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宁一怔，坐直身体认真的回答：“你怀疑他有问题？”
秦昱眸色微沉，没有说话。
他总觉得那个人看自己的眼神十分不对劲。
颜宁眨眨眼：“觉得奇怪的话，那就去看看嘛，他是那个什么病毒研究中心的吧？”
她其实也想知道，之前去检测异能的时候，她从病毒研究中心里感觉到的那种不祥的气息到底是什么。
入夜，天色暗了下来，严承渊走到窗前拉窗帘时，一眼注意到楼下的熟悉身影，秦昱孤身一人离开了公寓楼。
也不算孤身一人，他甚至还带着那只小猫。
他去干什么？
严承渊拧着眉看他走远，随后毫不犹豫的换鞋下楼，跟上了他的脚步。
一直跟着秦昱来到基地中心大楼，严承渊眼看着秦昱进了电梯，电梯向下降落，红色的指示灯停在了负4楼。
他去研究中心了？
严承渊睨了眼中心大楼大堂内随处可见的监控，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电梯抵达负4楼后，电梯门才打开，严承渊就和站在电梯外的秦昱面对面撞上了。
严承渊眼角一抽：“……哟，好巧。”
气氛有些尴尬，但是秦昱看到他的表情毫不意外，像是早就知道他跟在后面，专门在这等他一样。
严承渊的视线不自觉偏移了一分，又立马拉了回来，理直气壮的说：“这大半夜的，你来研究中心干什么啊？”
“你不是也来了？”秦昱低笑了声，“参观一下而已，正好，一起去吧。”
秦昱肩上的小猫也跟着喵了一声。
严承渊：“啊？”
等到跟着秦昱走到丧尸病毒研究中心门口时，严承渊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等等，他怎么也跟着一起来了啊！
……来都来了，算了。
只不过才第一步就遇到了阻碍，病毒研究中心的感应门果不其然锁的紧紧的，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一片漆黑。
“这是面容识别锁，”严承渊皱眉，“你进不去的。”
秦昱不为所动。
区区一个面容识别，怎么难的倒颜宁呢？
颜宁伸出小猫爪对准面容识别设备，她运转法力，金色的眼瞳陡然亮起。
很快，面容识别锁就变成了绿色，机械音响起：
“识别成功，已开锁。”
严承渊：？？？
等等，这一幕怎么好像似曾相识？
他震惊的看向秦昱怀里的小猫。
这熟悉的金瞳，还有这熟悉的开锁方式，这只猫不会真的是颜宁吧！
进入研究中心后，颜宁转着眼睛四下打量。
病毒研究中心的内部构造几乎和异能研究中心一模一样，大厅内都是各类实验设备和数据监控设备，部分设备仍然在持续运转，屏幕发出幽幽的蓝光。
严承渊盯着小猫，犹豫片刻后还是忍不住问：“这只猫……”
“嘘。”
秦昱示意他噤声，皱着眉看向研究中心深处，那边似乎有什么动静。
极度安静的环境里，即使是轻微的异响也会被成倍放大，严承渊也在这时听到了细微的响声。
这个声音很奇怪，像是什么钝物摩擦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令人不适。
他们沿着声音的方向往研究中心内部走去，穿过一条漆黑狭长的通道后，是向下的台阶。
沿着台阶走下去，他们来到了一处更加漆黑阴森的地方。
又一道带密码锁的厚重大门拦住了他们。
颜宁毫不费力的再度开启了这扇门。
只不过门一打开，强烈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就扑面而来，刚才那种声音也变得更加清晰了。
颜宁顿时皱起了小脸。
这里的腐烂味也太浓了吧……熏的她快要窒息了。
那些研究人员是怎么能容忍这样的味道的？
秦昱拿出手电筒打开，手电筒明亮的光线瞬间照亮了这个漆黑的地下室。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铁质牢笼，牢笼中关着数十个丧尸，每个丧尸的身上都连接着数十道管子，透明的管道中流淌着黑红色的不明液体。
而这些丧尸们并不像外面的丧尸那般喜欢嚎叫，它们或站着，或坐着，都在安静的啃噬着什么。
他们刚才在楼上听到的，就是这些丧尸咀嚼的声音。
“病毒研究中心居然圈养丧尸？”严承渊皱起眉，“等等，它们吃的是什么？”
看着丧尸手中沾血带骨的不明肉块，严承渊莫名一阵头皮发麻。
别告诉他吃的是人肉……
秦昱没说话，走到牢笼边上用手电筒照射着其中一个丧尸的眼睛。
确实是血红色的眼睛，皮肤也是青灰色，和外面的丧尸是一样的。
只不过不对劲的是，即使秦昱靠的这么近，它们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没有丧尸咬人的本能一样。
这时，颜宁眼瞳一缩，唰的回头看向那扇沉重的大门。
一个身影从台阶上缓慢走了下来。
“没想到各位会在半夜大驾光临我的病毒研究中心，有失远迎真是抱歉。”
秦昱握着手电筒回头，略微刺眼的光线照过去，温曲正在大门处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真令人惊讶，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密码的？”
严承渊眼眸微沉，下意识瞄了眼秦昱没什么表情的脸。
那家伙怎么被抓了现行还这么冷静啊。
“你们对这儿的丧尸感兴趣的话，直接跟我说，我带你们来参观不就好了，”温曲走到秦昱身侧，垂眸注视着牢笼里的丧尸，“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既然要研究病毒，活体丧尸当然是不可或缺的。”
刚才还安静吃肉的丧尸们在看到温曲后，青灰色的脸上竟然出现了惊恐的表情，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颜宁疑惑的歪头。
总觉得这些丧尸怪怪的。
难道是被圈养久了，忘记自己是个丧尸了？
秦昱声音淡淡：“既然温博士愿意带我们参观，那事不宜迟，就现在吧。”
温曲笑了声，对秦昱的话不置可否：“先上去吧，这里味道重，不适合久留。”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这个阴森诡异的地下室时，颜宁耳朵微动，捕捉到身后响起了极其微弱的声音：
“救命……”
她倏的睁大眼回头，丧尸们仍然埋头专心的啃着血肉，好像刚才的声音只是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