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
蓝衣侍从急匆匆地跑到了小稚的面前:“皇子,魂王被困在须弥山上了!”
那侍从拉着小稚就往跑:“宫里都乱套了,您快去看看啊!”
任意眉头一挑,瞬间想起此时的节点。
舒渊预言了父母只要走海路就不会有危险。
但父母却没有走海路,而是转头去救被困在须弥山上的岩兵等老臣。
难道舒渊的梦魇,是当初没能救成自己的父母?
任意一边想着,一边也跟了上去。
三人刚走到宫门口,四周忽然传来一声声鸡叫。
“喔——!”
任意环顾四周,哪里来的鸡?
前方的小稚回头看着任意,“姐姐,你快跟上来呀!”
任意点了点头,刚迈了一步,四周的景物瞬间翻转扭曲,化作了虚无。
“主人!主人!”
铁柱死命地摇着她的手臂,“你不是说一早出发的吗?怎么还不起床?”
任意睁开眼睛,缓缓地坐了起来。
晨光穿透竹窗,静静地洒落在卧房里。
任意盘膝打坐,尝试再次进入舒渊的梦境,却怎么也无法进入。
难道……只能晚上进入?
只能今晚再尝试进入试试看了。
铁柱和任意走出竹屋的时候,月玉凌和万古尔已经在等她了。
肥啾啾站在小院门口原地扑棱翅膀,整理绒毛。
“意儿,这是娘给你做好的饭菜,你拿着路上吃。”
月玉凌将一枚红色的储物戒戴在任意的手上:
“这是当年我刚认识你爹的时候,他送我的。”
任意抬手将一直困在她神魂中的厄沧召唤出来。
厄沧只剩下一缕神魂,此刻还在昏迷的状态。
“娘,你认识他吗?”
月玉凌点了点头,“以前明……魈魅来见我时,他也曾经来过。”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极有可能是暗尊的弟弟。”
“暗尊在,暗夜族人可无限复活。”任意的目光落在厄沧身上,“厄沧则拥有操控死者、将他们变为傀儡的能力。”
“娘,你和爹这段时间帮我看着他。”
“不能让他被暗尊的人找到。”
铁柱挠了挠头:“主人,放在你的神魂中才是最安全的啊!”
“每次无尽轮回发动,都会重置星辰海。”
“这次他就差点死在星辰海,他还不能死。”
月玉凌点了点头,“放心,娘虽然修为所剩无几,但本命法宝日月轮仍在,他跑不了。”
万古尔绕着任意转了几圈:
“意儿,出去以后记得爹说的话,月玉凌和万古尔都死在三界会武的大战里了。”
“这个世上,天魔两族的王者,唯有你一人。”
万古尔转到了月玉凌的身边。
“爹的前半生,几乎是尸山血海里趟出来的,唯有和你娘在海底的那些年,才是我最开心、内心最平静的时候。”
“这竹林地处三界山深处,与世隔绝,你放心去做你想要做的事吧,我和你娘就在此隐居等着你。”
“若是……若是你能找到六翼猞猁,就告诉他,就算没有契约,他也永远都是我的使役兽。”
任意点了点头。
她并不担心爹娘,三界山气息紊乱,躲藏在这里本就难寻。
她还用天魔混血的能量撑起了结界,竹屋后面就是传送法阵。
而且青鸾鸟还陪着爹娘,他们是安全的。
至于六翼猞猁,想到当初的幽冥链,她心中有些疑惑。
任意面上不显,只是对万古尔笑了笑。
铁柱已经爬到了肥啾啾的背上,任意也骑了上去。
临走之时,任意忽然对着万古尔打了个响指。
只听见砰的一声,万古尔的玻璃身躯陡然放出耀眼的光芒。
待光芒散去,一个长相俊美的黑衣男子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微微卷曲的黑色长发下,是一张妖冶而魅惑略带异域风情的面孔。
尤其是那双深紫色的狐狸眼,让人看到就不禁为之侧目。
但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却还有些怔忡,直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缓过神儿来。
“我、我恢复了?”
万古尔抬头看着任意,“意儿你……”
任意拍了拍肥啾啾的身体,肥啾啾振翅而起。
高空之中,只传来任意的一句话:
“爹,你让我等了那么多年,总要有点惩罚。”
声音渐行渐远,万古尔才缓过神来。
“意儿……意儿她早就能把我变回来了??”
月玉凌轻笑一声:“意儿早就和我说了,以她现在的能量,恢复你的形态不是问题,但她想看你多转几天。”
万古尔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意儿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