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也弦的出现炸醒了好几个存在。
朗姆直接给他心腹们都下了命令，要求调查这个人的身份。
贝尔摩德也因此回到了霓虹。
乌丸莲耶有没有子嗣她才是最清楚，这个身份怎么想都跟南风袖脱不了干系。
而这人住在工藤家里，这让她不得不提起万分警惕。
况且，这张脸……
“贝尔摩德，看来我掌握了你一个小秘密。”
波本的车正好路过工藤宅，意味深长地扫了眼副驾驶座的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满脸写着无所谓。
“难道我没有？”
不过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的男孩与天使……
波本让贝尔摩德放心。
“我可不想撕毁我们的搭档协议。”
比起其他人，贝尔摩德一向好处理。
现在贝尔摩德又与他互相威胁——波本在组织可谓是一飞冲天。
两人达成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合作。
主要是朗姆不为其知。
琴酒那边则是拿到了来自朗姆的另一个任务。
他直接去了南风袖家里，把打印出来的文件扔到还没去做饭的苏格兰面前。
“基层人员冈仓政明随身携带存有组织卧底名册的闪存卡，他死在一场连环杀人案中。”
他道。
“现在闪存卡在那个杀人凶手手里。”
诸伏景光面色严肃起来。
“我明白了。”
朗姆没办法直接联系到苏格兰，所以才通过琴酒的吧。
为什么不通过北国冬天？
他在组织的人眼里应该是“双面间谍”才对。
琴酒不管这事。
“爱尔兰会从旁辅助你。”
苏格兰了然。
原来如此。
爱尔兰跟北国冬天的不合人尽皆知，而琴酒又是杀了匹斯可的动手人物。
这个合作对象是爱尔兰决定的吧。
看来爱尔兰心思不纯，连他也要下手。
是劝导叛变，还是稍加利用呢？
不，爱尔兰跟北国冬天有仇。
小心为上，还是用完就丢吧。
苏格兰翻文件的手忽然顿了一下。
他发觉了一件很不妙的事情。
他什么时候如此冷血，又利益至上了？
……这就是信仰恶魔，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吗。
“爱尔兰伪装成谁啊？”
萩原研二端着三杯咖啡走出来。
“不要是我上司，不要！”
他顺便问问琴酒要不要咖啡。
琴酒拿了松田的那杯走。
松田阵平拿了萩原研二的。
“我们机动组应该没啥好潜入的。”
最危险的职业，最安全的地方。
“不知道。”
琴酒是真不知道，也不在意。
又不是他的任务。
“自己解决。”
他来去如风，除了空荡荡的咖啡杯，没人见到他怎么离开的。
爬树……不，跳楼吧？大概。
萩原研二夸张地哀嚎。
松田阵平赶紧跑下楼去看武器库。
好家伙，他新做的烟花又没了。
琴酒改造一下就是个炸弹，那炸死的人算他杀的吗——
琴酒是发现choker的炸药了，故意报复他呢。
啧，松田才不会内耗自己。
他低头，给南风袖把这几件事都转达过去，顺便让南风把他的烟花拿回来。
恶人自有恶人磨。
那烟花可是今年的流行款，他花了好久的心思诶！
果然，下班后的南风袖把烟花摆在了天台上。
四个人在任务前欣赏了一下松田的作品。
果然完美。
他们嘻嘻哈哈地闹着，萩原研二忽然提出今天要让松田阵平陪他睡觉。
他太久没跟幼驯染增进感情了。
“我怕小阵平寂寞啊！”
萩原研二振振有词地揽住松田肩膀。
松田阵平满脸抗拒。
“老子不一定恐同，但一定恐你！”
你这个有男朋友的人能不能不要跟别的男人靠得太近啊？
他要替小袖生气了哦？！
萩原研二顿了顿，微妙地搂紧了一些，反正不让人跑。
“hiro~帮我照顾一晚上小袖吧！拜托——”
诸伏景光愣了愣，不解地看过去，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好。”
“不是，我们就住在一栋楼，你们两个……”
松田阵平一把被萩原捂住了嘴，带走。
两个人叽叽喳喳地，一下子就消失在了顶楼。
萩原没有询问南风，但是南风袖莫名地就知道了他的意思。
就好像对于南风而言，萩原研二看一眼就知道他的心情。
南风袖跟诸伏景光站在天台上尴尬，还是他先一步走向诸伏景光。
“我送你回警视厅是想让……”
南风袖本想说研二，但思考了片刻，还是换了个人称。
“是想让你开心。”
承认吧。
你在离开科搜研后，就把威士忌三人组当成了自己人。
“如果不开心，那就把一切都交给我。”
南风袖永远是他们的最强后盾。
没有例外。
诸伏景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对方。
“我可以的。”
从长野回来开始，他就一直是被放置在旁边的那个。
他不要。
ZERo，在光明面，是警察厅秘密组织“零”的组长，在黑暗面，是情报组最神秘的情报贩子波本。
他拥有着他已经无法靠近的权利，却坚定不移。
同样不够纯粹，FbI依靠着赤井秀一，而公安却不需要依靠他。
他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别人送过来的好意，自己却没有任何付出。
诸伏景光愿意陪着ZERo跟南风一起堕落，成为别人口中的“坏人”，也不要一个人不尴不尬地站在中间。
诸伏景光不要。
他要帮上忙。
南风袖仰头看向天空。
这就是萩原研二把人托付给他，而不是喊还在外面的波本回来的原因吧。
因为诸伏景光从来都是照顾人的那一个，所以降谷零会被诸伏景光话语带偏。
降谷零、松田阵平、萩原研二都属于其列。
而唯一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伊达航又与组织的事情牵扯不深，最多与黑泽阵见过几次。
只有南风袖。
既受诸伏景光的照顾，又照顾着所有人。
既不会受到他人思想的牵引，也还能影响到别人的思维。
但研二忘记了一件事。
南风袖是最容易被“温柔”所裹挟的人。
而恰好，诸伏景光是与萩原研二不一样的“温柔”。
南风袖坐到泳池边的沙滩椅上。
诸伏景光去倒了两杯橙汁，坐在另一边。
“我的老师跟我说过。”
南风袖双手抱着杯子，冰块的温度与他的掌心并无差异。
“组织的首领，要做好随时抛弃无用的棋子的准备。”
诸伏景光先是不赞同的目光，忽然又惊讶于自己知道了一个什么惊天秘密。
等一下，已知，他老师已经死了。
oK，那就是说以前的教诲。
然后，组织，首领……南风袖现在是绝对的二把手。
那他为什么需要知道首领的事务？
……除非，他就是首领。
“我很明白。”
南风袖没有管诸伏景光如何震惊，只是平静地述说着自己的想法。
“我做不到我老师那般。”
“但是现在的你可以。”
你的温柔与坚强，反倒引领着你成长到了一个领导者的地步。
多么奇妙。
善恶一念间。
诸伏景光，你愿意跳下悬崖，成为与南风袖共享秘密的恶人吗？
诸伏景光呼吸一窒。
他想到了哥哥，想到了山村操，想到了ZERo，想到了樱花，想到了萩原，想到了……
他眼里现在只倒映着南风袖。
诸伏景光没有意识到他的脸颊不停地滚落着泪珠。
“太过分了。”
他忍不住控诉。
“南风袖，你太过分了。”
“你喜欢的就是这样过分的北国冬天。”
再陈述一遍，有的南风只是呆，但并不是傻。
就好像他仅凭一件衣服能瞬间了然研二的心思一样，他也能凭借只言片语知道景光的心。
“组织最后的结果，我不知道。”
南风袖喝了口橙汁。
“但想必在你手里，应该会非常不一样吧。”
温柔的风也能化为利刃。
黑衣组织与诸伏景光最后能不能都迎来不一样的结局？
南风袖也很好奇。
这是连世界意识跟神明都无法计算的未来。
诸伏景光长长地叹了口气，最终起身，单膝跪在南风袖的腿边。
“如你所愿，boSS。”
南风袖拍了拍景光的肩，上面的警衔膈着他的掌心。
“不要哭了。”
【小无，把001提取出来做成程序。】
【小袖！？】
【做吧，但把电源给乌丸莲耶留下。】
那个基地在后续还有用。
南风袖想到港口mafia似乎有送身上物品的传承。
也许，这能安慰到人一些吧。
他从空间里抽出一件有些褶皱的白大褂。
虽然森鸥外送他的那件已经不能穿了，但是复制一件略微干净的衣服，小无还可以做到。
南风袖蹲下身，给半跪着也依然垂着脑袋的诸伏景光披上外套，然后展开了拥抱。
“这条路很难走。”
“没关系。”
诸伏景光抬手，抱住了对方。
“小袖，我不喜欢你。”
南风袖有些哑然。
这个时候回绝地反倒是自己的内心吗。
“嗯。”
但他什么也没说。
诸伏景光继续说道。
“我恨我自己。”
他走到这一步，完全是因为不够强。
在公安中，没有ZERo强。在组织里，没有琴酒跟赤井秀一强。就算是体贴，他也没有萩原研二强。
所以，诸伏景光才走到了这一步。
伤害他的，是他自己本身的温柔。
南风袖“嗯”了一声。
虽然他觉得不是，但是如果景光要自伤，他好像也没办法劝解。
诸伏景光发出最后一句感慨。
“我恨你，小袖。”
如果那次身份暴露的时候，他死了就好了。
起码他似乎能自己选择自己的死法。
南风袖叹了口气，拍了拍景光的背。
“嗯……那恨我吧，但答应我，不要自杀？”
“我不会做这种事。”
诸伏景光已经平静下来，自然而然跟南风袖保持了距离，坐回原位。
他喝了口橙汁。
鲜榨的，没有加糖，倒是有些苦涩。
“自杀的话，跟你那位挚友就没有区别了。”
诸伏景光回警视厅后就把胡子剃了，此刻笑容阳光灿烂。
“我要做‘唯一’能刺入你心脏的那把刀。”
他的拳头砸在了南风心脏处。
南风不痛，歪了歪头。
景光的确用了力，但是还不够。
要想杀了他，这点力量还不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