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颜打着电话往市区开,她还真的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人,新年来江城旅游的人不少,每一条街道都人山人海,裴书砚再好看在人堆里也不好找。
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钻酒吧,昨晚应该算是吵架,他这个年纪应该也是这个消愁办法。
司颜导航了附近的酒吧,一家一家拿着裴书砚的照片问,跑得口干舌燥都没消息,家里还催她快点找。
“裴书砚,你在闹什么脾气啊,被我找到你就完了。”
裴家似乎也觉察出不对劲,司文谦掩盖不住裴书砚不见的事实,就全盘托出昨天才发生的事。
“阿砚主动提出离婚,怎么可能呢,除夕那天他回来还扎了束玫瑰花,他那么喜欢颜颜怎么主动提出离婚,中间是不是有误会或者难言之隐?”
有没有难言之隐司颜也不知道,除夕当晚她喝多了也吵不起架。
“颜颜已经找到他了,让他们单独相处好好聊聊,现在有了瑾瑜我们不希望他们分开,小裴很好,我们放心把颜颜和孩子交给你们。”
司颜停好车进新酒吧,父亲电话过来说找到了马上说一声,裴书砚的家人知道他不见了,现在很着急。
“江城这么大我到哪里找,你们还说不要错过他,他比我小五岁才毕业,心态完全就是小孩子,我们在一起以后吵架他都到处跑,你们还放心吗?”
抱怨完拿出照片接着问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放大缩小照片,说昨晚来的一位客人有点儿像,让她去看看。
酒保领她经过长长的走廊进了最里面的包间,敲门没反应直接推开。
“昨晚接近凌晨才来,叫了好多酒,我们怕出事就很注意他的情况。半夜喝多了给他盖上被子,早上醒了又在喝。新年再心情不好也要注意身体啊。”
司颜打着手机灯靠近,认出了衣服和侧脸。
“就是他,麻烦你了。”
司颜给工作人员转了小费锁上包间门,开了屋里所有的灯,把地上的酒瓶收到一边坐在沙发上给家里报备情况。
“喝多了躺着呢,别跟他爸妈说实话,我跟他单独再谈谈,放心。”
挂了电话司颜就对着他的脸虚空挥舞了两下拳头。
“胡闹什么,就这沉不住气的性格还想跟我在一起,不知道我脾气比你还大吗?以后吵架是你离家出走还是我离家出走,还没学会走路的瑾瑜就要自力更生了。”
司颜向前台要了毛巾打湿,拿起他的手根根擦干净,抬起脑袋擦脸。
“长这么好看眼睛怎么不明亮,多少女孩子等着你,在我身上浪费什么时间。”
裴书砚感受到脸上的热度,睫毛眨了好久才睁开眼,模糊的影子变得清晰后,司颜漂亮的容颜呈现在眼前,只是她好像很不高兴。
“司颜姐,你怎么在,我是不是喝多了还在迷糊,你不是去找夏朗了吗?”
司颜拿着粗糙的毛巾在他脸上搓。
“你还知道自己喝多了,昨晚让你不要走你听了吗?我什么时候去找夏朗了,我说你年龄小别真以为自己是小孩子,你二十五岁是孩子爸了,别玩这些小把戏。起来快回家,你家里人都在找你。”
裴书砚突然按住她的手毛巾遮住眼睛,司颜又要说他,就看到他身体在发抖。
司颜见过裴书砚这个模样,果然稍后听到断断续续的抽噎。
“你怎么回事啊,昨天跟我吵一天又跑来喝酒,我爸妈都把我骂死了,我跟你说那么多次离婚也不见你伤心,除夕那晚我是不是说对你不好听的话了?”
司颜把手抽出来想安慰他,裴书砚脑袋一缩藏在司颜的腰腹之间。
“司颜姐,我不想离婚。”
司颜被他吐出的呼吸弄得腰间不适,笑着往后退。
“你羞不羞,这么大的人还哭哭啼啼,关于离婚我们闹了快一年真的该结束了。我求你放我自由,我们共同把瑾瑜养大。我妈都念叨明天去寺庙给你求姻缘,我把瑾瑜藏好不给你添麻烦。”
裴书砚昨晚离开司家给爸妈说今天的聚会取消,在城里转了好多圈,最后伤心得开不了车才钻进这家酒吧,结果越喝越清醒,他忘不了司颜要跟夏朗走的事实,心疼得要喘不过气了。
“我真的好喜欢你,离了婚我也只喜欢你,我不知道未来那些年要怎么过。你跟夏朗走了我就见不到你了。”
司颜推他肩膀让他冷静不要闹了,裴书砚死死搂住她的细腰,把她按在沙发上。
“你爸妈在找你,先回家过年,还有半个月才谈离婚,以后还是很好的朋友。”
她条件反射捂住他的嘴巴,几乎每一次被他压倒都要被亲好久。
“裴书砚,你不许反悔,你答应我愿意离婚的。”
裴书砚拿下手十指扣住压在沙发上。
“只许你对我呼来喝去却不许我反悔,凭什么,你早点让我见夏朗让我死心,我的感情会越来越厚重吗?你把他保护起来干什么,你怕我打他,怕我说出我们这段故事让他伤心,你却没想过我伤不伤心,你对夏朗说那么多喜欢和爱,对我一点好感都没有。昨晚我真的想一头撞死,我不想看你和夏朗远走高飞。”
司颜用手肘击打他的胸膛,她和夏朗的感情里本来就插不进其他人,是他自己要喜欢她,她什么话都说明白了讲清楚了,他想要的感情她给不了。
“我没跟你暧昧不清给你错觉,很早就表明了我心有所属,你的喜欢我负责不了,你讲点理好不好。我跟你不可能,不知道你在闹什么,我只把你当朋友相处没有别的意思,之前那样不是挺好的吗?裴书砚,你是家里的小皇帝在我这耍无赖耍威风没用。”
裴书砚看着她张合的红唇心里更难过,这张嘴会主动亲夏朗,会说喜欢他爱他要嫁给他,说起他只会让他走远点。
“裴书砚,放开我,不准对我不礼貌。”
带着浓烈酒精味儿的吻落在唇瓣上,她昨天都还一直反胃,这时更想吐。
“走,走开。”
他侵略了好多位置,非常粗鲁的吻法和酒味儿让司颜要疯了。
她想推出嘴里的舌头,男人却趁机邀请共舞,前所未有的吻直到司颜憋住眼泪才结束。
“因为我亲你就要哭,夏朗做什么都可以是吗?有瑾瑜那晚你喊他名字任由我为所欲为有,以后是不是要忘了孩子是我的?”
司颜嘴里的酒味儿散不掉反胃了好几下,裴书砚以为真的嫌弃他更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