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岑虽然有些醉意,但是还是有所防备。孙尚香是带刺玫瑰,说不准就让她扎到了。
先是脱下了又重又大的郎官帽,重新配上了倚天剑,这才朝洞房走去。
令胡岑大跌眼镜的是眼前根本就没有什么带刀侍女,也没有什么孙尚香要和自己比剑。
面前只有20个穿着婚衣,头戴红纱的女子。胡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旁边走过来一个面容姣好的侍女。
“姑爷,我们小姐说了,这20多个人中,只有一个人是小姐本人。姑爷要是能一眼看出哪个是小姐,小姐就心甘情愿的和姑爷洞房。”
胡岑听得头大,这婆娘以为我是唐伯虎啊?这哪能看的出来……
胡岑想玩赖,便去掀眼前20人的头纱。旁边的名侍女见状赶忙拔剑阻止胡岑。“姑爷不可上前,只可在五步之外观看。”
胡岑有些怒气,突然一个馊主意涌上心头。
他抓住这名侍女的手腕,甩开她手里的剑,侍女一脸不可思议的被胡岑拦腰抱起,朝洞房走去。“你,喂,你快放下我……”
眼前这20多个侍女也懵了,胡岑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她们也不敢拦着,就放任胡岑往洞房走去了。
胡岑往洞房一步一步走的时候,时刻在留意身后这20多个侍女中,会不会突然孙尚香就拔剑而出来偷袭他。自己想来一招引蛇出洞。
结果一直到洞房门口,这20多个人就像被石化了一样,就呆呆的看着自己走进去了。
胡岑不明白孙尚香搞什么飞机,自己也不能真拉着一个侍女那啥吧,干脆就把她往门口一放,自己信步走了进去。
自己刚走进去没多久,突然房梁上闪过一个黑影,胡岑刚想抬头往上看,一把剑朝自己脑壳飞过来。
胡岑赶紧闪躲,好在够快,只有头簪被打飞了,变成了披头散发的形象。
“噢,吓死了,差点脑袋就被开瓢了。”胡岑捂着胸口有一种本能的劫后余生的恐惧,瞬间酒全部醒了。
想必在房梁上的黑影就是孙尚香了。果不其然,孙尚香借着柱子下来,看着胡岑。
“哼,你命还真够大的。我知道我杀不了你了,你自离去吧。”
胡岑很纳闷,“夫人说笑了,岑不在洞房住下,难道让我去睡大街吗?”
孙尚香瞪了他一眼,“反正我是不会和你同睡一床的,你要睡觉就滚去厢房睡。”
胡岑无奈,本以为过江娶了个娇妻,没想到娶了个母夜叉。胡岑不愿用强,长叹一声就往外面走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跨出门口的那一刻,孙尚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柄小巧而锋利的匕首,悄无声息地向胡岑的后背袭去。
就在匕首即将触碰到胡岑的瞬间,胡岑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凉意。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他一个转身,顺势使出一记扫堂腿。孙尚香措手不及,被这股力量猛地撂倒在地,手中的匕首也随着惯性飞出,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胡岑走到孙尚香面前,轻轻地用脚把匕首踢得远远的。胡岑十分不解,“你我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屡次谋害亲夫呢?想当寡妇不成?”
孙尚香被踢倒在地有些无力,但听到寡妇这个两个字,瞬间非常恼怒。
趁着胡岑放松警惕的瞬间,她用尽全身的力气……
猛地向胡岑的裤裆挥出一记重拳。
胡岑完全没有预料到孙尚香会采取如此下三滥的反击,他瞬间感到一种钻心的疼痛,身体瞬间弯成了大虾,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呼吸也变得急促。
孙尚香没有丝毫犹豫,趁着胡岑此时的状态,迅速向他扑去。
她一下子扑倒了胡岑,双手猛的向胡岑脖子掐去,“你才是寡妇!你全家都是寡妇!”
胡岑忍着小胡岑的巨痛,护住脖子,一把拽住了孙尚香的头发,“你特么是不是疯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疯癫的女人。”
胡岑还不敢用尽全力,他害怕给孙尚香打死。而且有些部位还不方便打。只能向孙尚香的大腿猛踢一脚。
这一脚孙尚香只感觉力道十足,让孙尚香不得不松开胡岑,两人因此被迫分开。
孙尚香被踢得后退几步,胡岑长出了几口气,带着几分怒气,“你父母没有教过你对自己夫君要有礼貌吗?”
不提父母还好,孙尚香听了胡岑的质问,瞬间许多委屈涌上心头。
孙尚香蹲在一根粗壮的柱子旁边,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紧紧环抱着膝盖。
她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一滴滴地滑落,如同春雨中的梨花,洁白而脆弱。她的哭声低沉而哀伤,止不住地抽泣。
她的眼眸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胡岑一下慌了神,孙尚香要打要杀他随便就可以应对,但是她一哭胡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此时的两人哪还有什么新郎新娘的样子。一个灰头土脸,胳膊胸口还有脖子都是血痕,像死囚犯;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像叫花子。
“你大我十岁,还下手如此之狠,你还算不算个男人?”孙尚香想用骂声掩盖自己的哭声,她不愿意让胡岑看着自己脆弱的样子。
“我不想嫁你,我谁都不想嫁!凭什么我堂堂吴侯之妹要嫁给你这么个混账?”
胡岑有些无奈,你打我裆的时候,你也没觉得你是个混账啊。但是现在他不敢说,他害怕孙尚香再找他拼命。
其实贵族女子就是这般,即使她们再无奈悲痛,那又如何呢?宓儿和自己才是真心相爱,樊氏和孙尚香都只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而已。但是胡岑也不敢说。
他环顾了一圈洞房,突然发现洞房一角中放着一个华美的盒子,盒子里装着一只玉箫。
“好精致的玉箫。”胡岑不禁夸赞道。
孙尚香回过头,看到胡岑把玩着玉箫,擦了擦脸上的泪,过来阻止胡岑。“你不许碰!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孙尚香抢过玉箫,胡岑不敢阻止。孙尚香坐到婚床上,拿起玉箫,轻轻的吹起。
箫声悠扬,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与婉转,胡岑默默的走向窗前。
箫声在夜空中回荡,穿过树梢,越过屋檐,与夜风交织,形成一种凄美的旋律。
庭院中的花儿似乎也随着这哀怨的箫声轻轻摇曳,月光下的影子拉长了,更添了几分凄凉。
屋外出突然传来一阵马鸣,孙尚香突然眼前一亮,对胡岑说,“那是我的枣红马。”
“在屋里吹箫多没意思,你敢和我去外面找个郊外吹箫吗?”
胡岑一头雾水,不过好歹至少这疯娘们正常一点了,去郊外就去郊外吧。“这有什么不敢的,走吧。”
两人换了一套衣服,“咱们两人骑一头马?”胡岑问,孙尚香点了点头。胡岑心中窃喜了一番。
胡岑刚刚坐上去,孙尚香猛拉了一下缰绳,胡岑早就习惯了马蹬,如今一脚踩空,一头撞到了孙尚香的背上。
“这大晚上的,你是不是想一具尸体坐在你旁边?”胡岑摸着被撞的生疼的脑袋冲孙尚香说道。
“切,恶人先告状。”孙尚香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胡岑本以为也就一会儿的事,不料他都快睡着了,孙尚香才招呼他下马。
胡岑望了望眼前的场景,一片幽深的树林,“不是,你给我带哪来了?”
孙尚香依然冰冷的说,“这你别管,你下马吧,我让马休息一会儿。”
两人都下了马,孙尚香与胡岑一并站着,看着天空胡岑发现这个夜晚的天气不错,月朗星稀,空气也不错,一点也没有洞房里的压迫感,让胡岑心情好了不少。
“为啥这么想杀我?”胡岑还是决定问一下孙尚香。
孙尚香不冷不热的瞥了他一眼,“杀你是我的事,关你什么事?”
胡岑一点也不想和这个婆娘交流了,神特么关我什么事,干脆就离孙尚香远远的。
片刻之后,胡岑对着孙尚香说,“你不是说,带我来郊外听你吹箫吗?”
孙尚香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胡智宸,我爹娘和我哥哥都没有动过我一根手指头,敢欺负本小姐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呦。”
胡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孙尚香哪还有什么要吹箫,翻身上马掉头就走,“要娶本小姐,你先回健康再说吧……”
说完,枣红马像离弦的箭一样,冲破了夜的黑幕。
胡岑有些语无伦次,下一秒他破防了。
“孙尚香,我上早八啊!”
““你沙波一吧,我tm知道你就没安好心……你小心现在天就打雷劈你啊!”
一番无能狂怒还没有结束,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还真打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