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打!”少昊笑着摸摸鸿凤的头道:“那现在可认得我了?”
“刚刚你报了名号了。”
“那如果是别人冒名少昊呢?”
“那你也很俊!”鸿凤花痴道,“长这么俊的人冒充少昊哥哥救人于水火,少昊哥哥也值了。”
“那冒充我做坏事呢?”少昊眼里闪过危险气息稍纵即逝。
“少昊哥哥怎么会做坏事呢?冒充的人也不敢做啊。”鸿凤蛮有把握地道。
“少昊少主,您还认识我吗?”鸽奴打断他们的聊天,认真地看着少昊,“三年前的松果谷咱们见过的。”
“鸽奴,一个爱哭唧唧的小丫头,我记得。”少昊道。
“那时候俺还小嘛,可不就除了哭不会做别的吗?”鸽奴一本正经道。
“那时候你也这么高了吧?也有十三四岁了,还小?”鸿凤不屑地接话,她对三年前的事情没有印象,见他们都这样说,就一定是真的。
“刚刚还在吹牛,说背着我逃跑呢,原来是个只会哭唧唧的小丫头!”鸿凤揶揄道。
“你才是小丫头!”鸽奴说着去挠鸿凤,鸿凤哈哈笑着躲闪。看到俩人如此无忧无虑地打闹,少昊的眼弯成好看的月牙。但一想起三年前鸿凤生不如死的那一幕,他的心里就生疼,仿佛在心上拴了一根丝线,一拽就疼。
“伯父,我们走吧!”高阳道,“爷爷不是让我们主祭北蒙山的吗?可别误了时辰。”
高阳虽才五岁的年纪,说话却很清晰有条理,鸿凤和鸽奴听懂了,原来他们来是祭祀北蒙山神的,她们也就停止了打闹。
“少昊哥哥,父王给我飞鸽传书说,你已经到了东夷,你咋还在半路上呢?”鸿凤奇怪地问。
“是我的书信到东夷了吧?”
“哦,看起来凤来山的宫殿建好,彩楼搭好,还有彩球已缠好的,都是骗我回去的。父王好坏哦!”
“走吧,咱们先去最近的皮母地丘镇去备三牲五礼去。”少昊对高阳道。
鸿凤好久没见少昊了,拉着少昊的胳膊分外亲热,一路上问遍所有轩辕部的人现在过得怎么样。嫘祖娘娘、嫫母娘娘、滕由、竹敛、阿昶等都问了个遍,最后还问了岐伯和明亮化身的金龙。
少昊简单明了地回答道:“众人皆好,但是一直没见到过明亮兄。听岐伯说,明亮一直在招摇山顶上跟着女帝姑瑶练习功法。”少昊停顿一下,问鸿凤道:“你天天在外面皮,所学的养蚕技术应该荒废了吧?”
“哈哈,少昊哥哥可小看我了,我虽然没有耐性,但我会安排人啊。你还记得我姑姑月夫人吗?她现在的养蚕技术都赶超嫘祖娘娘了。父王将她封为织造女使,她天天除了教徒弟,就是巡视整个部落的蚕茧养殖,她天天管的那叫一个瓷实,哪里用得着我去操心。”
“好吧,算你有福。咱们上镇子上去吧,我还有正事要办。”
一行人来到皮母地丘镇时,正是晌午时分。奇怪的是,路边的红花不再红艳欲滴,而是都垂下了头,像蔫巴了一样。
此时的镇子里略微有了一些人气,三三两两有人进出,大概是他们睡了一上午的缘故,此时都睡醒了。他们走进一个食肆,酒旗上写着“张万食肆”,正迎风招展。
食肆里面有伙计在擦桌子,有账房先生打着哈欠在算账。
少昊、鸿凤、鸽奴和高阳找一个干净桌子坐下来,其余四名卫士坐到邻桌。小二忙过来边擦桌子边问,“几位客官,我们这里有酱牛肉、野鹿肉、烹猪肉等肉食,有东海里的腌制海鱼,还有时令鲜蔬。客官想要点什么菜?”
少昊扔一串铜贝在桌上道:“捡好吃的上,够我们吃的就行,不要浪费。”
小二拿起那串铜贝看看,为难地道:“这铜贝也忒少了点儿,只够四菜一汤的。”
少昊诧异道:“在我们轩辕山,这串铜贝都能上十几个菜一壶酒和一筐子大饼了,怎地?你们难道比轩辕部驻地的东西还要贵?”
“也不是,只是我们用的原材料比较贵,是不可再生的资源,用一点就少一点了。”小二为难道。
“咱们轩辕部难道还缺食材?”少昊生气道:“你们这不是物以稀为贵,你们这是在哄抬物价!是会受到户司使的处罚的!”
小二忙道:“贵客请息怒,你们不吃我们的特色菜也可,只吃家常便饭就没有那么贵了。”
“哦?既然你这么说,我们今天还就非吃特色菜不可了!要是没有特色,我可要代替户司使行使他的权利了!”少昊说着,示意一个卫士掏钱。卫士从身上解下包袱,从里面拿出三串铜贝放在桌上。
少昊道:“够了吗?”
小二忙不迭地收了钱道:“够了,够了,够你们八个人吃特色菜的了!”
“那还不快去?”
“是,是!小的这就去备菜!”小二说着,一溜烟跑去账房先生那儿交了账,又一溜烟地跑到后厨去了。
看小二去催菜,少昊本来挺急的,现在也不急了,一切事情得先填饱肚子再说。少昊喝一口茶,看着鸿凤的俏脸儿悠悠道:“凤儿妹妹,你真的要抛彩选婿啊?”
鸿凤见少昊眼里满是调侃之意,她的心里顿时升腾起一股怒火。转而一想,忽又笑了,既然你先促狭,那就帮你一把吧。思及此,鸿凤道:“少昊哥哥,我想好了,不必抛彩了。”
“哦?难道你有了意中人?”少昊笑意不达眼底地笑了一下,别人看了更像是苦笑。
“我看中你了,你带我私奔吧!”鸿凤一本正经地瞎掰。
“啊?”少昊没想到鸿凤竟语出惊人,喝到嘴里的茶差点呛死他,以拳掩唇咳嗽道:“咳咳咳!你父王同意吗?你母后同意吗?私定终身可是要被世人诟病的,一辈子都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说道的话题。你一个女孩子家,难道不怕?”
鸿凤笑容更灿烂了,笑道:“哈哈哈!只要少昊哥哥敢领,我就敢跟着你跑,四海八荒任你领!”
“哈哈,凤儿妹妹还是一如既往地调皮。”少昊忽然领悟到是鸿凤在故意逗他,心里略微失落了一分,遂又管理好表情道:“你知道我祭祀完蒙山神后,将要去哪里?”
“这还用猜?全天下现在就我成了香饽饽,你难道说你不去东夷抢彩?”
鸿凤没好意思说,她的父王早就飞鸽传书说少昊已经到了东夷在等着她了。父王的意思很明显,先用少昊诓骗她回去,可见少昊在她心里的分量,也见凤鸿对少昊的重视。
少昊敛去嬉笑,正色道:“我本不想去的,觉得那样是对凤儿妹妹不尊重,你好像成了任人交易的货物一样,任人宰割。但我不去的话,好像更不尊重你,你的终身大事,作为哥哥的我,怎能不到场呢?”
“呵呵,”鸿凤冷笑两声道:“想要东夷部落你就直说,可别哥哥长妹妹短的套近乎,我可是独女,可没有这哥哥那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