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夫妻惊讶完,接着就是狂喜,张娟甚至连两个孩子说口渴都不管,直接冲到苏柠面前,笑得一脸谄媚,“苏小姐,你果然和阿惠说的一样厉害,人美心又善,下回我们要是再遇到这样的事,能不能再请你帮忙?”
苏柠勾唇,满眼嘲讽,“怎么?还想再卖一次?拿到钱后再找我来免费驱邪,白得几万块,比上班可轻松多了是吗?”
夫妻俩面色大变,眼里有惊慌一闪而过,张娟立即否认,“苏小姐这是什么话?我都听不懂。”
严惠只是善良,不是傻,听到苏柠这话,立即意识到不对,上前来问:“苏小姐,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苏柠面对这个痛失爱子的可怜女人,总是会多出两分耐心,“你这表姐和表姐夫可不是什么好人,两个孩子会中邪,是他们一手造成的,为了几万块钱,连孩子的命都不顾,这中吃准了你会顾念亲情,用我对你的承诺来救他们的孩子,甚至打算救好后继续去赚这黑心钱。我劝你离他们远一点,别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真相总是丑陋的,严惠想到这些天张娟和姐夫两人的怪异举动,还有什么不明白了,当即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还是人吗?你们配当父母吗?他们是你们赚钱的工具吗?他们是你们的儿子啊!”
到了这时候,她所想的,不是自己的利益被骗走,而是两个孩子。
苏柠叹了一气,知道严惠的心理,她失去了孩子,总想着保护别人的孩子,尤其是亲人,她不想那样的痛苦再让身边亲人尝一遍。
所以她明明知道苏柠的承诺有多珍贵,她依然义无反顾的贡献出来。
可她的善良换来了什么?
夫妻俩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做了这样丧尽天良的事,自是百般否认装傻充愣。
可他们忘了,他们的大儿子已经十六岁,是知事的年纪,他们做过的事,大儿子清清楚楚。
此时大儿子虽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却死死盯着自己的父母,眼里有痛恨厌恶,也有迷茫不解。
别人的父母,是孩子遮风挡雨的伞,是孩子的靠山,是孩子的避风港。
而他的父母,却能为了一点钱,献上孩子的性命,现在找人来救他们,无非是想再卖一次,甚至无数次,可笑,真可笑。
这时青玄走到窗边往下看,眉头一挑,“看来你们有客人上门了。”
苏柠拉着严惠退到一边,给严惠施了障眼法,青玄他们自然也照做。
张娟夫妻见刚刚还咄咄逼人的玄师突然消失不见,连严惠也不见了,心里反而一松,朝丈夫笑道:“可算是走了,严惠的性子我知道,最是心疼孩子,等下回咱们再求求她,她肯定还会帮咱们请来苏小姐的。”
李大宝想到刚刚的苏小姐,还有那位卷发女孩,两人都美的跟仙女似的,他心就痒痒的,可他也就只敢在心里痒一下,这种女人太厉害了,他可不敢招惹。
在李家人眼中消失离开的苏柠等人,其实就站在房间的角落,他们等着看一场戏。
很快,小院子的院门被人一脚踹开,“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夫妻二人抖了个激灵。
“怎么回事?”张娟脸色很不好,“不会是严惠那蠢货在摔咱们院门吧?”
李大宝皱眉走到窗边去看,却只看见大开的院门,什么也没看见,正要说下去看看,就听见楼梯间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关着的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四个彪形大汉冲了进来。
领头的一眼看到李大宝,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拳,将李大宝砸翻在地,接着一脚踩在李大宝的脑袋上,使劲碾了碾,碾得李大宝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张娟被这一变故吓得尖叫连连,直接躲在了床架后头,别说管老公被打成啥样,小儿子坐在床边哇哇哭她也没管。
站在角落里的严惠见到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平日在她面前表现得那么体贴丈夫关爱孩子的表姐,竟然是这么自私的人,连孩子都不管,只管自己躲起来,她就不怕这些凶神恶煞的人伤害孩子吗?
严惠哪里知道,比起这些凶神恶煞的人,对两个孩子而言更危险的是张娟和李大宝。
严惠想冲过去保护孩子,被苏柠拉住,示意她稍安勿躁,继续看戏。
踩着李大宝的男人开口了,“好你个李大宝,敢耍老子?骨头够硬啊!”
李大宝痛得要命,可这会他顾不得喊痛,他知道彪哥的手段,自己今天要是弄不好,断手断脚都是轻的。
“彪哥彪哥,你误会了,我怎么敢耍你啊,你肯定是误会了。”
彪哥气得不轻,指着房里的两个孩子怒吼,“证据摆在眼前呢,你还敢狡辩?前脚拿钱,后脚就找人做法驱邪,你挺聪明啊,当我们是傻的吗?”
李大宝赶忙狡辩,“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找人驱邪,我哪有那本事去认识什么驱邪的人,不信你去查,我好几天都没出门了。”
彪哥才不信李大宝的鬼话,连自己儿子都卖的人,能是什么好鸟。
“你最好老实点,否则别怪我这刀子没长眼。”说完直接拿刀在李大宝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刀子十分锋利,李大宝甚至 都没感觉到疼,就看见自己胳膊皮翻血流。
“我真没有啊!当时就说好了,两个崽子带过去待一夜五万块钱,后头不管发生什么变成什么样都接受,我没有反悔啊,是他们自己好的,不信你问我老婆。”
藏在床架后的张娟被李大宝点名,气得要命,这时候点她名干嘛?
于是张娟被拎了出来,直接挨了两巴掌,打得脸颊高高肿起。
“说。”
张娟顾不得疼,一个劲附和李大宝的话,“真没找人做法,我们夫妻俩好几天都没出门了,不信你去问隔壁邻居。”
彪哥冷哼,这都什么年代了,找人上门还需要亲自出去吗?一个电话的事。
“我可以作证。”被绑在床上一直沉默的李文斌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