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经意间,时间悄然流逝。
乐瑶和我和好如初,最起码表面上如此,而cc和罗本也回到了苏州。
西塘音乐节因为我提前找了很多记者,再加上在参加了音乐节的观众们的自发宣传下,又再次火了一把,而且由于视频的传播,连带着上台的乐队们,也跟着出了圈。
前不久罗本还打电话给我,他说他从西塘回去之后,有很多音乐制作人给他打电话邀请他参加节目,或者邀请他去参加音乐节,但是大部分他都拒绝了,只答应参加音乐节。
我也因为这个音乐节进入了其他人的视线,不少网站和报社的记者都找了过来,要给我做专访。
这正中我的下怀,借着这个热度,把完美旅游计划的名气打出去,这对我以后要做的完美旅游品牌非常有帮助,对一个做客栈,做旅游的商人来说,口碑才是最重要的。
这几天记者一波接一波的过来采访,官方也因为我宣传了当地的旅游业,带动了经济增长的原因,对我大力支持,还邀请我当了西塘的旅游宣传大使。
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不等喘口气,便跑到缘来客栈找到了周兆坤,因为我还记得我和他之前做过的约定,现在也该是时候履行了。
“忙完了?”周兆坤坐在他那张老板椅上,笑着问道。
这段时间,我晚上经常和周兆坤前往阿峰的酒吧喝酒聊天,所以我们之间的相处变得更加随意起来。
“嗯,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坐在周兆坤对面看着他说道:“坤哥,你还记得咱们之前做过的那个约定吗?”
周兆坤坐直了身子,收起了笑脸:“你想好了?”
我点点头道:“把缘来客栈交给我,就按你说的,每个月盈利的百分之50用来运营,剩下的百分之50用来做公益,回馈社会。”
“具体方案呢?”
“我是这么想的,我觉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与其直接把钱发给他们,不如给他们提供一个安稳的工作岗位。”我拿出两张纸递给了周兆坤。
“这上面是我初步做好的方案,如果我接手了缘来客栈,首先我将清整一下客栈所有的工作岗位,然后从中挑选一部分合适的岗位 ,专门留给那些家庭困难的人。”
“当然,客栈里的岗位毕竟不多,对这些人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所以我打算在缘来客栈前面那片大广场上,组建一个美食广场,由客栈出资购入经营摊位所需要的物料,然后邀请这些生活困难的人进行制作和售卖。”
“后续稳定下来的话,我将会把大家的善款和营业的收入拿来建立图书馆和希望学校,毕竟孩子是一个家庭,一个国家的未来,我希望能让更多孩子受到现代化教育,让他们看到外面的世界,看到自己崭新的未来。”
我滔滔不绝的把文件上面的要点一一讲解,周兆坤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不时点点头。
“这就是我对未来的大概规划,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终于我说完了,拿起放在我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满怀期待的看着周兆坤。
周兆坤收起了脸上的严肃之色,他嘴角咧起,站起身来朝我伸出一只手:“合作愉快,你的计划我很满意,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我也笑了起来,站起身来握住了周兆坤的手:“合作愉快。”
从缘来客栈出来,我满面春风,西塘可能是我的福地,这段时间,除了感情,其他事情都进行的一帆风顺。
现在我不光拥有了星月客栈,还有了占地2000多平的缘来客栈的经营权,这对我打造完美旅游品牌来说至关重要。
本来星月客栈就小,根本无力承受那么多人流量,现在有了缘来客栈,我终于可以扩展一下接待的人数了。
至于抗抗的客栈,那天他醒了之后我和罗本去找过他一次,他说他不打算再等了,他打算过自己新的生活,虽然抗抗看起来像看开了似的,但是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表示他要在这里过完最后一个年,然后便会履行自己的承诺,将这间客栈转让给我,开启自己崭新的生活。
我虽然对这间客栈没有太大需求了,但还是点点头,这间客栈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是个拖累了,就让他断了最后的这个念想吧,等明年童子来了,正好让他接手这里,用来练手。
到最后罗本还邀请抗抗来他们乐队,和他一起玩音乐,但是被抗抗拒绝了,他说,这辈子不会再碰音乐了,但是看他看向吉他的眼神,便知道他心口不一,罗本还想再劝,但是却被我拉走了,有时候一个人一生中最热爱的并不能永恒的拥有,可能放弃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经过这段时间的培训和上手操作,小可和蕾蕾也做的有模有样,所以我便把星月客栈完全交给了小可和蕾蕾,等我接手缘来客栈之后,便让她俩一人管理一间客栈,这样西塘这个大本营,我便可以安心的放手,然后前往苏州了。
这段时间我也没断过和简薇,米彩,乐瑶的联系,她们都各自有着自己的事业,为了自己的梦想拼搏,米彩正在争取让卓美在美国上市,简薇则接了一笔大单子,整个公司都忙碌了起来,不过她还是抽空帮我在苏州找了一个位置和价格都比较合适的办公楼,而乐瑶则是忙着拍戏,据她所说,她拍的这部戏马上就要杀青了,最多还有两个月,要是快的话,没准明年我们就能在电视上看到她了,我知道她估算的没错,这部戏明年就会上映,并且还会大火,到时候乐瑶便会成为真正的乐大腕了。
在今天,我终于把西塘的所有事情安排完毕,我躺在床上,完全的放空自己,想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却发现窗外竟然飘起了雪花。
“下雪了?”我立刻下了床,站到窗前,窥视着外面的一片银白。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天地间一片洁白。雪花像是无数个从天空坠落下的星辰,在空中翩翩起舞,它们轻轻地落在大地上,把世界渲染成一片银白,整个西塘显得异常的宁静与祥和。
远处的山峦也慢慢的被雪花覆盖,像是笼罩了一层薄纱。山上的树上也落着雪,微风吹过,雪便簌簌地落下来。近处的房屋和道路也都慢慢的染上银色,冬天的第一场雪终于来了。
街道上,出现了两波完全不同的人群,有些人匆匆忙忙的朝客栈赶去,有些人则穿着羽绒服,戴着帽子和手套,一窝蜂的从客栈跑了出来,笑呵呵的站在雪地里迎接着初生的新雪。尤其是孩子们,他们欢闹着,在雪地里四处撒野,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雪花依旧在空中飞舞着,整个世界都变得格外美丽和宁静。
我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思绪却飘荡到过去,那年也是冬天的第一场雪,那时候我还在苏州,死皮赖脸的住在老房子里,和米彩“相爱相杀”,相处的时间多了,互相了解的多了,我和米彩慢慢产生了感情,就在那个雪天,我第一次牵起了米彩的手,她也没有拒绝,我们就这样默不作声的牵在一起,走在雪地中,可能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注定了我们将要相爱一生,白头偕老的命运。
想到这里,我突然心血来潮,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米彩,和她一块漫步雪中,哪怕什么都不说,只要能陪在她的身边,我就很满意了。
我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下午3点多,从西塘赶到苏州大概需要2个小时,没准还能正好赶上米彩下班。
说走就走,我翻出自己的行李箱,给自己挑了一身防寒的衣物,然后跟蕾蕾打了声招呼,便马不停蹄的来到车站,坐上了回苏州的火车。
一路奔波,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了苏州。
我没有提前给米彩打电话,而是悄悄的来到卓美集团大楼,待在她平时下班必经之路上等待着,我想给她一个惊喜,也想知道她见到我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米彩不愧是工作狂,这一等就是2个小时,从5点多等到了7点,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大楼外雪花还在飘,但是雪花飘飞的舞姿全被黑暗掩映住了。
我有些好奇,还以为米彩今天没上班,刚想给她打个电话,一抬头却看到她下了电梯,神色疲惫的朝外面走去。
见她没有发现我,我没有作声,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一直走到了外面。
“怎么还在下?”米彩出了门才发现雪花还在下,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接住一个个飘飞的雪花,然后看着那些雪花慢慢的在她手中融化。
此时我眼中没有了全世界只剩下了米彩,或者说此刻米彩就是我的全世界,我痴痴的看着在雪中像个小孩一样玩乐的米彩,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我们牵手的冬天。
米彩站在雪中玩了一会儿,然后才发觉到温度的下降,她紧了紧自己的衣领,然后用两只胳膊环抱住了自己,想借此来给予自己一点温暖。
我看着米彩单薄的身影,不禁有些心疼,别的女孩有着父母的呵护,男朋友的关心,在这个冬天并不会缺少温暖,但是米彩却只能孤零零的自己抱着自己取暖。
我不再隐藏自己,脱下自己的羽绒服,大步朝着米彩走了过去,然后将带着我体温的羽绒服披到了她的身上。
她明显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推开我的羽绒服,然后一脸警觉的朝身后看来,等看到我后,她只剩了满脸的惊讶。
“怎么,不认识我了?赶紧穿上吧,别冻感冒了。”我笑着又上前两步,把羽绒服披到了她的身上,这次她并没有拒绝。
“你怎么在这儿?”米彩看了一眼披在身上的羽绒服,抿着嘴唇道。
“心血来潮。”我看了眼米彩,又扭头看向雪花飘飞的天空:“想……想老房子了。”
我感觉现在和米彩的感情还不够深,我不想给她太多压力,怕适得其反,所以并没有赤裸裸的表达自己对米彩的思念。
米彩一脸疑惑,聪明如她,根本没有相信我说的话。
“冻死我了,咱别站在这里了,快找个暖和的地方。”我没敢看米彩的眼睛,怕我会说出实话,也怕我会抑制不住的想牵她的手,想把她抱在怀里。
“给你,赶紧穿上吧。”我把羽绒服脱给米彩之后,身上只剩下一个单衣,米彩见我冻得瑟瑟发抖,便想把羽绒服脱下来还给我。
“没事儿,你先穿着吧,我还能顶得住,咱们赶紧走吧。”我怕米彩感冒了,把按着羽绒服,没让她脱下来。
米彩见我态度坚决,就没有再脱,而是带着我,加快脚步,朝停车场走去。
进了车里,打开空调,浑身的冰冷终于消散,温度升高,冻得有些僵硬的身体也活泛起来。
米彩脱下我的羽绒服扔给了我,然后看着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5点左右吧。”
“现在7点多了。”米彩看着我,似乎是在问我回苏州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我在卓美等了你两个小时,没想到你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走出来了。”我装作抱怨道。
“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怕打扰你工作,而且提前告诉你,就没有惊喜了。”我嘿嘿笑着:“怎么样,刚才看到是我,是不是很惊喜?”
米彩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神情又恢复成一开始那样:“吓我一跳,我还以为遇到歹徒了呢。”
“你见过有这么帅,这么多才多艺的歹徒?”我瞪大了眼睛。
“呵呵,确实,这么不要脸的歹徒倒是少见。”
“唉,白瞎我等你这么久,还怕你冻着,把我唯一的羽绒服都给你穿了,没想到落得个农夫与蛇,狗咬吕洞宾的下场,真是世风日下,让人伤心。”我装作可怜的样子看着米彩。
“又不是我让你等的,自己傻怪谁。”米彩反驳道:“不过看你这样,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算了。”
我打蛇随棍上,见缝插针道:“请客就算了,我只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你看我风尘仆仆的从西塘赶到苏州,又在楼下干巴巴的坐着等了你两个钟头……”我眨巴着眼看向米彩:“下着雪,现在又这么晚了,酒店都不好找,所以,今晚我能在老房子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