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小心翼翼地摸到了野猪窝附近。柳星河拨开草丛,看了一眼,低声说道:“三头大猪,还有五六只小的。”
听到这话,三人双眼放光,尤其是万朝贵,作为一个以打猎为生的猎户,如今成亲了,家里多了一口人,压力更是陡增。
陈宛白和万朝贵此前有过围猎野猪的经验,决定继续采用之前的战术。虽然柳星河没亲自参与过,但他身手不凡,区区野猪完全不在话下。三人小声商量了一会儿,随即开始行动。
陈宛白悄悄爬上了旁边的大树,坐在树杈上,稳稳地搭弓拉箭。柳星河和万朝贵则一前一后,悄然逼近野猪群。
等陈宛白快速射出两箭,惊动了野猪们的时候,柳星河和万朝贵两人猛地冲了进去,攻势凌厉,野猪群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三头大猪,两头已经解决。剩下的一头试图带着小猪逃跑,但被万朝贵和柳星河堵住去路。陈宛白又连射两箭,正中目标。万朝贵趁机扔出绳套,将最后一头大猪牢牢套住。
剩下的几头小猪四处乱窜,柳星河眼疾手快,捉住了两只小猪,捆住四蹄,活捉带回家养着。
柳星河满意地拍了拍身旁被捆好的野猪,挑了挑眉:“还活捉了两只小的,回去养肥了再杀,那就更划算。”
陈宛白从树上跃下,走到跟前,看着捆得严严实实的小猪,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可不,这么一来,咱们过年的年猪也有着落了!”
上一世,她家每年过年都会杀年猪,那已成了习惯。虽然她是一个人,吃不了一整头猪,主要是会分给城里的姐妹亲属们。
“怎么弄回去?”柳星河皱眉问道。
万朝贵拍了拍身上缠绕几圈的草绳,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满满的笑容:“区区几头野猪,不在话下。”
他回想起上一次,和陈宛白两人可是四头野猪都弄下山了,现今三个人,三大两小野猪完全没有问题。
“万大叔聪明。”柳星河竖了一个大拇指。
万朝贵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但知道是夸自己,便憨憨笑了一声:“搞快点吧,不安全。”
于是,三人迅速将野猪捆好,又砍来几根树干,做成了一个简易的筏子,将死去的野猪们堆放在上面。
至于那几只活的小猪崽,则用草绳套住脖子,用力往前一拽,凄惨的叫声在山间回荡,连拖带拽跟着他们一路下山。
下山后,万朝贵丢下野猪,直奔家中,快速赶来牛车。
“抓紧点,我们得赶快去镇上卖了!”万朝贵一边忙碌,一边催促道。“这个天,过了一夜,猪肉就不新鲜了。”
三伏天,说不新鲜都是保守了,搞不好都要臭了。
陈宛白和柳星河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家里昨日已经打了一头,虽分了分,又腌又熏,着实不需要再留下野猪。
到了镇子,牛车一路直奔冯记食铺。
小耗子在门口摇着扇子,瞧见三人拉着一车野猪,惊得蹿了过来:“好家伙!你们可真厉害啊!”
随后立即转身小跑进了铺子里,边跑边喊:“东家,东家,有好货来了!”
不一会儿,冯全从铺子里走了出来,瞧见也是唬了一跳。他嘴角噙着笑:“万兄弟,你们着实厉害啊!”
他接着说道:“不过我要不了这么多,这天热得不行,存不住肉,我只能要一头小的。”
其实一头都有些多了,实在是不好再细分半头。冯全心里琢磨着,自己半头,余半头和他的亲戚们分一分了,也差不多。他的连襟在镇上卖馄饨娇耳,生意不错,每日也要用不少肉。
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就算是冬日里,冯全也不敢买太多,怕卖不出去。陈宛白和万朝贵对此并不在意,心里早有准备。
卖了一头最小的野猪后,万朝贵轻车熟路,驾着牛车去了清香居。
清香居门口的一个扫地大爷见到万朝贵,显然很熟络,热切地招呼着几人赶上牛车往后院去。
进了清香居的后院,一个熟悉的年轻伙计迎了上来。陈宛白一眼认出那人是吴哥,之前她来时见过他。吴哥看见牛车上的两头野猪,顿时喜上眉梢,激动地说道:“你们来得真是巧啊!”
他上前仔细打量着野猪,连连点头,满意得很:“不错不错!”
酒楼被包下了,明日要办宴席,正巧这个月份也没啥猪出栏,可巧这时候就送来了两头野猪,刚好解了燃眉之急。大厨们连夜处理,明天就能用上。
万朝贵见状,拍了拍野猪的背,笑着说道:“小吴,放心,这可都是刚打的野猪,肉鲜得很!”
吴哥爽朗一笑:“放心,咱们来往这么多回,自是信得过你。”他转身对着旁边的另一个伙计喊道,“去,把称拿过来。”
伙计飞快地搬来了大秤,几人合力把野猪抬上去称重。
比之前的价格稍低。柳星河瞅了瞅那银子,撇了撇嘴,若不是打猎有趣,他才不会费这功夫呢。
吴哥将他们送出门,笑着解释道:“最近我们东家派了个新管事过来,所以价格压了些,你们可别也因着这个就不来了。”
也?
“还有谁啊?”万朝贵皱眉问道,心里头想着难道还有竞争对手?
“也是你们村的猎户啊。”吴哥随口回道。
古槐村现在只有万朝贵一个猎户,毕竟陈宛白算是半吊子。不过,以前是有两个猎户,万朝贵和陈大安。
这话让陈宛白心里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便追问道:“吴哥,你说的那个猎户叫什么名字?”
吴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答道:“陈大安啊。你们村的人你们都不认得了?”
陈宛白闻言,脸色有些不太对。万朝贵原本没觉得有啥,见她神色异常,也觉得有些奇怪了。
“陈大安是我爹,他去年就去世了。”陈宛白沉声说道。
吴哥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啊,原来是这样啊!抱歉抱歉。”
陈宛白心思一转,问道:“不知道吴哥可还记得我爹最后一次来你这卖野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