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奉:“交回土地之后,给予卷烟机的生产器具和工艺,还有水晶制品的工艺配方!”
惠世扬:“诸位看见了,这两样东西,都是日进万金的好生意!
王公公也说了,现在是潞王妃的表兄不愿意,那么这个潞王府,到底是姓朱,还是姓李?”
方从哲心里有了定论,对张维贤和骆思恭说道:“英国公,骆指挥使,惠世扬的主意,老夫赞同,只是不知,您二位?”
两人再次回想皇帝退朝时候的表情,以及他说的话,都知道皇帝是不想背上这个骂名。
张维贤:“别这个那个的,说清楚,到底要哪样?”
方从哲再次看向惠世扬。
惠世扬是只有一年的时间了,要不就要被诛九族!
他铁骨铮铮,说道:“锦衣卫和五军营联合出动,强行收取潞王府的土地!”
张维贤:“老夫赞同!”
骆思恭:“在下听从方大人和英国公的命令!”
方从哲急道:“骆大人,说清楚了,不是你听从我俩的命令,现在是商量!
将来的骂名,就是你我他三人顶杠了!”
骆思恭苦笑道:“在下愿意顶杠!”
方从哲笑道:“既如此,就拟定行动计划,王公公也要参与,毕竟你了解的情况多一些。
放心,我等不用你顶杠!”
王奉笑道:“这样的机会,内臣岂会放弃?
咱也要顶杠,不让都不行!”
几人哈哈大笑,面向藩王的第一把刀,就这样落下去了!
朱由校回到坤宁宫后面的御花园,兴致颇高。
现在的朝堂,越来越可爱了。
他知道,很快就会有人前来禀报关于潞王府的事情。
先搞一顿火锅,犒劳一下这几位替自己挡枪的大臣吧。
果然,方从哲、张维贤、骆思恭、惠世扬、王奉五人都来到御花园,本来想着汇报潞王府的行动方案,但看见锅里红油翻滚,热浪滔天,香气扑鼻,就都没有说话。
在朱由校和大臣们面前,王奉就是最小的,就是奴仆,急忙给几位让座,烫了水晶的酒杯,搬酒布菜。
朱由校也招呼着,几人围坐了一圈,吃火锅,就要给火锅该有的尊重!
朱由校:“实在是在朝堂上不能说什么,朕相信你们,会做好这件事!
虚头巴脑的话,朕也不说了!
皇室宗亲的人太多了,咱大明养不起!
来,走一个!”
几人乌鸦吃屎不抬头,恨恨地吃了个半饱,这才放下筷子。
惠世扬说道:“陛下,臣知道您很为难,毕竟是本家,都是一个祖宗,换了谁也下不去手!
但是,为了大明昌盛,也只能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了。
陛下颁布了这么多仁政,足以告慰列祖列宗了!”
朱由校:“看来你也不是不分好歹的喷子,有时候,也能体恤他人!”
方从哲:“这都是党争惹的祸!”
朱由校:“先从潞王府开始,不知你们准备具体如何实施!”
惠世扬:“藩王的土地上,豢养了很多好逸恶劳的地皮流氓,让它们来管理土地上的百姓。
臣想,可以出动人手,先把这些抓了,发动百姓控告他们的罪行,然后定罪处罚。
这样一来,潞王府就失去了爪牙,我们就直接给当地百姓划分土地,并登记在册。
如果潞王府纠集人手抵抗,那也全抓了!
总之,我们只在土地上做文章,不对潞王府动手!”
朱由校哈哈大笑:“朕没有看错你,你还真的是次辅人选!”
其余几人,也对惠世扬的这个行动方案表示满意,毕竟是王府,能不见血,那是最好的。
确定了行动方案,朱由校终于放下心来,跟几个大臣吃喝闲聊,算的是君臣和谐。
潞王府,十三岁的潞王朱常淓,正在写字。
亲随崔浩说道:“舅老爷又来了,正跟王妃议事!”
朱常淓把毛笔恨恨地摔在案上,怒道:“什么舅老爷,你叫得这么亲干什么?”
崔浩慌忙哈腰:“王爷恕罪!小人错了!”
朱常淓:“他又来干什么?”
崔浩:“陛下派人来收地了,把庄子里的庄主、庄丁、护院们都抓走了。还让百姓们揭发他们以往的恶行!”
朱常淓:“皇帝给咱们的条件,还是卷烟机和水晶工坊?”
崔浩:“加了,皇室成员可以科考,可以为官,可以从商,普通百姓能干的事,皇室成员都没有限制了!”
朱常淓笑道:“孤的这个侄子皇帝,倒是敢作敢为,把祖制都改了!”
崔浩:“王爷对为官有兴趣吗?”
朱常淓:“每日写字、作画、抚琴,虽然有趣,但毕竟不是正事。总不能一辈子就干这些!
有了卷烟机的水晶工坊,钱财倒是不用愁,但也不能只是当个土财主,还要有点传承才好,最好是担任知府,治理一方民政,好叫那些酸儒门知道,我朱家的子弟,是何等风采!”
崔浩:“白老爷那里,如何回复?”
朱常淓:“以后他来了,不要让他进门!我潞王府,什么时候轮到他做主了!
你快去找陛下派来的人,就说潞王府有人造反,让他们派兵来!”
崔浩不明所以,飞奔而去。
片刻之后,王妃派人来叫,说到前厅议事。
到了前厅,看到一个儒雅的文士,坐在客位上,正与王妃闲谈。
朱常淓走到白飞经面前,背手站立,看着白飞经。
白飞经诧异道:“王爷,这是何意?”
朱常淓:“你坐了孤的位置!”
白飞经这才起身,拱手道:“王爷恕罪!”
朱常淓冷冷道:“孤已决定,将全部土地交还朝廷,换取工坊以及知府的官职,你以后就不要来了,自谋生去去吧!”
白飞经说道:“王爷,小人为王府殚精竭虑,已历二十年,王爷何故如此薄情?”
朱常淓冷笑道:“这么多年,你从王府贪墨了多少银子,以为孤不知道吗?没有治你的罪,已经是看在亲戚的份上了!”
王妃忽然说道:“淓儿,这是你表舅,怎能如此说话!”
朱常淓:“娘,再要是这样下去,潞王府就不姓朱,要姓白了!
您别说了,我才是潞王,潞王府,我说了算。
来人,把白飞经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