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商量,不能干等刘港,于是立刻行动,把虎蹲炮和炮弹都分配到炮兵小组,肉干和老咸菜也分发到位。
刘港一到,齐又鸣和方磊摆的姿态很低,向刘港报告了炮兵的准备情况。
这帮第一批的不锈钢,长达半年的时间内不分你我,甚至在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下被扔进大山里一个多月,彼此之间建立的感情,很是深厚。
但是,刘港看得出来,因为手下兵力的变化,兄弟之间有了些隔阂。对于这样的变化,刘港很是郁闷。
对于这样的隔阂,刘港相信,在这一次的突袭战中,他们之间的情谊,会超越地位和职务,成为真正互托性命的生死兄弟。
没有了硕拖在场,大家齐聚一堂,共同商讨出兵计划。
最后决定,刘爱塔坐镇金州,袁八老、朱进率领战船直扑盖州和海州之间的连云岛,李竞与魏土山在此登陆,展开对盖州和海州的攻击;
另一路是柳血敏与陈述良,带领他们麾下的一万士兵,直接从皮岛出发,经獐子岛直扑镇江。
这两路大军作为收复半岛的主力,并掩护刘港、齐又鸣、方磊向辽沈战场突袭穿插。
大军出发前,刘爱塔说道:“此战,定要严格执行公子的命令,不折不扣地执行,不要擅自发挥,不要有什么战场主动性,就是服从命令!
因为,公子的特殊身份,容不得暴露,东州堡几万百姓的性命容不得任何闪失!
全军将士,此战关系到我新义军的未来,也关系到你们和家人的未来,对你们提出的要求就是:服从命令,奋勇杀敌!”
全军两万出征将士齐声高呼:“服从命令,奋勇杀敌!服从命令,奋勇杀敌!”
李竞、刘港二人,看到军容整肃的二万士兵,大手一挥:“出发!”
船上,刘港、齐又鸣、方磊因为要在连云岛登陆后,就要日夜不停地向着辽阳奔袭,因此都在保存体力,主要任务就是休息。
袁八老、朱进、李竞、魏土山坐在一起,袁八老问道:“老李,镇守复州的是李永芳,他是公子的亲爹,你准备怎么处理?”
李竞:“公子没说!”
朱进:“公子应该好歹给个话,咱们才好办事。什么也不说,让我们怎么办?”
魏土山摇了摇头:“公子其实很为难,他什么也不能说。将心比心,如果换做是我们,该如何下达命令?”
袁八老恍然大悟:“确实!军令一下,我们就要不折不扣地执行,一点缓和的余地也没有了。
无论要他死还是要活捉他,对他在将士们心中的形象都不好。”
魏土山:“首先一点,公子肯定不想他爹死,这是人之常情。别看他经常把大汉奸挂在嘴上,但真能下得了手吗?
最好是能生擒,然后交给公子!”
李竞:“你这纯属放屁!公子现在还是鞑子的水师统领,二等将军,你把他爹捉了,再送回去,不是明摆着说公子是鞑子的叛徒吗!”
魏土山一拍脑袋:“操,俺真是个猪头!要这么说,最好就是让他自己逃回去!”
李竞:“不仅让他逃回去,还要让他大肆宣扬我们的炮火是多么的厉害,我们鞑子水师根本抵挡不住!”
魏土山:“卧槽?原来咱们是鞑子的水师?自己把自己灭了?”
袁八老大笑:“老子一个文盲水贼,都想明白了,你特么好歹还学过几天识字,居然还不如老子!”
朱进:“啥啥啥?什么自己把自己灭了,这说不通啊!”
袁八老指着船外的大海:“老朱,你跳下去!跳下去就明白了!”
众人哄笑一阵,李竞又说:“镇守盖州的是明朝叛将杨于渭,海州是单荩忠,守城的将士也都是我大明投降的边军。
因此,遵照公子人口为先的策略,应当以招抚为主,就是先礼后兵。
如果顺利的话,也可以壮大我们的力量。”
魏土山:“对!公子的意思,我们攻占的土地,不属于鞑子,也不属于大明,而属于我们新义军和这块土地上的百姓!”
袁八老大笑:“看来跟了公子是正确的,小贼抢钱,大贼谋国!”
几天后,大军登陆,兵分两路,李竞往盖州,魏土山往海州,袁八老与朱进在连云岛驻扎策应。
他们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辽南四卫有着极为特殊的情况。
与其说辽南四卫是被鞑子占领,还不如说是被万历皇帝一脚踢给了鞑子。
1599年,为了开矿、收取矿税,万历皇帝派太监高淮,作为钦差矿税使,赋予它开采、征税的大权,后来干脆把辽东军务大权也抓在自己手中。
他的官号全称为“大明国钦差镇守辽东等处协同山海关事督征福阳店税兼管矿务马市太府”,从而,集开矿、征税与典兵于一身。
这个福阳店,就是镇守矿税的衙门。
高淮兼任辽东镇守后,为了能够一手遮天,采用各种手段陷害地方官员:
辽东总兵孙守廉被罢官削职;
总兵马林被革职,令其闲住,永不叙用;
辽东巡按、御史何尔健被革职查办。
高淮把采矿与征税数额分摊民户,多者数千,少者数百,再少者几十两、十几两,逼使民按期按数完纳,稍有怠慢,就喝令爪牙绳捆索绑,严刑拷打。
不仅使其本人家产荡尽,而且往往祸及别家,株连无辜。
高淮的哥哥高仲、高洋,弟弟高臣、高三、高大小、高二小等,分别被派往山海关、广宁、镇江等地,每处纠集恶棍三百余人,分据要地,巧立名目,以抽分为名,敲榨勒索,无所不用其极。
更有甚者,商税征收不及额数,扣取官俸;官俸不够,扣取军粮;军粮不够,就向辖区的城邑、各个村屯、各家铺店,以至草舍、茅庵摊派。
高淮最绝的是公开劫掠百姓,他亲自出马带领家丁和一部分兵痞,由前屯出发,经辽阳、镇江、金州、复州、海州、盖州,对沿途拥有百金以上的人家进行抢劫,仅这一次,就掠得银子十万两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