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了宴会的别墅,曾超疑惑道:“你为什么要说你的名字?”
“这样不会很麻烦吗?”
余年揉了揉有些微微发红的手,目光锐利,“不让他知道今天惹的人是谁,我怕他下次还敢跳出来。”
曾超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道:“你们年家人这行事风格还真是...真是代代相传啊。”
“哦?”余年闻言挑了挑眉,“怎么说?”
曾超咧嘴一笑,“胆大包天,肆意妄为,不动则已,一动手就要把事做绝。”
话风一转,“不过现在的年家可不是几年前的年家了。”
余年认同的点点头,“大这个字我挺喜欢的,其它的我不敢苟同。”
“哈哈哈。”
两人开怀大笑。
回去时,年瑶和宋云生已经回来了,宋安宁一脸乖巧的坐在他旁边。
孟荣荣喝着水有说有笑的和宋云生聊着天。
余年刚进大门,俞欢就立马起身一阵小跑扑到余年怀里。
现在的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刚刚的每一秒对她来说都度秒如年。
曾超耸了耸肩,一脸羡慕的坐到孟荣荣身边。
孟荣云打量了他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桌下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腿以示鼓励。
曾超心里暗爽,下次要有这种机会他还要去。
这种事情对于京城大院长大的孩子来说,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了,这一代都还好,上一代就有点难评了。
只能说只要不出人命,那就都是小事。
这边,余年揉了揉她的发丝,温声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搞得像生离死别似得。”
余年感觉胸口的衬衫有些湿润,连忙将俞欢拉到一旁,轻轻帮她擦去脸颊上的晶莹。
“怎么还哭了。”
俞欢吸了吸鼻子,埋头胡乱的在他胸口蹭了蹭。
声音带着些哽咽,“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分开了,你能不能不要和人打架。”
怀中人儿如此的担心,余年此时有些后悔自己的做法了,实在是不够成熟。
但他没有意识到,他现在本来也只是个少年啊。
是意气风发,立谈中,死生同的热血少年。
余年低头轻轻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保证道:“好,我答应你以后不和人打架了。”
得到他的保证俞欢这才抬起头来,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他,时不时吸几下鼻子。
牵起余年微微发红的手,细细的打量着,生怕错过任何痕迹。
“疼吗?”
余年摇摇头道:“不疼。”
俞欢可不信他的话,小嘴微微嘟起,往他手背上吹着热气,温柔的帮他揉着。
余年双眼微微眯起,“知道你今天错哪儿了吗?”
俞欢身子一僵,神色有些慌乱,“错...错哪儿了?”
“看来你还不知道今天错哪儿了啊......”余年语气有些难以琢磨。
俞欢扬起小脸,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试图萌混过关。
余年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唉,晚上回去再和你说。”
说罢拉着俞欢往年瑶他们那边走去。
回到座位上后,俞欢低垂着脑袋,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年瑶若有所思的看了余年一眼,没说什么。
众人也没有要说刚刚的事的意思,有说有笑的聊着,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之后,年瑶向余年介绍了几位和年家交好的大人物。
分别是秦家的话事人秦康和他的儿子秦子凡,临渊集团的董事长蒋少清,山水集团的执行董事陈宇,还有魔都某位官方大人物的儿子聂箜。
余年一一和他们打过了招呼,算是混了个脸熟。
虽然年家的地位不需要人际关系来稳固,但要对付顾家的话,这些人还有一些小人物就都能派上用场了。
毕竟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一鲸落,万物生。
此时的顾家,已是一头老迈的巨鲸了,被年瑶撕下的血肉引来了肉食者。
......
宴会还要进行很久,如果想的话,还能去参加一下深夜档的活动。
但余年对此并不感兴趣,和曾超告别后,便和年瑶离开了。
因为明天要去祭拜年祁山,所以今晚年瑶便带着两人回了年家庄园。
年祁山就葬在年家庄园后面的山上。
吃了些宵夜后,俞欢早早的就回了房间,走的时候有些心神不宁还差点摔一跤。
餐厅内便只剩余年和年瑶两人。
两人来到花园中散步,万里无云,明亮的月光散在花园内的石子路上。
年瑶抱着双臂,“小年,今天的事你做的对,但你做的还不够。”
余年有些意外,思索了一番,“是不该亲自动手打他吗?”
“噗嗤~”年瑶捂着肚子笑了,“你这么说也对,你确实不该亲自动手,打人自己也是要疼的呀。”
“你的手没事吧?”
余年将双手摆给她看,手上因反作用力而引起的微红早已经散去了。
“一点事没有,我和超哥都...额...”
余年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他和曾超早就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吧。
年瑶语气幽幽的道:“都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吧?”
余年尴尬的挠了挠头。
年瑶轻笑道:“男孩子打架是很正常的事,这没什么。”
“今天的事在我看来有两种解决方法,一是让阿丽带人把他抓住打一顿,再让顾家亲自来上门道歉。”
“二呢,就是......”
年瑶捡起一块石子,将其投入湖中,湖中月光荡起层层涟漪,很快涟漪散去湖面恢复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余年瞳孔微缩,看着湖面上破碎的月光,只觉得今天的月光竟有些异常的惨白。
年瑶拍了拍手,语气平淡的像在谈论微不足道的小事,“有的事要做就要做绝,这个世界既美好,又不美好。”
“肮脏的手段,就该对肮脏的人用,你会觉得我这样的做法极端吗?”
余年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年瑶靠在湖边的护栏上,语气中带着些悲伤,“你外公的父亲,我的爷爷,不是正常死亡。”
“是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