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司颜的追求者,让她这一年多焦虑不安的罪魁祸首。对不起,抢了属于你的名分和孩子,真的对不起……”
司颜那么想恢复自由身,他不在了名分也要留给他,跟他保持夫妻的名分每天都深受煎熬吗?
陵园是司颜的秘密基地,那个挂满夏朗照片的房子在哪里,听说军人消防员出危险任务前会写遗书,夏朗有给她留那些特殊意义的东西吗?
“很抱歉之前说了不尊重你的话,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但我知道你的身份就非常懊悔了,司颜说你是最好的人我还不以为意,批判你离家她好几年不回来,怎么还算最好的人,我没想到你……”
你是这样的身份和情况。
裴书砚被教得很好,站在江城最高的位置但没有轻狂当不知人间疾苦的风流少爷,他为人低调待人温和,从小就是听话懂事的好孩子。他平等看待每一个人,对特殊作业的抱有敬意和崇拜。
夏朗是他尊重崇拜的人,烈士夏朗更是如此。
“你太厉害了,和司颜很般配,我完全能理解司颜为了你无数次拒绝我。司颜一直都在爱你,即便我们意外有了孩子她都没有忘记和你的感情,是我无赖黏在她身边,还吃醋因为你跟她吵架,限制她的自由跟我捆绑在一起。她说想穿最漂亮的婚纱嫁给你,你应该也看到了,她穿婚纱真的很好看,可惜你没有亲眼看到。”
那套婚纱照是情侣纪念品还是真的是为结婚做的准备,只来得及拍这一组他就去执行任务了?
裴书砚想知道那段感情的厚重,又怕自己承受不住结果,那些东西只会给他的感情划上句号,他比不上争不过心就死了。
“我叫裴书砚,比司颜小了五岁,我和你一样很爱她,但她不喜欢我不爱我,从头到尾只把我当朋友,随时都想离婚成为自由身保护你们的爱情。我很难过,但我没办法和你争,司颜爱不爱我,我都会守在她身边爱她。
夏朗,司颜说你们约定了生生世世要相爱要在一起,对不起,我不愿意把她让给你,这辈子我还是会努力争取,下辈子我不想比你们小五岁了,我想和你们的生命线重合,我们公平竞争……”
“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你有多爱司颜我也不会少一分,你想娶她我也想,你想和她组建幸福小家有可爱的孩子,这也是我的梦想,我不能放弃……”
——
司颜睡到中午才醒来,简淮月池予白都守着她,两人分工一个去买午饭一个洗毛巾给她擦脸。
“你想吃什么,今天他请客,随便点。”
司颜心情低落摇摇头。
她不想吃,吃不下,心情郁结连水都喝不下,她心里压着事。
“不想吃饭吗?那要不要吃小蛋糕喝奶茶,或者我们去商场吃火锅看电影,你想干什么跟我们说。”
家里是老人奶娃娃和学生,司颜再一次遇到危机,陪在身边的人依旧只有简淮月池予白,七年前跑上跑下安慰她去看夏朗安抚他父母也是他们俩。
池予白想成为她的依靠,简淮月希望好友找个依靠,他们俩自然可以随时出现给予帮助,可朋友不是万能的,很多事没有说话的权利。
司颜沉默了好久轻声说去陵园。
“可你的身体不舒服,有力气走路过去吗?”
司颜坚持要去,简淮月给她穿好衣服鞋子,池予白抱到车上,路上经过花店买了菊花,她还要红玫瑰。
简淮月让池予白等等,跟司颜商量。
“玫瑰不合适吧,红玫瑰更加不行,被群众拍到发在网上,会有不好的舆论。”
烈士陵园带红玫瑰不合适,简淮月也不想司颜这么强烈表达对夏朗的感情,她这样瑾瑜怎么办,以后的人生怎么办?
怕没有顺着她会伤心,池予白帮忙买了束白玫瑰,司颜把花抱在怀里似乎很满意。
三人到烈士陵园,门口的工作人员连续七年看他们来祭拜都认识了。
“又来看同学啊,早上你们另一个同学也来看夏朗烈士了。”
夏朗牺牲他们那一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除了他们三个来祭奠他的人不少,不能确定是谁来了。
司颜被扶着到夏朗墓前,黄白菊花堆了十几厘米厚,红彤彤的苹果摆在碑前,相比较旁边的墓碑还干净许多。
“是裴书砚吗?”
简淮月猜不到其他人,同学们过来都没放这么多鲜花。裴舒砚那么在意夏朗,他知道夏朗是为国牺牲的烈士一定很震撼。司颜爸妈跟他说了细节,夏朗遗体回江城和下葬都有新闻,随便都能搜到。他一直都想跟他见一面。
池予白把花摆好鞠躬就到门口等她们,他不方便听司颜跟夏朗说话。
“颜颜”
简淮月不敢松手,怕司颜摔在地上。
司颜蹲下摸摸着照片不说话,然后就隐忍流泪抽泣。
她以后怎么办,怎么面对瑾瑜的身世,婚姻怎么办,裴书砚知道后愿意离婚吗?她还要和他共同抚养孩子吗,她会不会毫无保留爱孩子,还是觉得孩子让她有心理负担少爱一点?
她用夏朗膈应推离裴书砚,现在真相大白了,裴书砚的坚持她会心软还是更抗拒?
简淮月在好友旁边抱着她,照片上的人停留在二十三岁,可司颜已经三十岁了,身边有个小五岁的男孩儿守护,有婚姻有孩子明明随时都能开始新生活,偏偏总因为心里的压力过不去。
夏朗,你要恨要怪都算在我简淮月头上吧,是我撺掇司颜接受裴书砚的感情,还支持她追求司颜给司颜幸福的新生活。你和颜颜这辈子有缘无分,她对你的感情已经给出了完美的答卷,要是你在天有灵,就托梦给司颜让她走出那段伤心事,我们都不想看见她为你止不尽的伤感,还有三分之二的人生要好好生活。
司颜站起来,简淮月鞠了躬带她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医生说好好休息,心情放平和想些开心的事,要么就做喜欢的事分散注意力。你爸妈在家都很着急担心你,还有瑾瑜,你要不要回家看看他们?”
简淮月上午接了两三个司颜家的电话,问司颜情况如何要不要他们过来,问孩子的奶粉怎么冲怎么喂,吃完怎么抱着拍嗝,裴书砚也不在家,两个老人慌了神。
司颜不知道怎么面对裴书研,现在不想看到他。
“能去你家吗?”
简淮月苦笑抱抱她说好,缓和司颜和家人关系的重任七年后又落到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