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从东北开来的火车喷着白烟停在铜山火车站,车门打开,众多身穿民族服饰的日本和高丽人被驱赶着下车,每人只带着简单的行李。
与那穷凶极恶的日本军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些来自日本和高丽的移民们一个个都低垂着脑袋,目光闪烁不定,仿佛受惊的兔子一般。他们神情怯懦,身体微微颤抖着,没有一点精神气。而那些耀武扬威的日本士兵,则手持武器,面目狰狞地驱赶着这群无法把控自己命运的人,就像是赶着一群毫无反抗之力的猪仔走出车站。
这些移民们脚步踉跄,不时有人摔倒在地,但却不敢有丝毫停留或抱怨。在日军的呵斥声中,他们艰难地向前挪动着步伐,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怎样未知的命运。整个场面异常混乱。
有两个高丽男人试图逃跑,马上就被车站里的机枪打成了筛子,移民团的人甚至都没人转头去看一眼。
移民团列好队,翻译官宋德祖被瞎狗子抓了壮丁,拿着名单挨个核实,核实过的移民被赶上卡车,塞得满满当当,送到城北临时安置点,距离木器厂不到一里地,四周拉起了铁丝网,有日军和皇协军荷枪实弹地看守着,似乎这些人并非他们的日本同胞,而是一群战俘。
今天只是第一批,以后还会有第二批,第三批。
宋德祖累出一身汗,忙活了大半天才结束:“老表,以后有这苦力活就别找我了!”
瞎狗子拍给他两块大洋作为酬金:“不白忙活,便宜你了,给你安排一个日本女人当媳妇!”
宋德祖疯狂点头:“好的,好的,那我能再把日本话好好在练一下了!”
“行,那这几天你就跟着我,让你随便挑!”瞎狗子的话让宋德祖心里暖洋洋的。
转身就感觉不对,好像又被这个货给抓了壮丁。
第一批抵达的移民有五百多人,日本人来自早年被送到东北的开拓团,属于开拓团的后代,年龄没有超过二十岁的,最小的15岁,为了他们的移民计划,被迫和父母分开,强行送往中国各地,虽然也是日本人,那地位比日本军人低了不是一星半点。
至于高丽移民团,也挺可怜的,几乎全是女子,朝鲜是日本的仆从国,男人基本都被抓去当二鬼子了,女人被抓去安慰所,就连他们的政府都被迫在中国流浪多年。
这些移民中的男人要被送去开荒种地,或者进兵工厂干活,更多的会被征召进部队去前方拼命。
女人们会留在当地,嫁给本地人,或者当地的日本人。
首先得到消息的伪政府官员被瞎狗子带到了安置点,一个个踮着脚尖往里面看,对着那些移民女子指指点点,口水都要流到脚面上了。
水利局的祖局长站在凳子上,举着望远镜看得入迷:“好,年轻,异域风情,性格和善,这把赚了!”
瞎狗子走进安置点,拿着名单挨个念名字,祖局长是第一个,这个胖嘟嘟的家伙平时走路都是慢悠悠的,这次却是跑得飞快,进去抓着一个日本女子就往外走。
这女子抱着包裹哭喊着不愿意跟着走,看守的日军朝她脚下开了一枪,她马上抹着眼泪低着头跟着祖局长出了院子。
小半天的功夫,一多半的女子被人领走了,没几个是心甘情愿的,可是又不得不服从命令。
瞎狗子猛然生起来一股怜悯之心来,眼前这些年轻人也算是战争的牺牲品了,也是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转头就想起死在日本人枪下的难民,被毒气弹坑害的乡民,无数死于瘟疫的老百姓…他的心又狠了下来,他不断念叨着夏雨华教他的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郑老六巡逻回来,坐在瞎狗子之前的太师椅上得意洋洋,自己当老大的感觉太爽了,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支愣起来。
瞎狗子一进门,他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还顺手把椅子擦了一把,跑到院子里迎接。
“老六,知道你一个人过得挺苦,家里没有一个女人也不行。白天没人浆洗衣服,晚上没人暖被窝。我这当老大的做的不好,让兄弟你受罪了。所以,今天…”
瞎狗子话没说完,老六就叫了起来:“咋的?你不跟如花过了?我告诉你,你只要敢,我可不答应!”
瞎狗子一阵头大,指着他脑门说:“你不答应又能把我咋着?你哈了我?”
老六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瞎狗子的语气也缓和了:“给你送个媳妇过来,我就问你要不要吧?”
“要!我要屁股大的!”这次郑老六毫不犹豫的答应,“俺娘活着时候说过,屁股大的好生养!”
瞎狗子朝门外大声喊道:“进来吧!”
一个身穿和服的日本女孩迈着小碎步,怯生生地走了进来,老六惊得说不出话来。
“就知道兄弟你的要求高,我专门为你挑选的!唇红齿白,胸大屁股圆,正好适合你!小野菜和子,打个招呼吧!”
老六咽了一口唾沫,哭丧着脸摇着脑袋说:“老大你坑我呀?你是想让她给我生一个杂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