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甜像是听天书一样听完了这个……故事?
她看着累的口干舌燥的两个人,赶紧给她们递上茶杯润润喉。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家女儿。
心里暗想:这孩子定是被他们合伙施了法,不然怎么会满嘴胡言乱语,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她该怎么不动声色的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解救自己的女儿呢?
愁云再次布满她的眼睑。
徐州娇看着母亲还是一副心疼的模样看着自己,她蹲着身子将头轻轻靠在母亲的膝盖上,如同儿时一样。赢甜看着女儿重做儿时撒娇的举动,悲伤再次涌上心头,泪水悄然滑落。
“娘,娇娇知道您心里的痛,爹爹跟娇娇心里同样很痛,可是娘,女儿命该如此,这就是命,女儿现在还能看见娘亲,还能趴在娘亲的膝头,这已经是很好了,女儿已经很知足了。所以请娘不要再伤心,往后娇娇哪里都不去就陪在您身边,好不好?”
赢甜捧着女儿的小脑袋,悲伤的神态如同被寒风凌冽过得花朵,苍白无力。她眼眸中闪烁着泪光,却死死的忍住不让泪水落下,那种悲伤的神情让人见者落泪。
她期待的望着女儿的双眼,轻声的问:“真的吗?娇娇不会再走了,是吗?”
现在的她脆弱的好像一座玻璃做的美人,身上已经布满裂纹,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成无数碎片。
徐州娇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铿锵有力:“不走了,再也不走,女儿如今已经跳出轮回,虽是鬼身,却是可以独立行走于人世,不受任何束缚。”
“况且,女儿还结交了很多很厉害的好友,对了刚顾着说话,还有好东西忘了给母亲。”
说完掏出自己的小锦囊,从里面掏出一粒粉色的丹药,笑着举给母亲:“这是老君炼制的回春丹,虽然是失败品但是对于凡人效果已经是顶顶好了,我想着母亲一定喜欢,就与老君连杀三天好容易赢了他一回。特意拿来孝敬母亲。”
赢甜终于破涕而笑,点着她的小额头:“你外祖母这身本事都让你学去了,是不是又出老千了?”
赢甜的母亲曾经是赌遍天下无敌手,手快的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后来嫁人生子淡出了江湖,论是谁也猜不到,暨南城首富的赢家老主母既然是当初那个飞牌繁花的女赌神。
“那老君实在是太厉害了,女儿也只是侥胜他一张牌。”徐州娇娇俏的吐吐小舌头。
“又是老君,又是雷公电母的,娇娇真的不是骗娘?”
徐州娇没有说话,只是起身为娘亲奉了一杯茶,将丹药递到母亲嘴边,眼神透露出满满的肯定。
女儿给的哪怕是毒药,赢甜也会甘之如饴。
她张嘴吞下灵丹,就着女儿的手喝下茶水,不需片刻,她身上燃起一股暖流,从腹部流淌到四肢百骸,好像那些流失掉的精气神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在他人眼里,赢甜整个人散发出淡粉色的荧光,在荧光中她消瘦的身形开始重新丰盈,白发纷纷脱落,头发被新的黑丝填满。微微佝偻的身躯重新伸展,原本憔悴的气色也变得焕活红润。整个人像是倒退回了二十八九,宛如新生。
众人惊呼着神奇,真神奇。
普通很有眼力见的把回溯镜递给她:“夫人请看,恭喜夫人重回娇颜,容光焕发。”
赢甜惊喜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来娇娇说的都是真的!
她再次抱住徐州娇哭出了声,她的女儿是真的死了,也是真的回来了。
徐州闯看着眼前年轻美丽的娇妻,心里一阵惆怅,他好像真的离她越来越远了。
徐州娇安抚好自家娘亲拉着她的手重新坐下,语重心长的与她道明其中的利害关系。
“娘,阴山渡他不是害死女儿的罪魁祸首,他只是一次一次的被控制,他就像一个傀儡,做什么说什么都是系统在背后安排好的,因为女儿的命格特殊,系统与胡常清在谋划要我死的时候,牵连了太多无辜的人,甚至还有很多人为此送了性命,女儿虽已身死却还有机会回到您身边,可他们与家人是再也没有团聚的机会了。”
“娘,系统它还在潜伏,随时会回来,现在真的不是跟阴山渡你死我活的时候,就算要报仇我们也要找对人不是吗?女儿知道娘放不下,女儿也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可是我们不能因为这个就对阴山渡不依不饶,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一辈子背上昏君的名头,这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不公平,我们不能再把我的命强加到他身上。”
“娘,上天已经知道系统的事,如果我们再不找到办法解决它,神就会舍弃我们,所有人都会荡然无存,神界是不允许神插手此事的,现在唯独我与阴山渡联手才能成事,若是他真的罪大恶极,上天是不会给他机会的,娘,您明白了吗?”
赢甜一直以为女儿是被他们下了咒,为了替他们开脱,才会说那些有的没的。
现在看着女儿一脸认真的坐在她对面与她说明其中缘由,她心中一股欣慰油然而生,她抬手轻摸着女儿的脸。
“娘的小娇娇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躲在爹娘背后哭鼻子的小娃娃了,现在的娇娇不仅担得起天下生死,还知道了什么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你说得对,我们家痛苦的根源不是阴山渡造成的,我们不应该把所有的过错强行推到他身上,冤有头债有主,该是谁就是谁!”
赢甜看向还跪在地上的阴山渡,语气有所缓和:“阴山渡,娇娇说得对,你也是这场命运博弈中的可怜人,你已经背负了太多,我们不应该再把这个事情强行扣在你头上,但是终究是你不够谨慎才会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系统如此厉害,换成我们也同样是招架不住,或许此时的天下早已被神清除了也说不定,你即是无辜的,那就起来吧。”
阴山渡听到赢甜对自己的宽恕,觉得身上的枷锁慢慢的减轻。他向赢甜缓缓叩首,言语真诚:“多谢夫人谅解, 渡自知对不清夫人与将军,罪难己恕,待危机解除定会向夫人谢罪。”
普通搀扶着他起身,也向赢甜连连道谢:“多谢夫人大义,多谢夫人。”
徐州娇看着娘亲已平复怨恨,心里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她从进府这么久未见过哥哥,在门口迎驾也没有出现,难道是早早就出门了?
她询问出声:“娘,哥哥呢?出府了吗?”
原本已经劝说自己放下的赢甜再次怒上心头:“问问你的好父亲!”
已经努力边缘化的徐州闯听见宝贝女儿提起大儿子,心脏突突直跳,果不其然,他被自己夫人点名了。
徐州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同刚刚的阴山渡一样跪的笔直。
刚刚起身的阴山渡,眼皮也是突突直跳,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件事可能还是与自己脱不了关系。
刚刚卸下的枷锁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膝盖不由得发软,与徐州闯跪成一排。
普通也感觉出事情可能有所变故,直接远离他们二人,与他们划清界限表明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