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水云阁的事情原也不好奇,更不想插手,但我瞧不惯用人时朝前,不用时朝后的做法。”江初月直言心中不满,萧亦灏如何不知江初月为何不高兴。
但因为水云阁内的事务他如今也插不上太多话,也不得不暂且忍耐。
“刘老的确有些奇怪,虽说是不愿女子插手水云阁内太多事务,倒不如说是忌惮,可其中缘由,我也实在摸不清。”萧亦灏在得知刘沫的忌惮后,也曾暗中在水云阁内调查。
这一调查后,才知水云阁内并非没有女子,譬如莫惊春等,此前也颇受刘老等人的看重,可自从刘沫被问灵阁的人追杀后,水云阁内的女子就逐渐被拆开后,打压了下去。
如今莫惊春之流在水云阁内并无话语权,就连从前为水云阁立下不少功劳的莫惊春,如今也跟个吉祥物似的被供着,虽无人看不起她,但也什么都不让她插手。
“这件事我和莫惊春他们都盘算过了,觉得其中定有蹊跷,但想查明怕是不易。”萧亦灏耐心解释,“但迟早有一天我会查清楚的,也会让你不必如此憋屈。”
萧亦灏从来都清楚,江初月不是困于后院之中的女子,她有本事也有能力去闯荡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如今留守湾山村,也不过是因他在水云阁内,她才选择留在家中照顾家里,可即便如此,她也将药材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
不攀附任何人,就靠着自己,愣是让整个湾山村的日子都有了奔头,不必像从前那般辛苦了。
“不必,我原也对水云阁内的事情不感兴趣,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如今你回来了,稳定住水云阁的事情,有什么需要我的,也只管开口就是了。”
江初月也知萧亦灏在水云阁内的为难,他想查明外祖当年的事情,就得有权,有人,否则一切都是一场空。
可权和人都不是一时就能培养出来的,就如江初月一般,她如今想培养出自己的一批人,也实非易事。
更要紧的是,林武已经掌权问灵阁多年了,有些事情若是再不查的话,只怕就真的查不出什么了。
所以萧亦灏目前最佳的选择就是掌权水云阁,才能有和林武的抗衡之力。
“家里的事情你不必操心,我都会处理安排妥当的。”江初月如今能做的就是稳定后方的同时,逐渐和水云阁搭上关系,让水云阁不得不正视江初月的存在。
只是粮铺一事尚未处理妥当,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做,所以江初月并未向萧亦灏言明,有些事情,等都做好了再开口也不迟。
“还有一事我实在不解。”这一趟南下之行,出了太多奇怪的事情了。
“你是想问冒充莫惊春在水云阁内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吧?”萧亦灏一眼就看穿了江初月想问什么。
“此事我了解的也不清楚,需得等我回了水云阁后,再行调查,待有消息后,再告知于你。”萧亦灏刚回来,就直接来寻江初月了,还没来得及回水云阁呢。
有些事情也尚未调查清楚,自然也急不得了。
“如此,那就等你先查清楚再说吧。”江初月也知道,萧亦灏这一路奔波,实在辛苦,原是打算留他在家中好好休息一晚。
不想二人就此次南下发生的一些事情进行了解释和商量后,萧亦灏就匆匆走了。
只余下江初月一人在家中,撑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些事情翻来覆去的琢磨来琢磨去也琢磨不清楚,江初月不打算为难自己了,转头就将有些事情暂且抛诸脑后。
既然有些事情把握不住,江初月就该做一些自己能把握得住的事情。
譬如粮铺的收购。
*
“县里的粮铺掌柜的都到了?”镇上的几位掌柜的,在江初月大量银两和粮食的支持下,与县里的粮铺打起了价格战,全程江初月都不曾插手。
直到终于县里的粮铺掌柜实在承受不住了,打算来与镇上的掌柜好好商议一番的时候,江初月这才得了张掌柜的消息,往镇上来了。
“都已经到了,如今就在同安客栈的包间里等着江老板您到呢。”张掌柜几人亲自来迎江初月,他们从前当粮铺的掌柜的,虽然日子过的不错,但也得看有些人的脸色。
尤其是县里的那几位粮铺掌柜的,从前还同他们抢过他们好不容易走线谈下来的粮食合作。
如何能不气?
现在好容易能教训他们一顿了,张掌柜几人都觉痛快。
“江老板,他们此次退让,我派人查过了,是他们几条线路的粮食也都断了,手里没多少粮了,又因为咱们的价格始终比他们低一成,这才没了法子,打算请我们一见,这一趟怕是也是为了商量粮食的价格来的。”一旁的周掌柜也连忙说道。
江初月一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县里来的掌柜有多少人?”
“有五六个吧。”张掌柜接了话。
“如今的粮价是多少?”江初月继续问了下去。
“县里的粮价是四十个铜板,我们如今是三十五个。”
得了这话,江初月的心也不免沉了下去,这价格已经是镇上和县里的粮铺打过价格战之后降下来的粮价了,可想没降价之前的粮价是得有多骇人。
寻常人家,一年也不过花费十余两银子,一家几口人就能过的舒舒坦坦了。
可如今世道不好,粮价也涨得厉害,涨到了寻常人家买不起的价格,也难免好些百姓为了能买一口粮食,去借印子钱了。
几位掌柜的瞧江初月的脸色不大好,还以为是他们做的不够好,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张掌柜的胆子大些,开了口。
“如今的粮价的确有些低了,但这也是为了和县里的粮铺抢夺生意这才不得已为之。”
江初月一摆手,张掌柜就没继续说了。
“粮价的事情暂且不用着急,先去会会这几位掌柜的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