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狗子心里不舒服,可还是装作很淡然的样子回了两个字:“来了?”
语气不冷不热,禹航也听出了其中的不爽,不等追问,赶紧先交代:“那啥,工作失职,让郑老大给赶出来了!”
夏雨华忍不住追问下去:“快说说,咋回事?”
禹航用询问的口气问瞎狗子:“能说不?”
瞎狗子把办公室门关上,抬手说:“随便你,外面叮叮当当的,没人能偷听!”
这个所谓的办公室是从厂房分割出来的,工人在外面敲敲打打,就算在办公室里骂架,外面都不一定能听得清楚。
禹航实话实说:“自从咱们年后在范楼弄死了郑大龙的两个弟弟…”
“哦?…”夏雨华和康掌柜发出长长的惊叹声。
禹航示意他们两个不要插嘴,自己继续说:“盗圣翟七爷和郑大龙家老二同归于尽,七爷的徒子徒孙就逮住了郑大龙不撒手了,这哥们没有一天不被贼惦记的,没有不丢的东西。被偷点钱和衣服也就算了,自己的两个小老婆也被两个面首给偷了,卷了细软跟人家跑了。”
三人哈哈大笑,康掌柜问:“这跟你有毛线关系,不会是你给偷跑的吧?”
禹航搓手说:“我倒是想呢,没机会。成天忙得跟孙子一样,帮郑大龙倒腾煤炭,刚帮他们走上正轨,就一脚把我踢出来了,还骂我说是跟瞎狗子一样,是个下贱坯子!”
瞎狗子咬牙切齿地说:“连我一起骂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卖小鸡的,我的脸都让你丢光了,背信弃义的家伙,这里容不下你!话说完了,赶紧走吧,继续去卖你的小鸡!”
禹航没有辩驳,笑呵呵地说:“行行,我喝完这杯酒,就投靠野比一郎去,就凭我手里掌握的东西,说不定能过上点好日子!”
瞎狗子掏出手枪往桌子上一拍,怒色道:“敢威胁我?”
禹航也是第一次看到瞎狗子这么正经,赶紧换上笑嘻嘻的表情,把手枪塞进瞎狗子的枪套,和颜悦色地说:“都是好兄弟,咋还开不起玩笑呢?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瞎狗子白了他一眼,拿起酒壶开始给三人倒酒,一边叹气说:“唉,你说,咱们这整得哪一出呀?新四军,国军,这还有一个流亡政府的人,都凑我这里了,如果加上一个日本人,再来一个治安军,咱们这一桌子就算是全乎了!”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瞎狗子一下子把三人的身份都给揭穿了,尴尬留给他们自己了。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
禹航率先打破沉默:“更正一下,我不是国军的。”不等其他人疑惑的眼神退下去,他直接坦白说,“其实,我是军统局的。”
瞎狗子问康掌柜:“天天说军统,军统到底是干啥的?”
康掌柜没好气地说:“狗特务呗!”
禹航也对他没好气:“你们就是x匪!”
夏雨华哈哈大笑:“又咬起来了!”
禹航同样怼了他一句:“你们是杂牌军阀!”
夏雨华针锋相对:“你们是独裁者的走狗!”
这三人一下子吵起来了,都摆出一副吃人的架子。
瞎狗子看他们要打架,跑出门去拿来三把斧头扔在地上,鼓励说:“三位英雄,来点狠的,别光耍嘴皮子!”
这下三人安静下来了,反而一起指着瞎狗子骂道:“你就是个搅屎棍!”
瞎狗子把酒碗分别给他们递过去,劝说道:“我就是搅屎棍了,希望能把你们三家搅合到一起吧!以后,在我这里,你们各忙各的,尽量少在我身上做打算!兄弟我经不起折腾!”
喝下了一口酒,康掌柜首先反应过来瞎狗子话里的不妥,指着他说:“瞧你这话说的,把我们当啥了?”
夏雨华也一同指责他:“对,啥叫折腾?这是协助你!”
还是禹航说了点有用的话:“之前的不愉快咱们就扔下不提了,以后,只要是对付日本人和汉奸,咱们还可以是好哥们。”
瞎狗子一伸手,还勾了勾手指:“既然是好哥们,那就给我来点实际的玩意!你知道我最想要啥!”
禹航一拍脑门,娓娓道来:“郑大龙穿过非军事区给濉溪煤矿每十天送一次钱,多数是金条和现大洋,这人非常小心,每次都不走同一条路线,派去办事的都是很得力的手下,经常伪装成乞丐迷惑土匪,有时候伪装成出殡的,接新娘的。”
夏雨华给禹航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到底是心腹,知道这个财迷想要个啥!”
瞎狗子不理他,指着康掌柜说:“该你了!那个郑大龙抢了我的买卖,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康掌柜一脸坏笑地说:“这次当然不会空手来了,据调查,那郑大龙筹措了一大批粮食,准备偷偷送往颍上国军那边,六月底会分批路过萧县圣泉寺一带。”
夏雨华皱眉说:“蛮子,你能不能别只盯着国军这边的物资打主意?”
瞎狗子摇晃着手指纠正说:“不是国军,是他妈的郑大龙!我就是要劫他的生辰纲!让我吃不上饭,我就砸了他的锅!”
(本周五到下周一,我要去京城那边溜达一圈,了却我二十年的遗憾。更新肯定会跟不上,稍安勿躁,只要不屎,更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