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到莫寻警惕小心的模样,江初月也觉出不对劲来,“是不是水云阁内部出现什么事儿了?”
“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提过的水云阁内莫惊春一直都在吗?”确定的确没人后,莫寻的声线也压得很低。
江初月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儿,一听这话,连忙追问,“这个莫惊春有问题?”
“没错。”莫寻点头应是,又说道,“这个莫惊春是假的,不知怎么潜伏进水云阁内部伪装,被人揭穿之后,打伤了人就逃了,到现在人也没找回来。”
这件事发生的太快了,得知这个莫惊春是假的时,莫寻还没等得及给江初月消息,假的莫惊春就已经打伤了人跑了。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如今水云阁内的戒备和巡逻也越发严格了。
“你们是怎么确定她是假的?”江初月对此人是假的一事并不意外,既然一个莫惊春在水云阁内,一个去了闽江,二者之间定有一个是假的,而江初月坚信,去了闽江的那个才是真的。
只是她原以为假的莫惊春恐是刘沫故意安排,为的是稳定莫惊春手下人的心,避免莫惊春的突然失踪被人觉出不对来,却没想到这个莫惊春竟然不是刘沫所安排的。
可这样的人,是怎么躲开了水云阁内所有人的怀疑,让他们相信她是真的的?
“我也不清楚,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她已经打伤了人跑了。”莫寻在水云阁内的职务也不高,很难探查到更重要的信息。
否则也不会被派出来守水云阁的大门了。
江初月也意识到了莫寻答不上来了,此事为难莫寻也无用,更何况,莫寻给她送消息已经是冒着风险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等他们回来了之后,定能查出其中内情,你也不必太担心了,更别插手其中,保全自身才是最紧要的。”江初月甚至反过来安慰莫寻、
没帮上什么大忙的莫寻也的确因江初月的安慰而觉着好受了一些。
“对了,还有一个东西我得交给你。”莫寻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信封,“这是萧亦灏和刘无送回来信,信里面有几颗小珠子,说是要交给你。”
江初月接过这几粒小珠子,摩挲一圈也没发觉有什么异样,虽闹不懂萧亦灏和刘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也将这珠子妥善的收了起来。
“他们可有说南下的情况?”江初月最担心的还是这个。
南下这么久,也不曾回信,她难免会担心会不会南下途中遭遇了什么意外,又或是发生了其他的什么事儿。
可没想到的是,得到的答案竟是,“他们南下并未遭遇什么意外,一路顺利的办完了阁主交代的事情,但为何没有信送回来,我也觉得奇怪,而且我这封信也是刘无所寄信,只提到了这珠子要交给你。”
这倒是奇怪了,萧亦灏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的信儿,只有刘无时不时的来一点儿消息,让他们知道,他们南下一行是安全的。
“信中可有提到莫惊春?”江初月没心思管他们为何不写信回来了,而是提及了一直不曾被提起的真正的莫惊春去了何处。
莫寻嗫喏了一下后,开口时,道出的答案让江初月得了脸色变了又变,“信中不曾提及莫惊春,就好像这个人压根就不存在似的,如今水云阁内也无人再提及她了。”
“什么?”江初月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发展成这一步。
莫惊春无论怎么说,也算是在水云阁有一席之地的,一身的本事和能力也颇受看重,加上还出现了假莫惊春一事,可怎么水云阁内却无人提及了?
“假莫惊春一事也无人讨论吗?”
“没人敢说。”莫寻的声音压得更低了,“阁主下令,不允人私下议论此事,若有人犯的话,定会受惩处。”
刘沫不允水云阁的人在议论假莫惊春一事,水云阁内默契的不再提莫惊春,就连刘无送回来的信件之中也不曾提及莫惊春,偌大的一个人,就好像这么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之中。
好似从来都不存在似的,江初月的心忽的就慌乱了起来。
这一系列的操作都让江初月不免怀疑,莫惊春是不是已经出事了?闽江一事,是否是有人故意捏造出来的谎言,为的就是引莫惊春前往闽江,而捏造出这一事故的人,目标其实是莫惊春?
江初月不敢细想,越往下猜测,越是心内不安。
呼吸频率也骤然高了不少,能清楚听到江初月每一声呼吸都格外沉重的莫寻,知道江初月担心什么。
可如今,他却连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人没回来,不知安危,就算是安慰也不过是徒劳罢了。
“等他们回来了,说不定一切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了。”莫寻和江初月都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萧亦灏和刘无回来之后了,说不定他们回来了,就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惊春说不定也就跟着他们一道回来了。
与莫寻分开后,江初月没直接回家,而是寻了一处僻静无人的所在,不顾地上的脏污,盘腿坐了下来,盛夏的密林之中,虫叫声不算小。
蝉鸣也格外吵扰,江初月的心如何都静不下来,闽江一事,翻来覆去的盘算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不得一个好的结论,一颗心如坠冰窟一般。
江初月和莫惊春虽然相识的时间不算长,但二人却很默契,在那段时间里,默契的配合着,查明一些事情,为萧亦灏和刘无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
甚至于,莫惊春前往闽江也是因着担心萧亦灏和刘无的安危。
可现在,萧亦灏和刘无一切平安,莫惊春却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没人提及,还出了一个假的莫惊春。
再到刘沫也不允人提及莫惊春了,江初月实在看不透这里头到底是什么情况,莫惊春如何到底何在,是安全的,还是已经出事了?
平复不下来的心让江初月接下来几天都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