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颜一手抱孩子一手抱菊花,工作人员还跟她说了几句话。
他帮忙拿着菊花引他到夏朗墓前,放好东西逗弄了下孩子。
“快八年了,该走出来过新生活了。烈士有我们随时祭奠,放心。”
司颜来得太勤,跪在碑前痛哭了无数次,还会抱着亲上面的照片,很容易猜到他们的关系。
“一直以来谢谢你们的理解。”
思念归思念,她抱着墓碑哭总归是不尊敬的行为。刚开始那两年她哭得瘫在地上,他们过来扶起她还安慰。
男人摆摆手离开,司颜将孩子放下摆好水果,让孩子坐在自己膝上,握住他的小手擦碑上的灰尘。
“夏朗,我来看你了,这次带了孩子,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他认识下你。”
她带着孩子的手摸夏朗的名字。
“瑾瑜,这是夏朗叔叔,是对妈妈非常重要的人,你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我就带你来看过他了。夏朗叔叔是勇敢的男子汉,是大英雄。”
司颜带着他喊了两声,称呼喊得并不准确,她听着却落下泪来。
人生真的是世事无常啊,八年前她的心随夏朗死了,八年后她带着一岁的孩子来看他心里有无限的愧疚。
“夏朗,对不起,对不起。”
千言万语的背叛和愧疚都化作一句句抱歉,希望他听到又怕他听到。
有一个事实不知道裴书砚想没想过,要是夏朗这一生万事顺遂,她是一定会嫁给他的。
裴书砚靠着车门,司颜含着眼泪抱孩子回来他沉默抱她再擦干泪水。
她和夏朗的爱情没有他说话的份儿,他永远都无法了解司颜对夏朗是抱着怎么样的感情。
当晚司颜让裴书砚带儿子睡,把自己锁在房间抱着和夏朗的相册吐到反胃酸。
她这个样子很频繁,白天跟裴书砚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晚上翻身醒来房间里一片孤寂很容易想起过去的事。
她几年前冲动的时候想把夏朗的名字纹在身上时时刻刻能看到的地方,但怕刺激到爸妈就没弄,现在只有去陵园能看到那两个和他一样热情开朗的文字。
“司颜”“夏朗”,看名字都会觉得他们很般配,最后跟自己写在红本本上的却是个三字名字。
司颜辗转反侧一夜没睡,天亮给裴书砚发微信让他带孩子回家,她多陪陪父母家人。
裴书砚打视频要看她,司颜挂断他就能猜到她情绪低落脸色惨白。
送孩子回家裴书砚去医院挂了心理方面的号,把司颜的经历放在自己身上说,记住医生开导的话,开了养护肠胃的药,等司颜回来悄悄放在她的饭里照顾好她的身体。
——
国庆节后司颜再次问裴书砚要不要去上班,得到他肯定的回答说不去,自己就收拾收拾回去当小司总了。
重返职场第一天,司颜和高层开了两个小时会,把自己缺席这两年公司的发展情况过了一遍。
司氏的主要产业还是在建筑方面,但她经手几年后在其他行业也分了点肉渣渣,不过有了孩子和新感情她是没精力再去拓展疆土,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安生日子。
晚上她订了餐厅请吃饭,席间大家对她回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司颜在吹捧中忘乎所以,对敬酒来之不拒,但留了一分神智打电话让人来接她。
裴书砚听对面名字都叫错了,断断续续不成句,一秒不耽搁去餐厅,他一早就要司颜把位置发来,就怕喝多了有危险。司颜前科不尽乖乖遵从。
裴书砚到包间椅子上沙发上都躺了人,司颜枕着手臂面色酡红趴着桌子,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提起她的包抱起来,司颜被抖搂醒对着他傻笑。
“你来接我了啊。”
然后抱住他脖子歪倒靠在肩上。
“夏朗,我好想你。”
裴书砚脸色平静抱她离开,她醉得分不清现在过去不好回家,只好去酒店。
她上班的话这种意外情况很多,裴书砚打算先弄一间小房子应付,真的单独住再买再好好装修。
到酒店他把人放床上,蹲下脱了鞋子。
“衣服也要脱,好热,想喝水,夏朗。”
某人任劳任怨抱着她脱了外衣,从冰箱里拿出是矿泉水扶着她喂下。
水从嘴唇滑落,经过修长的脖颈继续往下,隐入小小的吊带下面。
她去健身房很积极,恢复没生产前的好身材,又好好休息了两年把皮肤养得水润洁白。
裴书砚看着她私密部位喉结滚动,他从来不否认对司颜的欲望。
冷毛巾擦她脸擦脖颈时司颜冰得缩起,胸前被挤出一条风景线,他伸出邪恶的爪子拉起被子盖住,看不到就不会想。
合衣躺在被子外用手指描绘她的五官,弄得司颜发痒抓住不让动。
“夏朗,别闹了,睡觉。”
裴书砚疼得脑仁抽抽。
从接电话到现在喊多少句夏朗了,有没有看过他的样子啊,他跟夏朗一点点都不像吧。
恋爱脑裴书砚不想再委屈自己,拉开被子钻进去,露出穿着单薄的身体,哪里漂亮就往哪里亲,还留下痕迹,明天挨巴掌他认了。
锁骨被含住啃咬,司颜喊出声。
“夏朗,疼,你好凶。”
他之前都不会咬她的,今天好奇怪。
裴书砚在她肩头上啃了个牙印起身翻她的包,司颜的手机密码他不知道,就用了指纹解锁。
锁屏界面还是跟他的通话记录,退出这一页他名字下是夏朗,点开进去看到司颜给他的备注。
“A夏朗”
这个符号意味着置顶了联系人顺序,再看通话记录,第一个是在刚才跟他打之前,除此还有永无止境的通话记录,跟他在一起后,去年,前年,三年前四年前,不知道能不能追溯到夏朗牺牲那一年。
有一条就是司颜想念他一次。
对他就是公事公办的“裴书砚”三个字,裴书砚却用“A”字符号把她置顶,微信也是这样。
五味杂陈退回原来原界面放包里,躺沙发上看着床忍耐。
喜欢她之后失眠了好多次……
一夜未归家里打电话,裴书砚叫不醒司颜就说晚上回。木头人般盯着她等到中午,床上左右翻滚后接着睡。
熬到眼睛痛裴书砚就喝冰水坚持,眼睛红了正好要补偿。
宿醉多次司颜有了经验,醒来去洗把脸能好很多,他扶着人进卫生间,抱着手臂靠门槛等。
是先质问他为什么不守约定还是直接一巴掌上来,然后屈辱生气哭出来,再推开说先分开两天冷静冷静?
他心里的疼痛慢慢放大,不管哪一种他都难以接受。
埋头洗脸后都会习惯看看镜子,司颜看清了发出尖锐的爆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