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小南这主意,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明天我就找老厂长,还有生产科的人一起合计合计。”
“说不定,我们厂里扭亏为盈,就出在小南这几个主意里面了。”
“一家人,我就不多说了,来,再走一个。”
潮生也不叫了,我们家老头的地位略微的有了点提升啊···
还有啊,什么时候就成一家人了?
还真要把张兰兰嫁给我么?
那后来怎么又不说这事儿了呢?
算了,凭张兰兰那颜值,没嫁就没嫁吧,不然嫁给我也是事儿。
县城里的小医生,就不能存有超脱自己地位的幻想,不然老天爷说不定估计会给你发帽子戴。
不过这辈子么,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不是我的···
虽然想了这么多,不过我只能在心里面撇撇嘴,今天作的已经够了,再作说不定真的连累屁股了。
老江同志陪着老张同志走了一个,放下酒杯夹了口菜嚼了几下,咽下去,随后看向我。
虽然还想在我面前保持父亲的威严,不过到底还是按耐不住。
我刚刚给张伯伯出主意的时候,他就很眼馋。
“小南,你既然给你张伯伯出过了主意,那你说说,皮革厂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早就在等着他发问。
说实话,皮具这东西,在奢侈品牌里有这么一号的。
只不过,我们县这个皮革厂,现在不要说奢侈品牌,甚至连品牌这个级别都够不上。
对于这种产品,我们一般都称之为:杂牌!
不过既然是杂牌,那就没有品牌的负担,可以做的事情更多,发展的空间更大。
听见他问,我随手就把张伯伯刚刚放在一边的提包拿了起来。
“提包?”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确切地说,应该叫公文包。”
“你看张伯伯的这个提包,人造革的。工作手册,笔,计算器,嘿,还有卷尺,这是啥?哦,木匠的铅笔···”
“这些东西全都塞在里面,就算把拉锁拉开也看不清楚,拿东西有时候还得把别的先拿出来才行。”
“还有,这提包这么小,装信纸都得折起来,装文件是不是也得这样啊?要是次数多了,是不是会窝个角,或者不小心挂在拉锁上扯烂了呢?”
“去县政府或者工业局送文件,掏出来的时候,‘刺啦···’,那是不是就尴尬了?”
“你们知不知道香港那些出门上班的人,人家也提着包或者背个包,但是不但比张伯伯这个提包好看,而且还实用的多。”
随后,我把后世见过的,那种方形的,A4纸装起来也完全没问题的公文包给我爹画了出来。
“里面分层,放文件的放文件,放工作手册的放工作手册,还有放笔的插口,公章、印泥、计算器···。”
“对了,你们可以去市场上找找,有没有小一点的计算器,让厂家给你们定做一批放里面。”
“买公文包送计算器,不行再送支钢笔,反正把价钱都加在公文包的费用里面。”
“这样的公文包一提,多气派!”
“除了提手之外,再加个背带。骑自行车的时候,就能背在身上了,省的挂在车把上不方便。去市里面坐公共汽车的时候,也可以把手腾出来拉着扶手。”
“这种是男用的,你们还可以设计女用的···,带花纹,或者有颜色,让你们生产科画出来几个样子,找那些机关里的阿姨们问问,看看她们喜欢啥样儿的,你们照着生产就行了。
“对了,还可以做钱包和皮带。”
“钱包和皮带用同样的颜色的皮子做,花纹啊,商标啊,都弄成一样的。让张伯伯他们给你们生产实木的盒子,里边垫上绒布,把皮带和钱包放一起卖。”
“我听我同学说,他爸去香港,就从香港带回来一套这样的,好像得两三百块一套呢?”
“我看干脆你们去买一套,照着人家的样子做,人家卖三百,你们卖三十不行么?”
卖三十会不会亏?
当然不会,卖十三都不亏,钱包和皮带才能用多少皮子?
我爹他们现在还没有品牌的概念,不知道一件商品,特别是皮具这种类似于装饰品和奢侈品的东西,卖出去的价格中,无形的价值应该占一大部分。
他们现在衡量成本,都是按皮子的面积来的,顶多再加上人工、水电、税费之类的。
我爹跟张伯伯早已经被震的说不出话来。
钱包和皮带卖二三百?
花三四个月的工资,就买个钱包、买根皮带?
就算卖三十,那也半个月工资了。
虽说现在大部分人工资都涨了,不是以前那种三十六快万岁了,可平时人身上顶多也就装个块儿八毛的,用个手绢一包就完了。
谁会想到用钱包?
那不是招小偷惦记么!
不过那个公文包的话,倒是一条路子。
“小南,你说的那个什么公文包,那是在香港那边,咱们这边会有人买么?”
我爹没说话,张伯伯倒是先问了一句。
“张伯伯,这要问你,如果有,你会不会买?对了,就是那样的。”
电视里,不知道哪个台正在重播《流氓大亨》,方谨昌漫步在中环街头,旁边匆匆而行的人流里,好多人都背着公文包。
“呃,要是···,要是不贵的话,倒是可以买一个。”
我不清楚张伯伯是故意给我面子,还是心里真实的想法,不过不管哪一种都问题不大。
“县里机关里的人,几乎大部分的人都是拿的张伯伯的这种提包,还有背军书包的。”
“平时大家都这样,也就看不出来差距,但是我们老师说人是有攀比之心的。”
“一旦有一两个人买了,拉开了档次,马上就会有人眼红,到时候肯定就会有人跟上。”
“爸,我建议你生产出来之后,去县机关里面找那些平时装文件多的,经常往各个办公室跑的,什么秘书啊,通讯员啊什么的,送他们一人一个,马上就能把消息给散播开了···”
“···”
老张同志和老江同志对视半晌,最后老江同志才不敢置信的问了一句。
“这些···,你都是从哪儿知道的?”
“电视里啊!”
我随手一指电视里的《流氓大亨》。
“还有杂志,我看《读者文摘》里讲了好多企业转换思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故事呢。”
《读者》那时候还叫《读者文摘》,要到1993年才改名。
“对了···,《流氓大亨》里还有好多其他种类的女同志背的包呢,你要是还想做,就找个录像带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