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
一辆红旗h9疾速驶来,半晌,车门缓缓打开,身着西装的男人走了下来。
男人一身正气,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西装整理得妥帖,就连皮鞋也擦得锃亮。
看到一身狼狈的方勤,男人疾步过去,上下打量,还不忘把儿子身边的人余光打量一番。
“方勤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方勤两眼泪汪汪的哽咽,将所有事说完。
说完后,男人一脸愠怒:“该死的人贩子!竟然背后私建组织!”
男人拍了拍方勤的肩膀:“你放心,爸爸一定为你讨个公道。”
男人安慰完儿子后,转身向叶柒他们深深鞠躬,声音洪亮地致谢:“几位小同志,感谢你们救了我的儿子!”
男人起身后缓缓而谈:“只是我来的匆忙,没来得及备上礼物以表谢意。等日后我携小儿一起登门拜访,还请不要拒绝。”
因为眼前这群小孩救了自己的儿子,在他心里,俨然成了他们方家唯一的救命恩人。
他们方家只有方勤一个独生子,若儿子真的不见,不幸殒命,对方家来讲可谓是沉重打击。
其他人不擅长交涉这块内容,温明知干脆主动出面沟通。
见有人帮忙沟通,叶殊礼默默后退一步,他最不擅长和长辈这一类人打交道了。
温明知淡声道:“这位先生,救您儿子是我们恰好举手之劳,请您不用过多在意,若是您真的过意不去,不如试试拜访叶家,我们前往大山是为了救朋友的哥哥,叶殊礼。”
“恰好,叶殊礼哥哥之前为了救方勤哥哥勇敢上前追逐歹人,虽没能第一时间解救下来,但在歹人那儿从中斡旋争取时间,我们这才赶上。”
温明知一番话,将所有重心转移至叶家。
叶柒和叶殊礼听到这句话,猛地看向温明知。
不是大家的功劳吗?
怎么成了他们的?
温明知敛下眼,浓重的色彩全掩埋在心里。
去大山之前。
江意欢趁叶柒不在的空隙,特意找到他们单独会谈,愿意欠下一个人情,希望他们将这次的功劳让给叶家。
他们并不在乎这次的功劳。
他是答应了。
但季斯南好奇心重,追着问江意欢为什么。
他现在还记得江意欢那句:
“你们是她相信的人,告诉你们也无妨,但是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听完,他们都同意江意欢的请求。
最后听到:
“为了让叶家聚拢更多关系……为了,保护她未来不会因为叶家惹上权贵而死。”
他不明白江意欢话里另一层含义。
但他确实明白叶家现在的局势,若是真的惹上更高的权贵,确实不安全。
江意欢的用意。
他大概明白了什么。
按照他平日的观察,以江意欢的性格不会专门将这种事说出,但她选择说出来。
说明一方面是想借助他和季斯南的势力,同时也想拿到这次方勤的机会。
但为何她会知道方勤后面的方家势力,这一点,还有待考察。
希望江意欢不是个心思重的人。
男人听完温明知的话后,若有所思,大致明白了什么,愿意卖个关系,只要不是很过分的要求,还是能帮上一二。
等会……
男人看着温明知的脸,越看越熟悉,观察许久后,这才恍然大悟:“你是温家的小公子?抱歉抱歉,现在才认出。”
“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方辉真,是你外公的徒弟,当年承蒙恩师教导,多年未见,没想到今天以这种方式遇到他的外孙哈哈哈。”
“温小公子,你若是有空,麻烦代我和你外公问个好,有空我会携犬子一同上门拜访你外公。”
听完方辉真的话,温明知脸上并无波澜,只淡淡点头。
方勤还有一边两眼泪汪汪,劫后余生的他这才明白自己之前的情况有多危险,现在还有点后怕。
方辉真看了一眼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暗自叹气,在心里纠结这孩子到底像谁,他和他妈都不爱哭,怎么就生了个爱哭的孩子。
方辉真见几个小孩面露疲惫,不再闲聊耽搁时间,将他们留下,尽地主之谊安排住处与吃行,并且保证这件事他一定会帮忙解决,画上圆满的句号。
到了酒店,温明知将之前拍摄的内容稍加处理,再传给接应人。
原视频发过去,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
叶柒面对面躲子弹、他们四个人打爆一群村民、叶柒一个弹弓打穿轮胎,这些事太过离奇,不适合搬到明面上处理。
叶柒回到酒店里,直接呼呼大睡。
睡醒洗漱后,他们在c市吃了顿夜宵,算是一顿庆祝逃出来的大餐。
第二天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刚回叶家。
叶柒和叶殊礼察觉到家里一片低迷的气氛,他们不知道叶家发生了什么,但他们被吓得不敢乱出声,小心翼翼进去。
刚进去,整个家里突然灯光明亮。
站在正中央的大哥,叶璟言,一脸寒霜地看着他们。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肃穆:“老实交代!你们去干什么了!”
“叶柒!要不是昨晚我回来没看到你,给你老师打电话,我都不知道你逃课了!”
叶柒听到这句话,身体顿时一个激灵,瑟瑟发抖地溜到叶殊礼的身后。
叶殊礼讪笑着为叶柒解围:“大哥别这么说……柒柒这次不是故意的,这次是有苦衷的……她是为了……”
叶殊礼还没说完,叶璟言怒火更甚:“尤其是你!叶殊礼!能耐大了啊!敢跑出去几天不回学校!我看你是皮痒了!”
叶殊礼被吓得立刻闪身溜到叶柒的身后,蹲在叶柒身后瑟瑟发抖。
叶柒:“……”
叶璟言面色更难看:“你们跑出去就算了,就不能给家里回个电话吗!知不知道家人很担心你们!”
这才是叶璟言生气的一点。
他今天在公司里一点班都上不下去,报了警也没能找到他们,托人去找弟弟妹妹都找不到,急得他差点一夜白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