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姐给我来信,说她已经跟着陆老师,就是老柴的爱人开始学习,并且也参加了几次春晚的彩排,见到了好多个以前只能在电视屏幕上见到的大明星。
还给我寄来了一张某次彩排后全体演员的合影照片。
在那里面,我找到了好多后世耳熟能详的老艺术家。
真的是老艺术家,不是贬义的那种。
张兰兰作为歌唱演员,跟小蔡一起站在舞台的左侧,笑的异常灿烂。
兰兰姐很高兴。
木器厂的生意异常红火,工人们也很高兴,但张伯伯却没高兴几天。
出事儿了。
根据我爸我妈背着我偷偷摸摸的说时被我听的一耳朵,以及罗宏刚在烧烤店断断续续听到消息,张伯伯被人按着屁股了。
我根据多方面综合来的信息,大概的还原了一下事情经过。
木器厂自从采用了我出的主意之后,不论是生产上,还是销售和财务上,业务量都是成倍的往上翻。
于是,经人介绍,财务科就新来了个小出纳。
这小出纳什么来历我没打听到,但据说长得是春风带水,弱柳扶风的,背影就能勾人眼球。
要是再能扭着细腰走两步,那勾的,就是魂魄了。
财务科和厂部本来离得就近,张伯伯又是经常出入财务科的人,而且本身还自带厂长的光环,于是没两天,俩人就搞上了。
梅阿姨带着兰兰姐在京城回不来,张伯伯又恰好业务忙,经常性的吃住在厂里,索性就在木器厂里铺了个床。
这下连地方都有了···
于是在某一天的夜里,被那小出纳的哥哥带着人堵在了厂部。
事儿闹得挺大,据说闹到了县里。
按张伯伯这种身份,有妇之夫勾引未婚小青年,弄不好会被定个流氓罪。
但是张兰兰还在京城准备参加春晚···
虽然在春晚没播之前,一切都还不能定下来,也就没有在社会上传播。但县里高层的人,基本上该知道的都知道。
保证张兰兰开开心心完完整整的参加春晚,为全国人民送去欢乐,早已经成为了政治任务。
于是张伯伯这事儿就被压了下来,只是把他给停职了。
而且这事儿目前还在风口浪尖上,其他人又不知道兰兰姐的事儿,即便是以往关系再好,此时也不敢跟他过于接近的来往。
即便是来我家,我妈看他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张伯伯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有天下午我放学,张伯伯在院外截住了我,要我给老江同志带个话,说他在烧烤店等老江同志。
等老江同志回来,我悄悄告诉了他,还跟着他一起来了烧烤店。
果然,张伯伯一个人坐在角落,弄了瓶儿酒已经喝上了。
“罗老大,二十个肉串,两个大腰子,其他素菜你看着上。”
我冲着里边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
罗宏刚听见我的声音,出来看了一眼,跟我爹打了个招呼,回去了。
“啪···”
刚坐下,我头上就挨了一巴掌。
“小屁孩儿,吃什么大腰子···”
我只能敢怒不敢言,因为打我的是我老爹。
收拾了我,老江同志才拿过酒瓶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哎,老张,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犯这种错误···”
“我···”
张伯伯虽然要了瓶酒,不过一杯也没喝完,估计是喝啥都没滋味。
听到老爹说话,张伯伯虽然想为自己争辩一下,不过只说了一个字,便又低下了头去。
半晌,端起酒杯喝了口酒,这才又开口说道。
“我本来没想跟那个女人怎么样,可是有一天她趁我在办公室一个人···”
“你先等一下···”
老江同志制止了张伯伯,对我挥了挥手。
“小南,你去里面找罗宏刚聊两句。”
老江同志,你太不厚道了吧。
正要听到精彩的地方,你竟然想把我给支开?支开就支开吧,连个理由都不找,就这么赤裸裸明晃晃的···
我不去。
但是不去得有个理由,不然容易挨巴掌。
我眼珠儿一转。
“不行,张伯伯这事儿我得听听。”
“刑警队的案子我都能破,张伯伯这事儿我得帮他盘算盘算,看看有没有什么阴谋!”
“就算是没有阴谋,后面他还会不会木器厂,我也得帮他出出主意。”
“屁的阴谋,这不就是···”
我爹刚反驳我两句,听我后面的话又觉得有道理,于是停住了话头,不再赶我走了。
只是用眼光看向了张伯伯,那意思是等着他继续述说。
反倒是我加了一句。
“张伯伯,你慢慢说,说详细一点。”
“我说的是细节,越细越好,我好给你分析分析···”
“啪。”
我头上又挨了一巴掌,不过这次老江同志没说话。
于是张伯伯又说了起来。
“那天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床上躺着,她说账上有个数儿觉得有问题,想让我看看,就拿着账本进了我屋···”
“一进屋她就说屋里炉子火烧的太旺,办公室门也封的挺严,有点热,直接就把外边的棉袄脱了。”
“她那天里面穿了一个紧身儿的红毛衣,鸡心领的。脱了棉袄,她顺势就把两条毛衣袖子撸了上去,露出了两条白白嫩嫩的手腕子···”
老张同志是真明白我的意思了,连人家撸毛衣袖子露出来手腕子这事儿都描述的这么清楚。
那我猜测那小娘们儿的鸡心领毛衣里面,估计是没穿秋衣或者衬衣。
“她往我身边儿一坐,一股子香气就直往我鼻子里面钻,闻起来怎么就那么好闻···”
“可我直到那个时候,都没往那方面想···”
“看她走过来的时候,我就赶快从床上坐起来了。可她一点儿都不避讳,一屁股就坐在我旁边,大腿都挨着我的大腿···”
“本来我还觉得有些不妥,人家一个还没结婚的姑娘,就想往一边儿靠靠。”
“可是她把账本往我腿上一放···”
后面的话,张伯伯打住不说了。
我估计,弄不好是什么儿童不宜十八禁的情节。
毕竟当时那娘们儿的手要放账本,放下之后顺手摸什么一下,或者假装没站稳按住什么地方的···
你就算是让柳下惠来,估计也躲不过去。
实锤了,这他么就是个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