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大肥猪哼哼起来,仿佛在嘲笑林夏。
林夏赶紧把小鸡捞出来。
从口袋里掏了一把软糖,全都塞进了小润禾的兜里,认真的看着他,“小润禾,你扛事吗?”
林润禾高兴的眼睛都弯了。
吸了吸鼻子,憨憨的露出了一嘴小牙,“小姑姑,我扛事。”
“乖,快吃糖吧!”
这么乖的孩子她下不去手。
这会,赵大钱哼着小曲,迈着八字步,提着一包炒糖进了门。
看俩人蹲在墙角好奇的凑了过来,一看不要紧眼睛都直了。
“这是怎么了?”
小润禾吃着糖,笑呵呵的给他演示了一遍,“小鸡喝水,困了都睡着了。”
“你这个孩子,小鸡这是被呛死了。”
赵大钱连忙把水倒了,把小鸡聚在了一起,盆子倒扣在上边,顺手拿了个棍子使劲敲。
“铛铛铛......”
林夏坏笑一声,待会就赖赵大钱,是他把小鸡吓死的。
谁承想一会后,大部分的小鸡竟然奇迹般的醒了。
“小姑姑,小鸡睡醒了。”
林夏对着赵大钱伸出了大拇指,“你还是有点本事的!”
“多亏表妹教的好。”
赵大钱赶紧把炒糖奉上,一脸坏笑,“计划成了,赵金水明天娶媳妇,我奶奶高兴的躺炕上哭。
你明天和小姑一起来吃酒席啊。”
“你行啊,执行力着实不错 。”
林夏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掏了两颗糖给他,“不要骄傲,再接再厉。”
“还有一个事。”
说到这赵大钱的脸就冷了下来,四处看了看,捂着小润禾的耳朵开始说正事。
“林文偷偷找我,非要带着我去挖坟。
威胁我要是不去,就把我娘撵出赵家,我爹也支持他,让我跟着他发大财。”
林夏就当没听见前半句,一脸不解,“这不是好事啊,你不是早就想分家,这么好的机会可不好找。”
“啊,那名声多不好听啊。”
林夏送了他一个大白眼,“你还有什么名声。
这事你就拖着,先让他们把你娘撵出去。
你再去找赵大队长要求自立门户,这事谁也夸你孝顺。”
“表妹你好聪明啊。”
看她不接话,赵大钱捶了一下脑袋,很是羡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总觉得有人偷走了我的智慧。”
“你放心,绝无可能,你根本没这个东西,快走吧,明天我一定去喝喜酒。”
“好,我等着你,明天一定让灶上给你炒辣椒肉。”
说完赵大钱故作轻松的跑了。
林夏的脸冷了下来。
之前她出的主意只是个方向,赵金水在外读书,实施起来难度非常大。
现如今竟然真的实现,还能逼着赵金水办酒席,赵大钱也不全是表面那样没用。
那他处心积虑接近一个傻子是为了什么?
林文、挖坟、“林夏”.......
不怪她多想。
自从设局后,周仙宗走后就再也没回周家大队,反而周会计代替他做了代理大队长。
这一切太诡异了。
难道地主家藏的东西不止是个箱子?
或者说青花巷被挖走的东西才是关键,可赵大钱又怎么会盯上她?
林夏当即坐不住了。
将猪撵进猪圈,把小润禾抱给了林老太,打了个招呼骑着自行车去了公社。
林夏去了供销社。
用一只野兔的交情,借口找回城后就没信的男人,给赵红霞打了个电话。
“你去看看青花巷的宅子,不要进去,要是有事接着打回来。”
“哎。”
半个小时后,电话打了回来。
赵红霞语速很快,透着慌张,“院子里地砖都被掀开了,往下挖了很大的深坑。”
隔壁的院子也是,连那棵海棠树都被挖出来了。”
这对海棠树到底多大的执念。
“......别人能直接查到房主是我吗?”
“不能,这事赵先生都想到了,明面上接手的是一个男人。”
如此,林夏倒是稍微放松了一下。
“以后有事派人来清溪大队找我。
以前的电话我不会再用,你们的电话也换一个,挂了。”
放下电话后,林夏一脸的失落,眼中还带了泪意。
供销社的营业员看她难过,连忙安慰,“大妹子别太伤心,男人就这样。
你还年轻,过两年再找个人嫁了 ,一样的过日子。”
“嫂子,谢谢你。”
林夏捂着眼,哭着出了门,到公社里转了一圈。
卫红今天请的假,还是柱子帮忙找到的人。
林夏赶紧给她看身后的竹篓,“嫂子,我又打了两只兔子,给你送过来。”
卫红瞬间会意,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实在是太感谢了,孩子想这口很久了。
赶紧回家喝口水,柱子你也一起。”
柱子连忙摆手,漆黑的脸上全是不好意思,“不了,嫂子,我还得干活呢。
赵家大队有人拉砖,今下午得送两趟。”
“那你慢点啊!”
等人看不见影了,卫红赶紧拉着林夏回了家。
“我正想找你呢,周大同三天前去了县里,到现在都没回来。
我听说是因为周仙宗的事,他家里被翻出来了不少的东西,直接判了死.刑。”
“死.刑,这么严重?”
看林夏发懵理解不了,卫红压着声音给她解释,“听说得罪了人,找遍了关系都不行 ,这事公社里都传遍了。”
“太吓人了,我害怕,嫂子,你以后可别打听这样的事了。
我现在结婚了,跟周杨没关系了,他们家的事,我也不打听了。”
林夏一边说一边哭,把背篓里的东西全倒下 ,惊慌的跑着出了门。
这卫红消息广的吓人。
可这样的人也更容易让人盯上。
以后这条线不能用了。
林夏骑着自行车回家赶午饭,紧赶慢赶发现不少人往东边跑。
她赶紧拉住一个跑得慢的人,急声问,“婶子,大家跑什么?”
“是林夏啊!”
被拉住人的冷脸瞬间变了,小声的给她解释,“大家都去林二狗家看热闹呢。
那个王大夫在他家吊死了。
听说林二狗他娘干完活回家,一抬头屋门口挂着个人,直接吓得没气了。”
“什么?”
林夏有些恍惚,“王大夫,为什么?”
林二狗被她打断腿在炕上躺了半个多月了。
她也曾多次去看望,这段时间牛棚里的人过得没那么难了。
为什么就想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