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你奔赴边疆,我奉命保护杨小姐。那时,山贼猖獗肆虐,杨小姐所乘马车于山中小道被团团围堵。我闻风而动,及时驰援,与山贼展开一番殊死激战,方将她成功救下。”
叶麟叙说着往事,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十足的怀念与爱意。
那是他与杨月曦的初遇,却让他对这个原本是师弟未婚妻的女子萌生了爱慕之情。
他也曾在心中自我劝诫,然而最终却徒劳无功,他的心依旧被那位女子牢牢俘获,无力挣脱。
“初见杨小姐,尽管她发丝凌乱,衣裳蒙尘,然而那眼中透露出的坚毅与无畏,令我不禁侧目。
她全然没有一般闺阁女子的娇柔与怯懦,反倒落落大方地向我致谢,言辞恳切而真诚。那一刻,我望着她,心中不禁一动,只觉这女子宛如一颗璀璨明珠,在这混沌之境中散发着别样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我原本平静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之后,我护送她回府。一路上,她与我交谈,丝毫不因身份地位的悬殊而有所拘束。”
“她谈及民生,对百姓的困苦有着深切的同情和关注,那紧锁的眉头和满含忧虑的眼神,让我动容,也让我看到了她那颗善良而柔软的心;她论及诗书,见解独到深刻,我心中暗暗称奇,对她的欣赏犹如春草般疯长。”
“渐渐地,我与她的交集日益增多。她会在我练武时,安静地在一旁观看,那专注的眼神中偶尔流露出好奇与期待,每当这时,我的心便忍不住加速跳动,仿佛要跃出胸膛。我也会在她抚琴时,默默聆听,沉醉于那悠扬婉转的琴音之中,仿佛那琴音能穿透我的灵魂,让我与她的心更加贴近。那时候,我常常想,若是能一直这般相伴,此生足矣。”
叶麟脸上那得意却又温暖的笑容难以掩饰。
虽然他自觉对不住薛书廷,但他内心依旧欢喜非常,毕竟自己所爱之人亦钟情于自己,哪怕只能这般无名无分地相守一辈子,又有何妨?
“不知不觉间,我的心被她满满占据。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如无形的丝线,紧紧牵动着我的心弦。我深知,自己已然深陷情网,难以自拔,仿佛一只扑火的飞蛾,明知危险,却义无反顾。她的每一句话语都如同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我的心田;她的每一个眼神都好似明亮的星辰,在我心中璀璨闪烁。我渴望时刻陪伴在她身旁,为她遮风挡雨,与她共赏岁月的静好。
“薛书廷,杨小姐实乃这世间罕见的奇女子,她值得被尊重与珍惜。你切勿再对往昔之事心存芥蒂,也莫要对她抱有偏见。”
说这话时,叶麟的目光坚定如磐石,语气中满是期待与恳求。
叶麟衷心希望自己所爱之人能彼此理解,他渴盼薛书廷能够原谅杨月曦,唯有如此,他方能光明正大地与杨月曦相伴一生,执手终老。
薛书廷听完叶麟的讲述,心中对杨月曦原本的不满与愤怒逐渐消散。
他撇了撇嘴,未曾料到自己往昔要娶之人竟与自己的师兄有这般缱绻情事。
不过如此也好,毕竟叶麟年岁渐长,若再不娶妻,怕是要孤独终老了!
他望向叶麟,说道:“师兄,既然如此,那过往之事我便不再计较。我只希望这杨二小姐真如你所描述的那般出众美好,可莫要被人骗了感情,丢人又丢心呐!”
叶麟听着薛书廷这话不禁摇着头笑了笑,郑重地说道:“我与杨小姐两情相悦,天地可明,日月可鉴,她不会负我,我亦不会负她!”
“嘿,师兄,你说你这些年,别的什么东西未习得,偏偏这些甜言蜜语你倒学了不少啊!”
薛书廷听了叶麟的话,顿时忆起往昔,忍着心中的笑意对他调侃道。
他可是清晰记得,往昔的叶麟莫说这些甜言蜜语,即便问他两句最简的诗句,他亦不知何意。
未曾想,爱情竟真是一剂良方,能让对文学厌恶至极的叶麟都铭记那些风雅语句,着实不易啊!
“哈哈,殿下见笑了。”
叶麟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稍显心虚地说着。
实则他还隐匿着一个最深的秘密未曾告知薛书廷,那便是他二人的关系乃是由杨月曦主动开口方才确定。
毕竟以叶麟那犹犹豫豫的性子,一边忧心着杨月曦与薛书廷的过往,唯恐这般作为对不住薛书廷,一边又顾虑着自己虽是三品官员,却只是一介武将,且出身侍卫,娶她这丞相家的女儿实非门当户对,故而始终将心中爱意深埋。
若不是杨月曦瞧着叶麟这呆子始终踯躅不前,果敢地先表露情意,恐怕他二人真就这般错过,徒留遗憾。
就连这些饱含高深学问的甜言蜜语,其实也是杨月曦先前追求叶麟之时所言,只不过被叶麟一直铭记于心,现今拿来向薛书廷炫耀一番罢了。
“嗐,咱俩谁跟谁啊,你是我师兄,你要给我找嫂子我自当同意,刚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杨二小姐这事交给我了,我定给办得妥妥当当!”
薛书廷揽着叶麟,用手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多谢殿下,那我就先走啦?”
叶麟一见薛书廷应下此事,不禁大喜过望,赶忙拱手道谢,全然没了方才那欲将薛书廷狠揍一顿的模样。
“啊?师兄你这是要去哪?如此匆忙?”
薛书廷看着眼神不停往外瞟,明显心不在焉的叶麟,装作不经意地皱着眉问道。
叶麟闻言,有些心虚地抬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笑着道:“我与杨小姐每月十五约在南城遇晚亭赏月,这不是提前过去候着嘛。”
“下雨呢,没月亮还去?”
薛书廷看向外面细雨蒙蒙的天,眼神中满是好奇。
“那就在亭中,她抚琴,我舞剑,我二人多年来皆是如此。”
叶麟说着,像个羞涩的女子般低下了头,装作无意地整理着衣袍,实则心中甚是紧张。
他总觉着与旁人言说这些私密之事太过难为情,此事至今也唯有薛书廷一人知晓,就连黑甲卫的其他人都被他瞒得严严实实!
“我,我得先走了,杨小姐或许都到了。”
叶麟扒拉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有些匆匆忙忙地向外走去。
那副难为情的模样看得薛书廷哭笑不得。
“师兄啊,不是晚上赏月吗?这刚申时,不必如此着急啊!银子可够?莫要让杨小姐破费啊!”
叶麟急匆匆地走在院子里,听着薛书廷这几声大喊,脚下步伐未减,只是抬起手挥了挥,仿若让他莫要高声喧哗。
“哈哈哈!”
薛书廷瞧着那窘迫的身影不禁笑出了声,面容上透出几分得意。
叶麟到底还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就这般轻而易举地将地点透露于他,倒也真是对他放心啊!
薛书廷噙着一抹笑意,走出书房,伸了个懒腰。
他此刻要去寻些戏搭子,毕竟这等好戏,他可不能独自欣赏!
“看戏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