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陆一诺打完电话,小芽顺着一起的车回了家。
“哎呀,大哥,回家干啥,你通知我家人呀,带我去看看我这一世的爸妈和亲人,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样难受呢,我上一世死后是不是也是这样?”
陆一诺却没有任何回应的干着自己的事情,先是洗了个澡,换上干净黑色的衣服,仔细地整理着自己的形象。
“哇哦。没想到大哥这么有料,哎,这一世你说我没死的话应该多好,那如果遇见你这种优质男人。
我肯定抓住了,哎,造化弄人呀。”小芽看着陆一诺的胸肌叹息。
随后那人拿起钥匙准备出门去,小芽赶紧上去追上。
“大哥,我们去哪里呀?”小芽坐上车准备拉上安全带。
但是试了好几次抓空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灵魂状态了,无奈的放下,汽车启动。
走了一路陆一诺终于在一所医院停下车。
“我的躯体就放在这里了么?现在已经不能被叫作躯体了,走吧,可以的话能不能找人把化的漂亮些。
脸朝下这会不知道多么难看,我爸妈看见肯定会很难受的。”
小芽跟在后面说着自己不多的诉求。
陆一诺根据医院的指示找到小芽的尸体,揭开盖着的白布,小芽也赶紧上前查看下,发现肿的和猪头一样的面容。
“好丑,哎,一生爱美的我没想到走了还这个样子,陆一诺,你别看了,丑到你了。”小芽望着呆呆看着自己的大哥好心提醒。
陆一诺一点都不嫌弃,而是手摸上了肿的看不出五官的面容。
“小芽,我叫陆一诺,你不是说问我什么名字么?我叫陆一诺,你的红烧肉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食物,这其实是我们第四次见面了,我还没有好好介绍自己呢。”
说着男人崩溃的跪在小芽的尸体旁,哭的像个丢了糖果的孩子。
“什么,第四次,我没有呀,陆一诺,陆一诺,一诺千金,红烧肉,难道是军人叔叔,那不是有胡子么,你的胡子呢?”
小芽凑到陆一诺的旁边,仔细观察着陆一诺的面容长相,回想到重生一世遇见大哥时的怪异感觉,难道?难道大哥也是重生了一世,怪不得。
“大哥,我是冯小芽,很开心再次遇见你,你别难过,那一世我们见过了的。怪就怪没缘分。”
就这样小芽和陆一诺在停尸间坐到了天亮,直到警局一个电话打破了寂静。
“你好,陆先生,这边冯小芽的家人已经到了警局,您方便的话过来做个笔录,我们宣读处理结果,然后就可以处理后事了。”
陆一诺答应一会到后就起身拖着疲倦的身体朝着警局走去。
“我爸妈和哥哥都来了吗?我好害怕怎么办?陆一诺,我害怕看见收取所有希望的样子,怎么办?”
这一刻的小芽没了重生一世的坚强和睿智,这一刻的她真的好似前一世那个普通平凡的,没有男朋友,每天被压榨的牛马。
一路到了警局,陆一诺下了车,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径直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我的女儿,你还我女儿,小芽,我的小芽,我不要赔偿,我要我女儿活着。”
小芽跟着陆一诺还没走进去就听见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小芽直接穿过陆一诺的身体率先跑了进去。
“妈,爸,妈,别哭,别哭,怎么办?妈妈看不到我。”
小芽焦急的虚抱着自己的妈妈。
“你还我女儿,啊啊啊,小芽,小芽我怎么活呀,你让妈妈怎么活。”
荷花拍打着司机一边无力的哭喊。
小芽看着地上蹲着的爸爸,苍老的脸上满是泪痕,无力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哭的隐忍。
自己哥哥也是泪水直流,小芽看着伤心欲绝的家人却没有任何办法去安抚,她只是无人看到的形体,不管怎么样呼喊他们都听不见半点。
“叔叔阿姨,我是小芽的男朋友,陆一诺,小芽走了我们都不想看到这个结果,小芽还在医院等着我们带她回家,我们先处理完事情,带小芽回家。”
“对,我的孩子。我的女儿,小芽,妈妈带你回家,带你回家。”
已经泣不成声的荷花听见这女儿一个人在那边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地方,心里的难受再一次忍不住。
“冯小芽于二零年八月15日晚上12时被撞身亡,肇事者王大贺喝酒驾车,处于过错方。
根据法律对王大贺判处15年牢狱,赔偿受害者人民币八十万元,丧葬费用十万元,总计九十万元。如果不服可提起诉讼,双方对此可有异议?”
警察说完看着双方,平子苍老的身子直起身,走到金叉边问了一个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带我女儿回去?”
“如果没有疑问签完手续就可以了。”警察看着悲伤的庄稼汉,此时什么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平子点点头,多少钱他都不想要,他的孩子却再也回不来了,要那么钱有什么用呢,再也换不回来自己的女儿了?
警察再次看向肇事者询问“你有意见么?”
肇事者摇摇头,等一切手续走完,一行人出了警局,冯浩搀扶着已经无法走路的母亲,陆一诺到了另一边,架起荷花的胳膊朝着车的位置走去。
“上车吧,小芽在医院,我们去见她。”
小芽自己也赶快跟上,又很快到了医院,办完手续,在护士的带领下再次走到小芽尸体旁。
“芽儿,我的芽儿,妈妈怎么办?怎么活,你留下我和你爸爸可怎么活。”荷花拍着着已经失去生气的小芽,趴在尸体上悲怆的哭着。
这一刻似乎前世死后的场景具象化了,小芽一直以为自己死后所有人都不会承受这个伤痛,而是随着自己的重生过去的事情都不曾发生。
原来这个世界一切都在发生,都在正常的走着,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重生而重置。
“好了,荷花,别让小芽走的安心,给孩子穿上新衣服,我们带芽儿回家。”平子看着已经催促了好几遍的护士拉起自己的媳妇,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