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还剩最后一劫,情劫,过了你就大成了。”
“师父,情劫?但是我修的无情道,无欲无求,是不是多此一举。”
“差矣,只是没遇到而已,可不敢掉以轻心,多少人都败在了情劫上,最后坠落成魔,一诺,去吧去吧。”
说罢,一挥袖,一诺早已消失。
“哇哇哇。”
“哎呀,恭喜陆总夫人,是个男孩,这声音多洪亮呀,真是个有力气的小伙子。”
“哈哈哈,谢谢,老婆,你看,好乖我们儿子。”
“嗯嗯,儿子,妈妈爱你,就叫陆一诺吧,一诺千金,快快长大呀。”
“夫人,夫人,少爷学校来电话了,说让去接少爷。”
“啊,快快一诺出啥事了?”
“哈哈好事,好事,老师说一诺少爷智商高,现在不适合和五年级的学生一起了,让考虑下去上高中。”
“儿子,你别老板着脸,我和你爸多爱笑,你怎么就从小到大一张死鱼脸呢,愁死了,眼看你就毕业了,这怎么可能找到女朋友呢?”
“妈,你好吵,我不需要。”
直到大四,这一年陆一诺刚十八。
“砰,哎呀,你好帅呀。”
陆一诺看着地上盯着自己看呆的女生,直接走开,这都不知道第几个了?
“小芽,小芽,快起来,你不知道呀这可是大四出了名的冷神,陆一诺。”
“啊,陆一诺呀,陆一诺,真好听,我要得到他。”
“我劝你早点打消这个念头,他可是对女人不感兴趣,不然你猜他为什么长得这么帅没人敢追?”
“我就不信邪,我要搞定他让他跪着唱征服,哈哈哈。”
“学长,学长,我要小芽,可以追你么?”
“不行”
“学长,你毕业去干什么呀?”
“国际医生”
“哦”
大四一毕业,陆一诺直接去了最贫穷的国家,一世为了自己的呃事业,而是为了躲避小芽,陆一诺不知道怎么会有女孩子这么粘人,眼不见心不烦。
“嗨,师兄,是我呀,是不是很开心在这里见到我呀。”
在陌生的国家看到熟悉的面孔,陆一诺不是开心的,而是愤怒。
“谁让你来这里的,滚回去。”
真是不知死活,不知道这里每天每分钟都在死人吗,或许下一秒是他。
“我不要,凭什么?”
小芽没想到她跨越千万公里,这人不是开心而是呵斥,委屈的情绪瞬间充斥着胸膛。
“喂,王叔,找架直升机来。”
“我不要,你凭什么?我是自愿的。”
“不要找死,你想去死就回国家去死,不要拖累我。”
“陆一诺,你是什么没有心,我怎么样你都不会喜欢我。”
“对,不会,别再干蠢事,还有离我远点。”
“好,好,陆一诺,我放弃你了。”
第二天王叔带着小芽回了国家,陆一诺的生活回到了之前,每天炮弹,鲜血,哭声,死亡。
终于有天轮到了他,他被炮弹炸伤,但是正值战事冲突,药物紧急,回国遥遥无期,等冲破所有阻碍回到国家,一切都太迟了,右腿截肢,眼球破裂,肺部感染,这一刻的陆一诺像个破碎的娃娃,静静的等着最后的宣判。
“医生,有人主动捐献了眼球,陆医生有救了。”
“好,赶紧手术。”
陆一诺得到了新的右眼,可以重新看这个世界。
再见面已是半年时间,陆一诺独自坐着轮椅上去了公园,家人,朋友都小心翼翼的眼神让他感到无语,这是自己选择的,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你好,又见面了。”
陆一诺转身看向来人,似乎那个鲜活的小姑娘变得沉默和纤细了很多,之前的长发变成了齐耳的短发。
“嗯,发型挺好看的。”
剩下的是长久的沉默,陆一诺第一次感觉尴尬,于是找了个借口转变轮椅快速的离开了。
小芽看着仓促离开的身影,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眼眶。
“真好,我们共同拥有一个眼球。”
“一诺,妈妈求求你,不要去那里好不好?你现在这个身体不允许的,你再出个什么意外,妈怎么活呀。”
“妈,我不是个废人,我想去,那里虽然贫穷,但是我觉得自己是有价值的。”
“呜呜呜,呜呜。”
两个月后,贫穷的牧区多了一个免费的医生,周围的牧人有个头脑发热都会去找他。
“陆医生,陆医生,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
一个牧民着急的跑进帐篷,拉着架着拐杖的陆一诺就往外跑。
“怎么了?怎么了?拿药?”
“孩子掉进山涧。”
陆一诺顾不得其他,背上药箱着急的朝着孩子出事的地点赶去。
“快,我看看。”
经过一番的救治总算保住了孩子的性命。
“这缺少一味药,我要去找,你们先回去,我找到了及时去找你们。”
陆一诺单脚又朝着海拔高处爬去,但是牧区变化的天气注定了这趟旅途的不平静。
雪夹杂着呼啸的寒风打在陆一诺的脸上,即使瑟瑟发抖,但也没停下找寻的脚步,这次找不到,等雪融可能就来不及了。
终于找到了,陆一诺欣喜的抓起苦苦寻找的草药,细心的放在藏袍里面,这才迎着暴雪往回走。
“砰”
不好雪奔了,陆一诺跳着单脚往前跑,但是人的力量怎么可能跑的过自然呢。
陆一诺被掩埋的瞬间好似看到了那个齐耳的少女,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在这里。
“陆一诺,陆一诺,不要。”
小芽着急的刨着眼前的积雪,心里只有一个目的,找到他,找到他。
“哎,那个小姑娘真惨呀,两条腿都被冻伤了,已经没有知觉了,好好的姑娘可怎么活?”
“你不知道,本来就剩下一个眼睛了,这下另一个被雪伤了,也瞎了,哎太苦了。”
陆一诺迷迷糊糊之中听见两个护士的谈话,谁,他们说的是谁?
等再次睁眼,就已经回到家里了。
“唔,妈?我怎么了这事?”
“没事,只要你活着就好,就好。”
等有了知觉,陆一诺发现自己的手指有好几个没了知觉,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妈?谁救得我?”
“呃,呃,好心的牧民,牧民,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走出屋子的陆母再也压不住自己内心的愧疚,捂住嘴哭了起来,想起那个女孩子,那个小芽的女孩子后半辈子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