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冬司猛地停步转头,兜咧嘴一笑:“别用这种表情看我。真的哦~”
『没死?怎么回事……』
三日后,冬司蜷缩在渔船的底舱。甲板上的争吵透过木板缝隙传来:
“碧大人被河豚鬼抓了!青大人带人去换人质……”
“换屁!照美冥带着血继忍者把交易地点围了!”
“你们都不对……”
渔船随着浪涛摇晃,冬司在昏暗中展开情报卷轴。这三天他像鼹鼠般在各方势力间游走,拼凑出完整脉络:水影派绑架碧要挟元师派,血继派螳螂捕蝉,水影派残部又偷袭血继忍族据点。而那真正的黄雀……
“轰!”
冬司钻出底舱,浓雾中隐约可见港口腾起黑烟。第三艘运粮船在爆炸中倾斜,燃烧的船帆倒映在浑浊海面,像条垂死的赤鳞鱼。
“该撤了。”冬司望了眼开始下雨的天空。这场混战没有赢家,但当雾隐忍者把刀尖对准自己人时,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在他自己看来。
『查查查,乱成一锅粥了,水影不露面怎么查……』
收拾行囊时,他在上衣的最底层摸到斩首大刀的封印卷轴。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手术刀贴在颈动脉的寒意——或许跟药师兜合作真能解决青的白眼。但比起虚无缥缈的承诺,他更相信脚底抹油。
撤离路线是反复推敲过的:潜伏在笠松町东边山林等三代的新指示,只要回信有“撤”字就混入商队,经南部丘陵绕开雾隐势力,在主岛东南边登船经海之国回波之国。
冬司踏入树林时,腐叶在脚下发出细碎哀鸣。他突然停步,苦无滑入掌心。
十点钟方向的灌木丛无风自动。
“出来。”他压低声音。当那个小乞儿的身影滚出来时,冬司愣住了——是个八九岁的黑发少年,怀里死死抱着昏迷的精壮汉子。
“救…救救再不斩先生……”孩子抬起脸,黑色瞳孔在雨中泛着琉璃光。
冬司的苦无停在少年喉前三寸。他望着少年背上深可见骨的刀伤,又看向远处逼近的搜查队火光。傍晚山风捎来追兵的咒骂:“那小鬼拖着个人,跑不远!”
『命运还真是个轮回。』冬司苦笑着收起苦无。
当他拎起昏迷的桃地再不斩时,注意到男人腰间发紫的伤口——没有斩首大刀,还起事失败过一轮的再不斩,刚回雾隐就被砍翻了。
“跟我走。”他扯下斗篷裹住少年,“不想他死就安静……”
清晨的山躲在雾中,冬司替再不斩清掉部分毒素后,为一大一小处理了各处刀伤。“你睡不睡,他也不会早点醒来。”他故意露出半截雾隐护额,“这种是非之地还不如不回来。”
“再不斩先生有他的梦想……”洗过脸的白,面容精致如女孩。
“得了吧。”冬司摆了摆手,“我看你也别跟着他,迟早是个死。”
忙了整个后半夜,他想去休息。转身时衣袖被拽住,少年仰着脸,没擦干的水珠顺着下巴滴落:“恩人叫什么?”
“路过的好心大叔,当然,风华正茂的那种。”冬司蹲下来与少年平视,指尖泛起医疗查克拉的绿光,“有些人怀揣狗屁梦想,实则是与能力不匹配的野心,称不上伟大。”
“虽然你是恩人,但你不许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