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昂的拜帖,却如石沉大海,没有消息。
陈昂无法,只能又送,法子是他提的,陈昂只能继续。
又过了两日,还是没有消息,贡士们都有些着急,纷纷怀疑陈昂是不是说谎,他们家怕是和乔家没什么渊源。
陈昂虽气,可此事也是为他自己,他还是要做的。
还好,何守帮着说了那些人一通,陈昂也好受了些。
陈昂再次送了拜帖,这一次,他没有了矜持,自己亲自上门送的,门房倒也和气的收了。
晚上,乔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自然说起拜帖的事,送了三次,乔家人都是知道的。
这次,陈昂亲自送的,乔家人再装不知道,就就不合适了。
乔书达问道:“你们觉得,这个陈昂,打的什么主意?”他自己虽有些猜测,但也要听听大家的意见。
乔承:“不管他打什么主意,我们不接招,他就没有办法,我们就当只是一个晚辈来家里拜访你们就是。”
乔明月随即开口:“父亲,这个陈昂,估计是为了他们被晾着之事,来找我们打听情况。”
“我们自然不能不接招,还要做的让陛下满意。”
乔书达懂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给他指条明路?”
乔明月颔首:“正是。”
乔承听的满头雾水,不解道:“你们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一直没说话的乔正显,冷声道:“平日不努力,现在听不懂了。”
“你自己也和他们一样被晾着,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真是一点不如明月。”
突然被训的乔承……
早知道,他就别说话了。
乔母章氏往乔承碗里夹了一块肉:“多吃点,补补脑子。”
乔承……
焦急的又等了两日,陈昂终于收到了乔家人请他上门的消息。
陈昂不敢拿乔,带着拜礼,和何守一起登门拜访。
乔书达见了两人,两人见了礼,双方都很和气。
直到,陈昂提了他们被晾着之事,希望乔书达能帮着他们在陛下面前说说话。
乔书达一脸为难道:“贤侄啊,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不是伯父不帮你,是此次科举,学子们闹出的事太大。”
“上次会试,举子逼宫,此次殿试,贡士更是直接怀疑今上。”
“陛下对你们,是失望透顶,我家小儿,一样闲在家里。”
“这个时候,我们去说,也是要触怒龙颜的。”
虽然乔书达会给他们指路,但也不能让他们觉得这事儿容易,必须让他们长记性。
更何况,他们此次殿试闹事,闹的还是他女儿,幸亏她女儿有真本事,不怕。
不然,还不知是什么结果,能见他们,已经是看在两家认识的份儿上了。
陈昂跪在地上,何守见状也一起。
“伯父,我知道,那天的贡士太过偏激,我们对乔状元是没有任何质疑的。“
“只求伯父能给我们指条明路。”
何守也磕头,恳求道:“求乔大人指条明路,我们所有人,不会忘记乔大人恩情。”
乔书达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或许有个人能帮你们。”
“若能求她替你们美言,陛下那里,或许能消气。”
陈昂询问道:“不知是谁?”
乔书达:“大将军。”
陈昂眉头一皱,这个人怕是不好见,想让她帮忙,也不会容易。
“伯父,就没有其他人了吗?”去求宁钰,就是让所有贡士对女子低头,说通那些人不容易,见到宁钰同样不容易。
乔书达:“别无他法。”
陈昂吸了口气,又道:“那我们怎么才能见到大将军。”直接上门,估计没人会搭理他们。
乔书达淡淡道:“只要心诚,自然能见到。”
怕这些人不会做事,惹到宁钰,给他们乔家找麻烦,乔书达嘱咐道。
“若是见了大将军,态度要诚恳,要让她知道,你们知道自己错哪儿,也不会再闹事,千万记住,不能惹大将军。”
乔书达也是明白了,宁愿惹江青衍,也不要去招惹宁钰。
陈昂和何守有些颓废的离开乔家,一出乔家,陈昂的小厮在外面等着,两人上了马车。
“何兄,你说,那些贡士能同意吗?”虽然大家愿意配合,可说到底,还是对女子颇有微词,陈昂倒是想明白了,其他人,陈昂却不知。
何守想了想,才道:“我们把结果告诉大家,他们愿意就与我们同去,若是不愿,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方法摆在那里,他们愿不愿意,是他们的事,不是他们两人能决定的,而且,成不成还是一个问题,只有让他们自己选择。
被他们提起的宁钰,正和江青衍处理着各地呈上来的奏折。
现在,地崖军和红英军都在各处忙着秋收,杨文烈带着人到了廉州,却发现了问题。
廉州是当初楚风的地盘,当初楚风所有地盘上,百姓存活下来的数量,是最少的。
所以,当初春耕,这些地方就派了更多的军队去耕种,他们的种子,也大都是由公家提供。
当初地崖军种了粮食,自然就离开,回了廉州附近的驻地,只需要偶尔派人去管理粮食一番就行。
稻子倒是一直没有出问题,眼瞅着快秋收,稻子自然不用管,只等黄了收割就行。
问题就出在这个时候,还不等稻子成熟,公家田地里的稻子,就被当地百姓偷偷采收。
若他们是正常采收就还好,把粮食交出来,再稍微给他们些辛苦费,偏偏,他们是看哪里顺眼就偷哪里。
他们看不上的地方,大概觉得反正不是他们的,直接被他们踩坏,还放了鸡鸭鹅到稻田里,他们的家禽倒是肥了,可怜廉州大部分稻子都被损毁。
当初安排的地方官,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科举上来的,选的当地有些名望的人,既然根本管不了他们,于是就不作为。
如此,一州的官员好像都形成了某种默契,皆闭口不言。
上面如此,下面更甚,被发现了,百姓也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当官的不管,百姓便变本加厉。
参与人员太多,让杨文烈一时不知如何处理,只能呈奏折上来。
至于他,现在正在带人尽力抢收,挽回一些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