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城隍?
夏茅则对这位新上任的城隍,还是略有耳闻的。她既是徐州闯的幼女,又是阴山渡的贵妃。
死后,凭借着一身的狗屎运。
得了一副金身不说,还成为了历朝历代的首位女城隍......
若是平时,使团去拜一拜倒没什么。
可这同来的还有大璺的圣女。
圣女是国师的大弟子,此行的目的是来大隐和亲的。
若是进城前,先拜了这故去的贵妃。那日后,即便是做了皇后,也要被这徐州娇给压上一头了!
夏茅则打量了一眼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徐州闯,心里跟个明镜似的:此事,怕是容不得自己和使团说个不字......
感到万分为难的夏茅则,虽然脸上挂着笑,背地里却是在不断的思量着妥善的处理之法。
就在这时,一直窝在马车里的圣女---古嘉婳,在侍女的搀扶下,身姿翩然的下了车架。
她盈盈上前,对着徐州闯和王原道略施一礼。
“大璺圣女---古嘉婳,拜见两位大人。”
“嘉婳听闻陛下要两位大人护送使团,去城隍庙拜神。此事,还请恕嘉婳,心有余而力不足。”
“使团车马劳顿数日,人员皆已疲惫不堪。”
“嘉婳想着,是不是让他们先去休息一下会比较好呢?”
“毕竟,我们之后还要结两国之好。这拜城隍的机会啊,日后多的是呢!”
“两位大人觉的呢?”
“至于陛下那里,嘉婳自会向陛下澄清原委,绝不会让大人们为难。”
听着这大璺圣女,张口两国邦交,闭口车马劳顿。其中还暗示他们,以后她可是要入主后宫的人,让他们都客气一点。
徐州闯和王原道齐齐翻了一个白眼,在心里鄙夷道:这大璺是人都死绝了吗?选了个什么玩意当圣女!
徐州闯看着古嘉婳一副大权在握的模样,直接当着她的面掏出了阴山渡的圣旨,高高举起。
“奉我大隐陛下圣旨,大璺使团无端造访我国疆土。先行车马,后补文书。”
“态度嚣张至极!”
“故,陛下命我,戎装在身,严密监督尔等。若有不轨之举,直接赶回边界线。”
说完,他把手中的圣旨直接扔到古嘉婳的怀里:“圣女身份高贵,这圣旨,我就不当众宣读了。”
“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看着自己怀里的圣旨,古嘉婳脸上得体的笑容一寸一寸的龟裂开来。
圣旨上大隐君主的意思,比这位护国公的话还要直白上几分。甚至还对自己和使团用上‘打出去’和‘立马滚’等字眼。
这一份圣旨如同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地打散了大璺使团的自以为是。
合着,这大隐君主压根就没把大璺当回事!人家派骑兵过来根本就不是为了护送使团。
而是为了一言不合就把使团给打出去……
这些年大璺一直靠着其背后庞大的术士群体,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们肆无忌惮的态度和嚣张跋扈的行为,引起了周遭各国的强烈不满。
在使团众人的心中,一致认为:他们连神兽都可以驾驭,一个小小的大隐有什么可忌惮的......
当他们发现自己的实力并不被人放在眼里时。
除了愕然,就只剩下恼羞成怒。
看到象征国家的使团和圣女,被小小的大隐国君如此羞辱。
一个术士直接拔地而起,徒手化出弓箭,一只带着黑色煞气的利箭,直接朝着徐州闯眉心,径直射下。
马背上的徐州闯,看着突如其来的利剑,神情丝毫不显慌乱之色。就连随行的骑兵看到此景,都是一副临危不惧的模样。
不仅如此,他们嘴角还挂着一丝冷笑,看待术士的眼神如同看待一个死人一样。
就在利箭离徐州闯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
一柄灼烧着赤焰的短剑,刺破云层,带着呼啸的剑气从天而降,直接凌空粉碎了那只黑箭。
银甲骑兵看着拉风出场的子剑,齐声振臂高呼:“大小姐,大小姐,大小姐......”
在徐家军震天的呼喊声中。
“轰~”
一只通体雪白的白泽神兽,从云端一跃而下。它的背上,还托着一个身着黄龙袍,头戴金冠的少女。
来者正是身穿官服的京都新任城隍---徐州娇。
使团中的术士们看着凭空出现的白泽,一个个露出惊讶又贪婪的神情:没想到大隐,竟然还有白泽出没......
轻松破解术士杀招的子剑,在使团众人面前嘚瑟了一圈后,直接飞回了徐州娇的左手边。
之前对着徐州闯射箭的术士,在看到突然现身的城隍后,心中不免冒出几分胆怯。
毕竟对方是正统神籍,是自己这种散修所遥之不及的。
蓦然,他的脖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样。整个人被扯住脖子,提到半空中。
徐州娇素手指着那个对着徐州闯祭出杀招的术士,轻声说道:“敢在我徐州娇的地盘上,撒野的,你还是第一人。”
“怎么?是觉的他们一群凡人没有能力反抗你,就要任由你欺负吗?”
说着,她的手心闪过一缕神光。
提在半空中的术士,在神力的牵引下,笔直的朝着徐州娇的右手飞过去。
徐州娇目光冷冽的盯着,在自己手中挣扎不得的术士,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怎么不反抗了?是因为反抗不了吗?”
“一个小小的术士,敢在我的京都城动手杀人。你问过我这个城隍了吗?”
“说吧!现在的你,想怎么死?”
毫无挣扎能力的术士,此刻望向徐州娇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他的脖颈被徐州娇死死捏住,即便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来发声,却也只能蹦发出几个单调的音节:
“城,城,城隍大,人饶...我...”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只见徐州娇左手手指轻轻一勾,他的本命法器直接从灵台里飞出。
稳稳的落在徐州娇的手里。
“我徐州娇是个讲理的人,念你初来乍到,我便给你一次机会。”
“这样吧,我看你刚刚开弓射箭的身姿甚是威风。不如,就让你这把煞弓替你受过吧。”
说完,徐州娇把手中的煞弓高高抛起。
紧接着,她飞身而起,对着那把冒着邪气的煞弓,甩出了打神鞭。
一道九霄雷霆随着蜿蜒的鞭身,直接重击在了煞弓上。
一把完整的煞弓,在九霄雷霆的腐蚀下,顷刻间化成了一缕黑烟消散而尽。
坠落在地的术士,随着自己的本命法器的消殒,当场便全身经脉尽断,直接去了大半条性命。
隐匿在使团队伍中的其他术士,看着自己哀嚎不止的同门师兄弟,一时之间遍体生寒。
谁都不敢再出头。
徐州娇冷冷的看着如同废人一般的术士,对着整个使团,讥讽道:“就这点本事,就敢来我的地界闹事,是没把我这个新城隍放在眼里吗?”
夏茅则没想到徐州娇会跟传闻中说的,出入这么大,她哪里是走了狗屎运的女鬼。
这分明就是一个身负神籍的女魔头。
想到自己一行人之前的放肆行为,夏茅则不禁吓的冷汗直冒,他心中有个预感:自己此行的使命可能完不成了......
徐州娇的目光扫过眼前这群浑身战栗的使臣。
她的目光落在,之前拒绝去城隍庙参拜的古嘉婳身上,笑着问道:“这位圣女,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来着?”
“本城隍没有听清啊。”
看到新城隍对自己直接发了难。
古嘉婳强装镇定的迎上徐州娇试探的目光,嘴角牵强的扯出一丝微笑:“城隍大人误会了,嘉婳只是怕我等风尘仆仆的模样会污了您的眼睛。”
“想着先到驿馆收拾体贴,再去城隍庙拜会您的真身。”
“未曾想,我这手下的术士竟然如此不懂事,在您的面前就敢班门弄斧。”
“为此,嘉婳深感惭愧。还望城隍大人给我等一个补救的机会,让我等可以为您效犬马之劳。”
徐州娇望着眼前这个自称圣女的人,不由的轻笑出声:这大璺皇室是集体中邪了吗?什么样的人都敢称一声圣女了?
她轻轻抚摸着珍珠蓬松的大脑袋,目光射向圣女车架前的那匹白泽,直接把此次的目的挑明了:
“我可不是来找你补救的,我是来为我的白泽讨个说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