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没想到你还会打麻将?”
此时林茉已经洗完头发洗完澡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跟坐在小沙发上的霍然聊天。
“嗯,看着看着就学会了。”
霍然抬头看向她,随后放下书本起身接过了擦头发的任务。
“不过也就逢年过节回家的时候陪爸爸玩一会儿,其他时候都太忙了,没什么空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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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茉熟练地往霍然身上倒,盘腿坐在床上,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这段时间每次她洗完头发,霍然都会过来帮她擦拭,同时还能享受到霍然的专业按摩,她这段时间睡眠都好了不少。
现在好了,已经被霍然慢慢养成习惯了,哪次不按的话都睡不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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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有时候忙得睡觉时间都不够,若是平时再玩这些,你的总裁位置怕是要不保了。”
“怎么?担心我养不起这个家了?”
林茉仰起头,看见他也在颔首看着自己,眼里是淡淡的笑。
她突然就想跟他靠得再近一些,好好看看他明亮深邃的眼眸,还有里面装载着的所有情绪。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工作和小金库。”
“好,我的夫人最厉害了。”霍然替她揉搓着发尾,字里行间满是宠溺。
林茉按住了霍然的手,接过了毛巾自己擦拭着:“剩下的我来就好,你也快去洗澡吧,年夜饭估计也快做好了,别让爸爸跟客人久等了。”
“好。”
霍然离开床边,从衣柜中拿出一套换洗衣服,把身上的西装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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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茉本想转身下床,去拿吹风机吹头发,转身后看到霍然的白衬衫下,后背的肌肉绷紧又松弛下来,好一幅美男脱衣图。
她没忍住,悄悄拿起手机,点开相机在霍然背后偷拍了一张。
霍然原本想回头对她说饿了的话可以先下去吃点东西,转头就看到小丫头举着手机,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偷拍我?”
林茉还在思考这照片是自己收藏,还是悄悄设置为聊天背景的时候,冷不丁被这突然凑近的低沉嗓音吓了一跳。
“我……我才没有。”
只要她不承认,自己刚才偷拍的那张,跟先前抓拍的关于霍然的好几十张“私房图”,就不会被发现。
男人才不相信她的鬼话,当即戳穿道:“你知道,你在心虚或者说谎的时候,耳朵会迅速泛红?”
说着,他还是伸手揉了揉女孩的耳垂,果真又红又软。
然后就收获了一个“恶狠狠”瞪着自己的目光。
他笑了笑,起身拉开了距离,看着女孩红透的耳朵和脖颈,再次感受到了逗人的快乐。
“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不用偷偷摸摸的。”
霍然没忍住揉了揉还有些湿的头发,转身就拿了衣服跟浴巾进了浴室,
“我才不想摸呢,快洗你的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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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年夜饭吃得早,两人刚换好衣服下楼,还没等把沙发捂暖呢,客人就来了。
其实来的人不算很多,两对看着五十多岁的夫妻、还有一位看上去只有四十出头的戴眼镜的男人。
除夕夜晚上,他们不分家境、不分身份、不分年龄,一起坐在餐桌跟佳肴面前,共同度过这阖家欢乐的新春佳节。
按年纪算的话,在场的众人中,林茉是年纪最小的,年纪最小的在家里总有很多特权,比如说在餐桌上。
比如说餐桌上那一整只鸡中的两只鸡腿。
霍世恒作为长辈,疼爱小辈最正常不过,第一时间就把那两个特地没有砍成块的大鸡腿,夹了一只到林茉面前的菜碟上。
她还没来得及推脱这鸡腿应该先让长辈吃的,下一秒另一只鸡腿就被霍然夹到了自己的碗里。
“没事,你多吃点才好。”
霍世恒的话依旧让林茉有些愧疚,但在看到其他叔叔阿姨都是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跟看自家女儿一样,她也就不矫情了。
“谢谢爸。”
她把菜碟上的鸡腿也一并夹到碗里,随后就看到霍然借着给自己夹菜的功夫,凑到了她的耳边,声音中有些委屈:
“夫人怎么不谢谢我?”
她下意识偏过头,用比男人更低的声音提醒他:“那么多人在呢。”
“我只不过是想听夫人的一句谢谢而已。”霍然唇角微勾,“夫人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林茉原本还想反驳说自己没有,但下一秒立刻反应了过来,自己若是这么说的话,这不就是又被他逗了一回?
她只好悄悄在桌子底下,伸手轻轻掐了一把他的大腿,脸上是装出来的商业假笑:“谢谢,快吃饭!”
“好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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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电视里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有人喜欢看,但林茉一直把春晚当背景音,权当一个氛围担当。
毕竟春晚的段子和梗迟早会在网络上刷到,看不看的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她此时正坐在霍然旁边,窝在椅子上,一边吃着年货,一边看他跟叔叔阿姨们搓麻将,时不时还给霍然投喂一两块。
霍世恒跟那位带着眼镜的男人在不远处下着围棋,王妈则跟家里的管家一样,围坐在客厅内看着春晚。
这样一看,确实比她前几年过得热闹、温馨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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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茉看不太懂麻将的规则,什么坐庄、上家下家、胡牌、自摸等等这些,她一向是搞不清的,顶多也就是知道这些牌叫什么名字而已。
所以一整个晚上她都看得云里雾里,包括他们的赌注她也算不明白,只是单纯地想待在霍然身边,
中场休息时间,他们互相换了位置,林茉也跟着挪到了霍然右手边,更靠近客厅跟电视机的位置。
霍然拿了张毛毯披在她身上,把热好的牛奶递了过去,问:“看不懂的话,会觉得无聊吗?”
“不会的。”她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晃了晃手机,“我有跟岑柳聊天的,不会无聊。”
“帮我也跟岑柳说声新年好。”
“好。”
话音刚落,霍然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对林茉跟在座的长辈说了声抱歉,便去阳台接电话了。
刚刚坐在霍然对面的姜阿姨,接过自己老公递过来的削好的苹果,对抱着牛奶的林茉说:“小茉,你要不要也上桌试试?”
“我看了那么久都没学会,还是不捣乱了。”林茉笑了笑,摆摆手拒绝了,“还是姜阿姨你们玩吧。”
姜苒看着乖巧窝在椅子上、陪了霍然一晚上的林茉,突然感慨道:“我女儿要是跟你一样乖巧、能坐得住就好了。”
“您女儿怎么没回来一起过年?”
“她跟她的乐队去全国巡演去了,经常不在家。”
“看来您女儿是个很优秀的人呢。”林茉能听出,姜阿姨内心其实是很为她女儿高兴和骄傲的。
“小茉你也很好,跟小然在一起真的是一对佳偶呢。”她又偏过头看向她家老头子,“让我想起我们刚谈恋爱的时候了,也跟他们一样恩爱呢。”
“在人家孩子面前,说这些干什么?”坐在一旁的常叔叔轻声提醒自己的夫人,“我们老一辈人的爱情观念,跟你们年轻人不同,你们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好。”
正巧霍然也打完电话回来了,其余的两位长辈也重新坐在麻将桌前,继续他们的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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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世恒平时休息得比较早,今日除夕夜,他跟老朋友们下了一晚上竟也不觉得累。
还是牌桌上的一位阿姨说有些晚了,大家才最后互相道贺,结伴离开了霍家。
原本热闹的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阿姨默默地收拾着客厅,霍世恒则把儿子儿媳都叫到客厅坐下。
只见他拿出两个大红包,一个递给儿子,一个递给了儿媳妇:
“小茉啊,这是爸给你的压岁钱,祝来年你跟小然平安幸福,新年快乐。”
林茉一拿到红包,沉甸甸的,已经预感到里面被装了厚厚的一沓了。
她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没忘记该有的礼数:“谢谢爸,也祝爸爸来年平安康健,新年快乐。”
霍然也接过自己那份,像往年一样祝贺道:“谢谢爸,祝爸爸来年身体康健、新年平安快乐。”
“好孩子们。”霍世恒眼里满是慈爱,拉过两人的手,放在一起拍了拍,“早些回房休息吧,明天可有得忙呢。”
“爸爸也早点休息,晚安。”
目送父亲进了自己的房间,两人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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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洗漱完上了床,林茉拿过放在一旁的大红包,正想拆开看看,下一秒霍然把他的那份也递给了自己。
“爸爸给你的压岁钱,你自己不留着吗?”
霍然揉了揉女孩的头发,温柔说道:“爸爸的祝福和心意我都收到了,至于这钱,还想请我的夫人帮我保管,如何?”
“这么放心我的理财能力啊?”
林茉笑着接了过来,突然就没了拆开看看的心思。
“当然,夫人的一切我都放心。”
话音刚落,林茉放在一边的手机亮了起来,点开发现是一条汇款消息。
“答应你的,今晚在牌桌上赢的钱,都拿来给你做压岁钱。”
“但是这也太多了吧?”
她有理由怀疑霍然自己又添了好多,只不过是借着下午那句话,想给自己送压岁钱。
“正如爸爸所说,自己的夫人,宠着点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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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一晚上,她都在思考霍世恒说的那句“两人真心喜欢”。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自己好像对霍然有了一种,恋爱的感觉。
从一开始他答应与自己联姻开始,蝴蝶的翅膀就此扇动。
第一次有人在家庭和生活上给足了她尊重,给足了她选择的权利。
第一次有人说愿意照顾自己生理期、愿意永远照顾自己。
后面,他帮自己解决掉纠缠的前男友、解决了找她麻烦的女人,避免了感情上的误会。
再后来,他们有了第一次同床共枕,也是在那天晚上,她开始试探着把自己最恐惧、内心最为伤痛的地方,对霍然逐渐展露出来。
再到现在,她可以在霍然面前开玩笑,愿意直面地告诉他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而对方亦是如此。
从他们正式同床共枕的那天晚上,霍然就开始时不时地叫她“夫人”,在外则以“我的夫人”称呼,话里话外都是男人对自己的宠爱。
她刚开始听不习惯,一听到霍然叫自己“夫人”,自己的身子就会因为多巴胺的分泌而不受控制地感到酥麻。
但后面她几乎天天都能听到,虽然心中还是会被这个称呼撩动,她也是基本免疫了,甚至开始有些习惯了“夫人”的称呼和身份。
可是反观自己呢?
一开始因为不熟,叫过几天的“小霍总”,后面她都是直接叫霍然名字,直到现在都不曾改变。
虽然没了之前的生疏,但确实也没亲昵到哪里去。
她能感受到霍然对自己的爱,所以一直也在思考和挣扎,两人的关系是不是要更进一步才好?
比如说,对霍然换个称呼?
或者说,先给霍然一个亲亲,当做改善关系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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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在发呆?不高兴吗?”
霍然有些担心,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冒犯了她,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房间的壁灯被调到柔和模式,不会亮到晃眼,两人的脸庞因此被蒙上了一层温柔的暖光。
特别是霍然的唇,让林茉很想凑上去感受一下它的柔软程度,也很想让它变得更加红润。
她没说话,转眼看向霍然,伸出手轻轻掐住了男人的下巴,大拇指轻柔地抚摸着男人的下唇,眼里的情愫已经控制不住地溢了出来。
霍然还以为她又在跟自己开玩笑,想握住她的手让她乖一些。
下一秒,女孩竟翻身跨坐到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好像有两片微凉柔软的东西,覆在了自己的唇上。
所以,我这是被人率先夺走了自己的初吻吗?
霍然心想着,却控制不住地将女孩压向自己的怀抱,一手环抱着她的后腰,一手抚上她的脑后。
在慢慢夺回主动权的同时,他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