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地,又有小部族的少主签了字。
大家签字完毕,嫘祖拍拍手示意他们静一下,“各位公子王女们,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的学子了,就要听我的教导,争取早日学会养蚕神技,好回去造福自己的部族!现在咱们分组,每三人为一组,本着自愿的原则,大家自行组队。”
鸿凤很喜欢明月,就要求明亮带着她,他们三个人正好一组。
蚩尤想带着鸿凤的,但看看鸿凤巴巴地在央求明亮,他就嗤地一声坐回原位静等别人上门。
胡媚儿生性活泼,她早就看中了文雅的贺氏兄妹,他们三人组成了一组。
剩下的是阿骨打、蚩尤和子规。他们三人互相看看,举起手中酒杯虚空碰一下,算是结成一组。小部族的少主们也纷纷结成三人组。
嫘祖见大家结组完毕,吩咐他们每一组的人坐在同一张桌子前,让他们自己选出一个组长来。
大家起身调整位置,合意的组队里,队员们笑着打招呼选组长。不合意的组队里,组员各坐各的,比如子规组。
子规只好对蚩尤和阿骨打抱拳道:“蚩尤兄,阿妹妹,子规托大,年岁略长,自荐就当这个组长吧。”
蚩尤抱拳:“子规兄年长,理应当。”
嫘祖抬手示意大家不要喧哗,让侍女端出一个簸箩,簸箩里放着很多片半尺见方的麻布,麻布上面密密麻麻很多小黑点。
鸿凤看了只觉得好玩儿,明月看了,密集恐惧症犯了,只觉得脊背发凉,头皮发炸,想要呕吐。鸿凤拽拽明月衣袖,示意她不要害怕。
嫘祖拍拍巴掌道:“各位学子,现在就让嫣儿给你们分发蚕子,每个团队一张。”
侍女嫣儿每人发一张带有很多蚕子的麻布,发给鸿凤队时,鸿凤接了,伸出大拇指和食指的指甲,对着一个蚕子轻轻一掐,一点水溢出来。
大家把蚕子布拿在手里时神态各异,也都要像鸿凤一样先掐掐看里面到底什么样。
嫘祖忙制止道:“各位学子,每一粒蚕子里面都住着一个蚕宝宝,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等到它们成熟后作茧自缚时,就是牺牲生命之时,也是为我们人类做贡献之时。它们是超有大爱的神物,值得我们像爱护自己的眼珠子一样去爱护它们。”
大家这才停下跃跃欲试的手,鸿凤吓得吐吐舌头。她这是毁了一条小生命么?很难想象,像去了壳的粟米一样的小不点儿,里面居然住着神一样的蚕!
嫘祖又拍拍手示意大家静静,“各位学子,我们养蚕第一步,是暖蚕子。你们每个组一张蚕子,每张有三万粒蚕子,你们三人可以每人分一万蚕子去暖,也可以由一个人去暖。怎么暖呢?你们要把这块蚕子麻布带在贴身处,让你们身上的体温去暖化它的外壳,直到它们出生为止。我们把暖蚕子这一段时间叫‘催青’,现在是春天,催青时间一般是十到十二天,秋季催青时间是七至八天。各位学子,你们自己安排一下,看看由谁来催青吧!”
轩辕祭祀忙了一天很累,嫘祖这一天也累得够呛,他们安排完了就早早退场,临走嘱咐少昊和昌意兄弟俩做好善后。昌意跑前跑后的一整天,早就累了,听着公子王女们没完没了地在嘈杂,他起先还是席地而坐,后来竟然躺在草地上睡着了。
少昊忙活了一天,期间还爬了趟轩辕山,现在也是累得光想睡觉。但使命在身,不得不强撑着。
少昊爱怜地脱下外袍,向弟弟走去,还没走到昌意身边,坐在昌意附近的一个少女就问下人要来一条薄毯盖在了昌意的身上。
少昊好奇,不由得对那位少女多看了两眼。只觉得有些熟悉,具体叫什么名字,却再也想不起来。
少昊见弟弟有人照顾,就又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人群,挨个查看他们的安排。
鸿凤那队,明月看到蚕子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她摆手示意死活不暖蚕子。鸿凤看明月害怕,更是闹得欢,举着蚕子就去追明月,吓得明月东躲西藏。
少昊严肃地咳嗽一声,鸿凤吓得吐吐舌头,悄悄走回座位上去了。
“我来暖吧,看你粗枝大叶的,我怕咱们输在第一步催青上。”明亮道。
鸿凤不依,“明亮哥哥是大男人,更是粗心得很,还是我来暖吧。”
明月细心,道,“要不这样吧,一分为二,让哥哥暖一半,凤儿妹妹暖一半,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样才保险。”
“好吧。”鸿凤央分蚕子的侍女嫣儿帮忙剪开蚕子,和明亮一人一半,明亮掀开衣襟将蚕子贴身放进自己的衣兜里。
鸿凤也大大咧咧的要掀开自己的衣服,明月忙按住鸿凤的手,“凤儿妹妹,你可是女孩子家,要懂得礼义廉耻。”
“没事的姐姐,我们东夷临海,我还经常上海里和男孩子们一起游泳呢!”
“那你父王和母妃不管你?”
鸿凤眼珠子乱转,答:“管,但是我都是借着外出求学的名义跑出去的,他们鞭长莫及。”
“听姐姐的话,从现在起,你要跟着我学做淑女。”
“淑啥女,姐姐再拦着我,咱们可真要输了。”鸿凤说完,不管不顾地掀起自己的衣服,把蚕子轻轻放进贴身衣服里。
贺耶一组,自然贺耶是组长,贺耶问贺筝和胡媚儿,“你们俩人谁暖蚕子?”
胡媚儿眼珠子乱转一会儿后道:“咱们也跟着烈山氏学,我和贺筝一人一半。”
子规问阿骨打和蚩尤:“咱们组谁来暖蚕子?”
阿骨打本来就没打算来中原,是她父亲老汗王非要她来,说神蚕能让部落富裕。
阿骨打才不管富裕不富裕呢,想富裕只是一句话的事,只要兵强马壮,哪里富裕就去哪里抢了来。
可是她架不住母妃的哀求,母妃一生偏爱中原的绫罗,无奈路途遥远,买一次很不容易。绫罗虽好看,但不耐磨,加之又贵,不适合游牧部族穿,如果自家能生产,那就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