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此刻,慕时凝视着眼前这位情绪逐渐平稳下来的人,突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毫无疑问这个家伙的能力是十分强大的,异能s级别眼瞳,这种能力极其特殊,甚至可以直接剥夺a级别眼瞳能力使用者的能力。
而且他也没想到这个家伙就这样轻松的交出自己的性命,他从踏上这片土地上都抱有死亡的决心来的。
即使自己这样无休止地杀戮的,依旧并不能彻底解决所有问题,这个城市的毁灭似乎已成定局,而他所做的一切仅仅只是延缓了毁灭的时间罢了。
如果说有一种方法能使得这个城市不毁灭而生存下去,那就需要一种能抵抗下两次灾难的力量。那就是利用这些罪人的能力,但这样同样是几乎不可能的,实现起来也是近乎痴人说梦,他们在重生之前直到之后的世界毁灭,都从未有人能够保持住作为人类应有的理智。
他们就像一个失去了任何人性正面的家伙,即便有人试图帮助他们重拾自我认知,也基本上不可能,时间以及环境都不允许。这难度比较教一无所知的小孩一些正确的事情还难千倍。
但两边都是不可能,那为什么不选择更难的选择呢。
慕时缓缓地放下手中的枪支,紧接着取出一把的匕首与一块黑布扔在盲女的前面并说道:
“选择吧。”
死,或者向死而生。
这是他对于罪人第一次给予人的尊严与选择。
那位盲女似乎也领悟到了其中深意,她毫不迟疑地抓起黑布,迅速将其缠绕在自己猩红的双眼之上,然后紧紧握住匕首,毅然决然地站立于慕时面前。
慕时凝视着眼前这个与他印象中的罪人截然不同的人,赞言道:
“明智的选择,你选择了最困难的路,但同样是能达到人的道路”
“既然古代能将狼这种动物驯服成为忠诚的狗,那么我想罪人也应该能驯服成为人。”
“你所拥有的价值,足够我付出时间与精力。”
慕时看着像带着黑布的盲女,此刻的她静静地伫立着,没有罪人特有的癫狂失智,也看不见那只双猩红的眼睛,就如同一个普通的盲人一样。
此情此景,令慕时想起了上一次带回的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的心中充盈着无尽的光明,哪怕他仅仅站在她身旁,似乎都会遮蔽住她散发出的璀璨光辉,这些他自愧不如。
然而,反观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的内心却犹如深不可测的无底深渊。一旦她失去控制,陷入疯狂的杀戮之中,必将引发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慕时教会了前者如何面对黑暗,同样也应该会教会后者如何重新拥抱光明。
。。。
。。。
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空气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墙壁上挂满了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仿佛在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残忍场景。
此时一个眼睛带着黑布的女孩正被锁链紧紧缠绕着四肢,高高地悬挂在墙上。
那双原本娇嫩的手上,如今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刑针,每个指尖都流淌着鲜血,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滩暗红色的血泊,看起来极其恐怖,更可怕的是,女孩全身各处都布满了狰狞可怖的伤口,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她破烂不堪的衣裳。这些伤口带来的剧痛如潮水般源源不绝地冲击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让她几乎陷入昏迷。
然而,在这片惨状之中,还有一个身着白色衣物、年纪不过十余岁的少年静静地坐在一旁。
用他那暗红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女孩,这个小孩眼中只有平静,就好像看着一场索然无味的番剧一般,甚至还荡着双脚。
慕时手持那把形如链锯般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静静的立于盲女面前,他眼中如同湖水一般平静,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你杀了多少人?”
盲女紧咬牙关,身体因极度恐惧而颤抖不止,她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不知道...痛......好痛...\"
慕时擦拭着刑具上残留的血肉,随即将一瓶神秘的试剂轻轻滴落在盲女赤裸的身躯上。
“痛就对了,痛会让你忘记渊的呢喃,会让你感觉到人的思维,有了伤口,你才会懂得疼痛,继而产生仇恨,去憎恨那些给你带来伤害的人;同时也会感激那些保护你、避免你受伤的人。”慕时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些都是人的思维,让你感觉到人会是什么一种东西。”
“当然这些你可能还不理解,那么我就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用疼痛让你记住每一次该做与不该做的东西,这些痛苦的是值得的。就比如你旁边的小家伙,他以及离渊有点距离了,以及好几天没有渊在旁边呢喃。”
“不过他曾经受到的痛苦可不只这些,而且那些痛苦大多数都没有意义。当然,我所造成的只是有意义的痛苦。也是最高效的。”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话完,慕时面无表情地再次拿起刑具,眼神冷漠得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如同把一块木头雕琢成精美的家具般稀松平常。
盲女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痛楚,但她紧咬嘴唇,一动不动好像在思考。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样,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猛地抬起那双猩红眼睛,死死地瞪着慕时,情绪失控地怒吼道:
“我杀了你,该死!你这个死杂种!蝼蚁!恶心的臭虫...”
句句难听至极的脏话从她口中不断喷涌而出,仿佛这些词汇能够减轻她所遭受的痛苦。
这些行为都像是另一个人一样,慕时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手中的刑具依旧没有停下。
“你杀了多少人?”
\"滚开!!!去死吧!!!好痛!!!实在太痛了!!!\"盲女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你杀了多少人?”
“痛!!痛痛!!!四百零一个!!!”
盲女的声音已经沙哑,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不对。”
“痛...四百三十个...”
“不对。”
“五百零四个...”
片刻后,听到这句话的慕时手上的动作停住了,默默地凝视着眼前那个几乎没有了呼吸的盲女,缓缓说道:
“对了。”
“这是你杀过人的次数,同样我会让你一直记得这个数字。记住他们在被你杀害时的面容,感受那种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你要厌恶这种感觉。”
说完,慕时拿起手中的刑具,擦拭着上面残留的血迹,然后将放在一旁。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拔出盲女身上所有的刑具,那些冰冷的金属器具与血肉分离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最后,慕时拿起一瓶药水,慢慢地倾倒在盲女满身疮痍的身体上。药水顺着伤口流淌,刺激着盲女的神经,带来一阵又一阵钻心的疼痛。最后那些被药水浸泡的伤口消失,整个人好像恢复了平常一样。
慕时转身走向漱台清理着自己手上的血迹,并说道:
“今天到此结束。”
听到这话,一直坐在旁边观看的徐风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走到慕时身旁,看着盲女那惨不忍睹的模样,有些开心的说道:
“终于结束了,盲女姐姐,比我以前简单的多啊,那时候他们还要把我的骨头敲出来呢...而且每次抽完血都睁不开眼睛呢。”
徐风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自己曾经遭受的折磨,仿佛在炫耀一般。
盲女艰难地从冰冷的地面上撑起身子,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比吃力。她大口喘息着,四肢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尽管遭受了如此巨大的折磨和摧残,盲女依然强忍着痛苦,用虚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向慕时道谢:
“谢......谢......”
说完,她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一步一挪地朝着刑室外走去。终于,她来到沙发前,缓缓坐下,试图平复自己那仍在痉挛的身体,并努力克制住各种不适的反应。
“徐风,清理一下。”
“好的。”
听到有任务的他立马跑到沙发旁边,拿起工具开始打扫血迹。
慕时最后看着依旧快恢复平静的盲女,并说到:
“现在的你只要不轻易的使用能力,大概率不会受到渊的呢喃。”
“但晚上你得跟我出去一趟,给你们找些狼同伴,到时候需要使用到你的能力。下午调整一下自己准备好临走前的准备。这也是第一次你跟我出任务,我也是第一次带罪人出任务。”
“接下来你们叫血鸦。”
听到这,徐风竖起了耳朵,好像听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但是他并没有问出来,而是乖乖的扫着血迹。
盲女听到后,缓缓起身,躬身施礼缓缓回复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