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尽管我们在那段居住期间并未有过任何交集,为何她现今偏要来打扰我呢?”
在与梅洛蒂重逢并一同返回的路上,戴瑟斯在颠簸的马车中向她询问起莉雅娜公主的情况。
“似乎是因为她在不久前的公众场合中注意到了你。当时我们留于宫中,她之所以未曾接近你,是因为国王和重臣们刻意封锁了消息,并严令禁止她与我接触。”
“何故如此?但就眼前的事态来看,断绝消息的确是明智之举。”
“那孩子啊,有爱将他人之物占为己有的习性。”梅洛蒂在归途中这样透露。
戴瑟斯对此感到困惑不解。这种习性与对他下药的行为又有何关联?
“她似乎企图在你昏睡后,指使婢女制造你们有染的假象,并计划用一种名为‘记录结晶’的魔法物品记录下来,以此要挟你,企图将你从我身边夺走。”
“这种行为太过卑劣了吧!”
“的确,这次的事是她有错在先,但你我之间的感情又岂是这点小伎俩所能破坏的?她那不愿亲自动手的决心,想要独占你,真是荒谬至极!”梅洛蒂自豪地挺起她日渐丰满的胸膛。嗯,即便公主如此行动,只要夺走那个‘记录结晶’,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暂且不提这个,听说你对这次的危机处理得体,自行退让以圆满解决问题,这表现算是合格了。由于陛下已经低头致歉,如果你还坚持拒绝,恐怕会让对方难以收场。”
“原来如此,这样就好。真好奇他们今后会如何对待我们。”
“嗯,考虑到他们这次欠下我们一个巨大的人情,我想他们至少会答应我们一个无理的要求。”
国王确实承诺过会满足戴瑟斯的能力所及的任何要求,只是戴瑟斯目前还没有什么特别的需求。
“接下来,他们可能会对莉雅娜公主的侍女施以惩罚,并要公主闭门思过。可能会被送往修道院,或者被软禁。”
“惩罚?”
“由于你既是尊贵的国宾,也是我的未婚夫,她对你用药,企图剥夺你的贞操,必然会被重罚。可能是绞刑或斩首,甚至可能遭受穿刺之刑。毕竟她并非对王族下手,五马分尸的刑罚应该不至于。”
梅洛蒂的话让戴瑟斯震惊不已。那名侍女之所以会拼命求饶,露出绝望的神情,原因便在于此。
“等一下,策划这一切的主谋可是莉雅娜公主。虽然很难完全免责,但考虑到她是受人指使且无法拒绝,难道不能减轻她的刑罚吗?”
戴瑟斯紧张得汗流浃背。
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戴瑟斯深知这并非一桩可以一笑置之的恶作剧,而是涉及人命陨落的严肃事件,这让他难以承受。
目睹戴瑟斯慌张不安的样子,梅洛蒂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情,带着悲痛的神情握紧了戴瑟斯那已被冷汗浸湿的手。
“王室永远不会犯错。即便真有闪失,也该是那些未能劝阻的亲信之过。因此对外宣称,莉雅娜公主无可指责。此次事件将由她的贴身侍女承担全部责任,接受惩处,而公主也将自我反省,深居简出。这样的结局将成为此次风波的定论。”
戴瑟斯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侍女绝望而迫切恳求的画面。他不禁反思,当初是不是应该不动声色地饮尽那杯茶,或是假装顺从,任由事情发展?
戴瑟斯究竟错在何处?
“戴瑟斯先生,按理您不必如此介怀……但我知道您难免会担心。所以,我已经提前解决了这一切!”
“啊?”
在何时发生的?
“总之,就是让莉雅娜公主自我反省,隔离两月;至于她的贴身侍女及其他随从,在戴瑟斯先生的坚决请求下,得以豁免重罚。但若我方有所要求,那侍女将接受隶属魔法的束缚,并由我方来决定其命运。这岂不是一个好交易,戴瑟斯先生?你将拥有卡尔兰杜王国官方认可的奴隶女仆!”
“这……这……”
戴瑟斯不禁纳闷,这位女士为何总是要将其他女子推给他?难道她其实对自己并无好感?还是深夜的娱乐让她疲惫不堪?
“哦,戴瑟斯先生,你千万别误会,我仅仅是期望你最大限度地利用你的能力!强大的男性理当为众多女性创造幸福。”
“稍等,你这说法颇为诡异。我对梅洛蒂你一心一意,这有何不妥?”
“若能让所有人皆幸福,那自然是最理想的状态!话又说回来,真正让人费解的其实是戴瑟斯先生你的想法。以你的逻辑,如果一个村子有三位适龄男性,五位适龄女性,那么岂不是会有两位女性孤单?在这个孩子易逝、男性常在对抗魔物中陨落的世界,这种情况并不鲜见。长此以往,村子岂不是日渐式微。”
梅洛蒂的一番话让戴瑟斯陷入了沉思。在这个既缺乏高端医疗技术,又时刻面临魔物威胁的世界上,这类事情确实有可能发生。尽管尽败魔法和魔法药的治疗效果在某些方面超越了戴瑟斯曾经所在世界的医疗水平,但会使用这些技艺的人寥寥无几,且费用高昂,非人人可得。
从效率的角度来看,与多位女性建立关系确实更为高效。男性可以广撒种子,而女性却只能孕育一个男性的后代。
若有足够财力支持多名女性及子女,那更是这条规律的例证。
“在这个世界里,男女之间的互动竟如此高效。”
“难道不是戴瑟斯先生您所处的环境效率过低?”
嗯……不得不承认,或许梅洛蒂的观念较为独特。暂且把女仆的问题放在一边,戴瑟斯觉得有必要对这一现象进行探究……嗯?稍等一下?
“稍等,这样的话,莉雅娜公主为何要引发这一连串事件?这似乎有些不合逻辑。”
如果大众的思维都和梅洛蒂相似,那么莉雅娜公主的所作所为就实在令人费解。即便不采取给戴瑟斯下药这种危险手段,也应存在更为稳妥的方式接近戴瑟斯。
“正因为如此,我才说她有那样的坏毛病。那孩子天生就爱将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而且总是喜新厌旧。”
“那么,我提到的对梅洛蒂的专一……”
“我不会断言不行,但也不会因此赞扬你。以戴瑟斯先生的身份和地位,对单一之人忠诚实属不雅。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吧。”
梅洛蒂轻笑出声。妻子如此积极地劝说丈夫纳妾……或者说,接受侧室,这种想法是否过于前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