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一愣,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狠狠地推了出去,步伐不稳的后退了好几步。
他怒目看去,却发现拦在喻树前面的竟然是程可怡。
颜宁在这时突然意识到她之前感觉到的不对劲是什么了。
喻树竟然不在那辆大巴上,他和苏千雪没有坐一辆车。
苏凌不耐烦的瞪着程可怡:“跟你有什么关系,滚开!”
程可怡仿佛被苏凌吓到了一般,露出委屈可怜的表情:“是跟我没关系,但是这件事跟喻树也没有关系,是千雪自己发脾气,非要去另一辆车上的!”
喻树抹去嘴边流出的一点血,脸上满是痛苦和挣扎:“别说了,这不是千雪的错,是我的错,我被揍是应该的……”
“你明明就没做错什么,凭什么挨打?”程可怡伸手扶住他,担心的看着他略微肿起的脸,“喻树,你没事吧?”
苏凌看着眼前亲昵的两人,拳头越握越紧,牙根咬的咯咯作响,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好啊,喻树,你跟这个女的勾搭上了是吧?”
喻树脸色微变,赶紧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可怡没有任何关系。”
“可怡?”苏凌冷笑,“叫的挺亲密啊。”
喻树着急的上前一步,却被程可怡拉住了手,她压低声音在喻树耳边说:“千雪弟弟他现在情绪不稳定,我们就别在这惹他生气了,改天再来看千雪吧。”
喻树脚步一顿,犹豫的看了苏凌一眼。
苏凌此刻的表情阴沉的可怕,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确实,程可怡说的有道理,苏凌现在正在气头上,跟他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的。
喻树满是歉意的垂下眼:“阿凌,你先冷静冷静吧,我……我明天再来看千雪。”
“滚!给我滚!”苏凌咬牙切齿的大吼,“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姐面前!”
喻树和程可怡灰溜溜的离开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苏凌的眼眶渐渐变红。
他当初就应该毅然决然带他姐姐一起走的,他怎么会相信喻树呢?
苏凌觉得自己很蠢。
他早该想到的,末世刚爆发那会,喻树也并没有第一时间来救苏千雪,是他们姐弟两相依为命逃走的途中,凑巧遇到了喻树。
只不过后来在宏广镇的小基地里,喻树一直对姐姐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他被蒙蔽了双眼,真的以为喻树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秦昱看着苏凌后悔自责的模样,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厉壬并不认识喻树他们,也不知道这几人的关系,他在旁边围观了整场争执之后,低声问一旁的厉珏:“这是什么情况?”
厉珏撇撇嘴:“这都看不出来?渣男出轨害死原配被抓现行了呗。”
厉壬不解:“那个男的不是说他俩没关系么?”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厉珏不禁翻了个白眼,“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信你问袁老师。”
厉壬看向袁清柳,袁清柳有些无奈的笑了声:“大差不差吧。”
厉壬:“……”
是他太迟钝了吗?
而此时,严承渊和徐科,还有应天笑在听说了消息之后,也急匆匆的赶到了医务室前。
看到所有人都站在门口,严承渊拧着眉:“我刚才来的路上好像看到喻树和程可怡了,是我看错了吗?”
苏凌点头:“你没看错,就是他们。”
严承渊有些意外:“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当初发现苏凌和他有尸变倾向之后,不是往南下逃走了吗?
苏凌扯了扯嘴角:“我也是今天早上去拿物资的时候,在登记处遇到他们的。”
当时隔的远远的,他看到罗子文带着一队人在登记,就多看了两眼。
结果看到一个肖似喻树的人。
苏凌第一反应也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结果那个肖似喻树的人和他目光对上的瞬间,眼里突然充满震惊和慌张,然后移开视线匆匆离去。
苏凌顿时觉得不对劲,赶紧追了上去,才发现这个人竟然真的是喻树。
只不过他衣服和头发都是乱糟糟的,沾满了血迹和污垢,看起来狼狈不堪,苏凌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凌十分惊喜,“我姐姐呢?她在哪里?”
喻树眼神躲闪,语气内疚:“阿凌……你姐姐她在路上出了车祸,去世了。”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苏凌一下子脑袋一片空白,连喻树后来跟他说的一些“原来你没有变异,太好了”之类的话,都没有听进去。
苏凌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一整天都浑浑噩噩的。
直到黄昏时分,罗子文突然找到他,说厉团长救了一个女人回来,好像是他的姐姐。
“我姐姐?”苏凌傻眼。
罗子文点点头:“对,你姐姐,她伤的很严重,厉团长送她去医务室了。”
两级反转来的太快,苏凌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身体比脑子反应的更快,已经朝着医务室的方向跑去了。
听厉壬讲完救人的前因后果,苏凌心里一阵后怕。
如果不是颜宁凑巧听到了他姐姐微弱的求救声,他姐姐可能就真的像喻树说的那样,车祸去世了。
严承渊听完他们的话,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喻树跟你姐姐在一起很久了吧,怎么会突然跟程可怡勾搭在一起?”
苏凌冷笑:“渣就是渣,跟在一起的时间有直接关系吗?”
“不,我是说,”严承渊习惯性的想点根烟,却发现烟早就没了,他若无其事的放下手,“程可怡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如果不是喻树身上有利可图,她是绝不会主动接近喻树的。”
他太了解这一点了,程可怡当时离开超市时,也是死活非要跟他一起走。
后来发现自己对她没兴趣,秦昱眼里也只有颜宁,她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小队,转身加入了喻树的队伍。
苏凌蹙起眉:“你的意思是,喻树可能觉醒了异能?”
严承渊双手插兜,静静的注视着医务室的方向:“不好说,我也只是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