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血赚不血赚他不知道，但是他的耳机换一个频道，吵是真的要被吵死了。
萩原跟松田喊他最多只允许擦伤。
诸伏景光要求不在脸上留伤。
只有伊达航劝他活捉。
好兄弟，都是好兄弟。
你们拿他这个公安警察当什么了！
尊重！面子！一个都不安排的吗！
重点是听赤井秀一那边的声音应该是在组装狙击枪。
“好歹不能全描边吧。”
如果不是降谷零不能讲，他一定把位置让给他们。
你来，你们来！我看你们哪个敢真动手的！
——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降谷零的几发子弹都对准了乌也弦的心脏。
而乌也弦也不负他们的期待，两根钢琴线就能随意地绞灭了子弹。
“就这点程度吗？”
乌也弦笑了一声。
“还是早些把你的身份让出来，不好吗？”
“当然，想要捉住你可不止这点设备。”
降谷零收了枪，示意风见裕也跟他一起往后走，能形成包围之势就可以。
“但你的线再快，也快不过那么多子弹吧。”
这里可不止二三十个警察，还有天台上的武装。
柯南同样后退，躲在警车边上蹲下身，做好了踢球的准备。
“是吗？”
乌也弦耸了耸肩，给他们表演了个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他的钢琴线比风筝还灵活，不光绞断子弹，还能远距离绞断枪械。
这让有些惜命的警察不禁下意识地后退。
人的信念会在生命的本能前退让。
【小无，赤井秀一的子弹从十点钟方向过来，两秒后会穿透你的肱骨。】
小无深藏功与名。
乌也弦垂目，没有思考，也没有躲过这一枪。
血花四溅。
钢琴线在手中动了几下，随即滑落在血泊中，立刻变得明显。
乌也弦的左手垂落下来。
耳机里同时发出声音。
【怎么回事！】
就在赤井秀一身边的诸伏景光已经转头怒视他了。
反倒是赤井秀一一脸莫名。
【这个距离他可以躲的。】
赤井秀一笃定道。
“诶——这个距离？”
乌也弦居然还在笑，仰头看向子弹过来的方向。
“是莱伊先生吗？”
明明从这里看天台，比蚂蚁还难见，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视力有多好。
“真可惜啊。”
乌也弦捂着手臂，尝试着动一下。
但是骨头跟神经都已经断了，没有办法。
“就算是FbI，如果能为我所用也是件好事。”
萩原研二居然是所有人里面最冷静的那个，哪怕他的指甲都要嵌进掌心。
【他在用这个身份给赤井秀一的能力做脸。】
等于告诉所有人、甚至是有可能关注到这次事件的高层一个信号。
这个赤井秀一很厉害！不要放跑了啊！
萩原研二坐在伊达航的车上，努力不让自己先跑下去。
【Zero，班长，把他赶紧带上来。】
伊达航在外面举起手枪，跟降谷零一样，看到对方受伤的时候脚都不自觉地挪了一步，靠着毅力才扎根在这里。
他深呼吸一口气，往前挪了点。
“你放弃抵抗！”
伊达航板着脸很唬人。
“我们不会再对你动手！”
乌也弦直接向后看了眼降谷零，两张相似的容颜对视。
降谷零率先收起枪，算是一个信号。
但是乌也弦的笑容明显不对，更加爽朗了。
“嗯……但是任务失败这件事，让我很不爽。”
他好像在自言自语什么。
柯南要素察觉，立刻靠近了些，想听见对方在说什么。
但乌也弦一个视线就扫了过来，定住他，并看着他若有所思。
柯南冷汗直流。
怎么回事？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萩原研二骂了一句脏话。
【当初这人要跟小阵平同归于尽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
耳机里顿时兵荒马乱。
跟本次任务根本没关系的松田阵平在警视厅的吸烟室，那叫唤地嗓门一声比一声大。
如果这真的是乌也弦，所有人都乐意看到这一步。
但没有乌也弦这个人啊！
这是南风啊。
他们的小袖啊！
乌也弦忽然看向了另一个方位。
001的播报跟小无是同时进入诸伏景光跟南风袖脑海的。
【以南风先生3点钟方向有狙击，目标为黑泽阵。】
诸伏景光立刻看向赤井秀一。
“南风三点钟！”
赤井秀一的瞄准镜立刻对了过去，黑泽阵的子弹下一秒就穿透了他的瞄准镜，擦伤了他的左颧骨。
黑泽阵露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手段，同样的疤，现在还给你！
然后趁着对方来不及调整瞄准镜，黑泽阵立刻瞄准了乌也弦的腿。
连着两发子弹，乌也弦的左边小腿跟左边大腿都被子弹直接贯穿了骨头与神经。
他左半身直接摔在地上，身下表演了一个血流成河，不得不大口大口喘着气。
降谷零瞬间皱眉。
“风见！？那个位置是我们安排的人吗？”
“我们的狙击手都没有出手！”
风见裕也也一直在找人。
搜查一课更是了。
他们只是陪同搜查，武警部队都不是他们联络的。
黑泽阵收起了狙击枪，立刻清理了自己的痕迹，转身就跑。
他只是听南风的命令过来补刀的，至于为什么他命令要打他自己。
黑泽不知道。
找锅不要找错人。
他还在群里发了一句话，算是给这帮人一个交代。
黑泽：【南风的要求。】
当然，现在没人看手机。
萩原研二忙着打内部电话。
“联络120！要快！”
伊达航冲上去就想把乌也弦抱到警车里，被乌也弦开枪打在了鞋跟上，停止了步伐。
场面从混乱到凝滞只需要一秒钟。
谁都没看清乌也弦是从哪里拿出的枪。
“那是琴酒吧。”
乌也弦的声音还是依然清朗干净。
“他也是公安的人？”
好吧，现在不清朗了，很嘲讽。
降谷零皱眉，不知道南风袖想干什么。
“不是。”
“那就是北国冬天。”
乌也弦眨了眨眼，看向江户川柯南。
“柯南君……”
他虽然没有直接喊工藤新一的名字，但显然已经知道了。
可能是因为，乌也弦的年轻也是Aptx4869的产物吧。
【过去。】
赤井秀一跟降谷零同时在耳机里低声开口。
【听听他想说什么。】
这个流血量可能没救了。
萩原研二直接不去看那边的场面，手握着车门，随时做好冲出去的准备。
江户川柯南不再迟疑，成为了唯一一个能靠近乌也弦的人。
当然，他双手背在身后，准备好了手表型麻醉枪。
降谷零想到曾经被这玩意儿差点射到眼睛的经历，默默地挪了一步。
乌也弦丢掉了枪，右手一把拽住柯南的袖子。
“组织里，有三方人马。”
他不再抵抗，但宁可死也不想被抓。
“我讨厌北国冬天。”
“we love our father, but he not.”
乌也弦低声笑。
“但是父亲最看重他。”
“他将组织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他意味深长，给南风袖打起了补丁。
“如果你认错了目标，那就是在帮我。”
这段话透露了很多。
那位先生应该就是他口中的父亲，但大概率不存在了。
Aptx4869的存在将组织分成了三份。
we跟our的意思是我们、我们的。
也就是说，乌也弦跟他的兄弟姐妹是一个势力，北国冬天是另一个孩子但却是另一个势力。
孩子也可能是个代称。
毕竟南风袖又叫赤司袖，是赤司家的人。
最后还有一个势力，应该是跟他们都无关，而跟北国冬天对立。
琴酒则是站在北国冬天那边，帮他狙击了乌也弦。
江户川柯南沉思片刻，坚定不移地道。
“如果你口中的那个‘他’的方向是好的，那我站在他那边。”
他的眼睛看穿了一切真相。
“另一方人马是谁！”
乌也弦叹了口气。
“我以为……我们有一点，情谊？”
作为安室透跟江户川柯南的小小的友谊。
江户川柯南不可否认。
安室透的确帮了他们不少忙，无论是日常生活还是之前的案件里的救场……
但，罪犯就是罪犯。
柯南合上手表，握紧乌也弦的右手手腕。
“120！”
他厉声对着降谷零道。
“120还没到吗？”
但这个出血量，神仙来了也难救……神仙医生！
“南风医生来得了吗？”
降谷零抿了抿唇。
这就是南风袖啊。
都在想抢救乌也弦，那他也不忍了。
降谷零上前也摸了摸脉搏，试图心肺复苏。
其他警察跑着从附近找来了便携除颤器。
柯南让开了道路。
没人希望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死在自己面前。
哪怕对方是个罪犯。
这跟杀人没有区别。
乌也弦其实行动还是自如的。
当然，因为这具身体只是南风袖从商城里购买的仿生人，虽然有血有肉，但伤害不到他的灵魂就等于没有受伤。
乌也弦的右手也沾了血迹，故意地蹭在降谷零衣服上，充满恶意的笑容表明着他就是要把这条人命压在对方的身体上。
不过面对降谷零暗地里有些湿漉的慌张眼神，他又有些不忍心了。
但走到这个地步了，已经没有退路。
算了算了，让降谷动手也太为难人了。
他自己来吧。
乌也弦眨了眨眼睛，钢琴丝一把割断了他的头颅。
他的脑袋就这么带着笑，从人群中滚了出去。
柯南蹲下身，扶住了乌也弦的脑袋。
萩原研二在其他警察的混乱声中，反方向地奔向了自己家。
能给他带来唯一安慰的，只有脖子上挂着的御守，依然滚烫。
-
死亡带来的灵魂拉扯永远让人虚弱、头晕目眩，并且因为两具身体在同一个世界的原因，灵魂撕裂造成的损伤就更强烈。
不过，三方阵营的补丁打完了，琴酒在柯南那边的印象也稍微刷了一下，应该算是“最优解”了。
只是南风袖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放弃乌也弦的生命，其实也是以前快穿留下来的习惯。
是不是太惨烈了一点呢？
不知道。
总之很难受。
下次不这样了。
最好没有下次。
南风袖合上眼，睡在床上动都不能动。
他连说话都是累得。
萩原研二到家门口的时候，跟松田阵平是一个时间。
两个人都顾不上进屋要脱鞋这件事，手忙脚乱地往卧室里跑。
等看到南风袖安稳地在床上熟睡后，两个人终于一人一边靠在门口，缓缓滑落，坐在地上。
吓死人了。
松田阵平稳了稳还有些颤抖的手，点了点耳机。
【小袖没事。】
萩原研二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走过去，双膝跪在床边。
南风袖只是动了动眼皮，但是没有反应，显然是累极了。
能不累吗？
用那样的方式换身体。
萩原研二伸出双手，握紧了南风袖的，试图给他传达力量。
南风袖给萩原研二讲得夜间故事已经到41个了，也就是说41个世界，41次死遁。
虽然对方每次都会含糊掉死亡方式，但是大抵都不会轻松。
……都是这样吗？
小袖痛不痛不知道，hagi快痛得死掉了。
你说过，在利用我的爱意活下去。
那就利用我吧。
无所不用其极地利用吧。
别再这样。
他害怕。
南风袖的睫毛微微颤抖，没睁开，但是能说话。
“上来，别跪着。”
萩原研二这才是真正松了口气。
他麻利地脱了外套跟鞋子，直接爬上床，把他的珍宝抱在怀里。
南风袖在安心的味道里继续睡。
松田阵平看了两人一会儿，给他们合上门。
【好得很。】
他在耳机里选择改口。
【还能秀恩爱呢。】
白搭他一张超速罚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