰头上好一阵捣腾,本来就乱的头发这下彻底成了鸡窝头。
江一辰笑着将赵蔓蔓从头上扒拉下来,难道是因为蔓蔓他才睡得很好吗?
“老大,我想吃小笼包、虾饺、红米肠、排骨、肥肠粉、小馄饨……”
江一辰面无表情的伸出食指将赵蔓蔓聒噪的小嘴巴堵住,“再说一遍,我是你老大,不是许愿机。”
他手里抓着赵蔓蔓出了卧室门,打算洗漱。
结果一出门就看见他本就歪斜的房梁上倒挂了三个堵了嘴的人,他们见他出来纷纷露出惊喜的目光。
江一辰:……
睡的好的原因果然是蔓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