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蔫就是他们家的耻辱。
谁也不敢在他面前说三道四,这个傻子竟然敢挑衅他。
林夏瞬间头破血流。
不可置信的倒退了两步,声音凄厉的大喊,“周大同说要屈打成招弄死我。”
最后公家饭便宜了周大同。
尽管林夏卸去了大部分的力气,可为了真实,还是挨了三分之一棍子。
一瞬间脑袋嗡嗡的。
祁长安一直跟在林夏身后不远。
看她把棍子递给前边那人,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等他冲过去的时候,林夏已经满头血的倒了下去。
祁长安又急又怒。
接住林夏后,将愣神的周大同踹了出去,声音惊恐的急喊,“来人啊,找医生,快救救我妹妹。”
林夏一受伤,林家婆媳三人疯了,追着坐在地上的周大同打骂泄愤。
尤其是赵梅花一边哭一边打人,那棍子直接挥出了残影。
她记得林夏说打人不要惜力气。
感觉到祁长安手抖的不成样子,林夏趁他给自己调整位置,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捏了他一把。
祁长安愣了一瞬,瞬间明白了过来。
这怕是林夏算计好的。
从这两拨人的反应来看,他们就是想栽赃林夏。
后边来的这个男人眼神阴毒,林夏要是被带走了,被严刑逼供都是最好的结局。
估计要弄个死无对证。
如今林夏这一步,倒是给了他们缓冲。
林老爷子睚眦欲裂,让清溪大队的人后退,他冲到了周大同身边。
眼神凶狠的掐着他的脖子,声音冷冽,“林夏要是有什么事,我拼了这条命也把你周家捎着。”
看林老爷子乱了心神,梁书记让柱子赶紧调头。
“快去拿铺盖铺在车上,我待会以公社的名义给医院打电话,赶紧送林夏去医院。”
“知道了。”
一时间大家都行动起来。
林老爷子这才回了神,转身安抚清溪大队的众人。
“所有人都别激动,家福挑二十个人,跟我一起去公社要个公道。
民兵队长牵头,让各生产队的民兵排做好巡逻,谁要是敢闹事直接绑了。
林会计把公账上赔偿的钱拿出来,尽快帮社员们把房子修好,先保证生活。
其他的生产队长、副队长在家主持生产,地里的庄稼能收点是点,日子总能过下去......”
林老爷子是经历多大事的人。
知道越到了这种情况,必须得稳住场面,可说到最后声音都颤抖了。
林会计推了一下发愣的林孝天,振臂高呼,“听大队长的,大家都动起来,家里好了大队长才能放心。”
“听大队长的 ......”
“对,大队长发话了,我们这日子指定能过下去。”
“大队长,林夏有消息赶紧跟我们说,真要是有事,咱清溪大队的人一起去公社要要公道。”
“拜托各位了。”
林老爷子对着众人拱手,转身看林夏一头血都不敢过去、。
他看惯了生离死别,这一次他不敢接受。
那么多的血还有机会吗?
看林老爷子抖得不行,祁长安怕把老爷子急坏了,对着他招了招手,“爷爷,你快过来看看林夏。”
林老爷子趔趄了两下。
这会张秀芬抱着被子回来了,赵梅花把林夏给她的钱也都捎着,拿着林会计写的介绍信上了拖拉机。
看林夏要被抬上车,林老爷子再也忍不住,冲过去一把抓住了林夏的手,“好孩子,你撑住,爷爷......”
林夏适时的抠了抠他的手心。
“.......爷,爷爷等着你回来,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天杀的周大同,我林家跟你不共戴天。”
林老爷子声音兀的拔高,吓得林老太打了个哆嗦。
她也跟着嗷的哭了起来,“林夏啊,奶奶的乖孙女,你可得撑住啊。”
怕她急坏了,张秀芬提前透露了两句,可这会看人满脸血的在那,她腿都不听使唤了。
柱子这会将后挡板锁好,对着林老爷子保证,“林爷爷,您放心,我会全速把林夏送到医院的。”
看拖拉机走远 。
梁书记让公安将周大同控制起来。
这事他们得去公社跟新书记汇报,弄不好就是群体事件。
拖拉机一路风驰电掣。
听着“疼疼疼”的声音,林夏跟着入了节奏,一觉睡了过去。
到了医院,医生早早的等着了。
天冷血干巴的快,怕伤口感染,直接给她剃了阴阳头,最后打了麻药缝了九针才推出来。
到了夜里林夏一直没醒。
清溪大队的社员堵门要公道,公社连忙召开全体干部会议。
周大同诬赖社员在先,后持棍智人昏迷不醒,性质非常恶劣,不少干部要求严惩。
孟书记大冷天出了一脑门的汗。
他刚接到调令的时候,上边有人找到他,让他重点关照清溪大队的林家。
他当时还以为这是表面话,无所谓的就答应了,可这会跟他对上的是周大同。
他还有个护犊子的叔叔。
孟书记纠结的时候,梁书记带着郑平州进了会议室,神色严肃的递给了他一块大白布。
米白色老粗布上用烧火的木棍写的检举信。
大体的意思就控诉张大队长买人偷电线,人受伤后不管不问还想黑吃黑,多次报复都没引起他的重视,最终只能烧房泄愤以儆效尤。
看完检举信孟书记直接拍案而起。
“太猖狂了,赶紧提审那个张大队长。
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件,张家大队为什么一直未报,这个后果到底谁来承担。”
审讯里,张大队长看到举报信后,被吓得直接哭了起来。
郑平州拍了拍桌子。
“张大队长,林夏从昨夜到今天凌晨,一直跟着其他社员抢收,你关于她放火的言论立不住脚。
如今清溪大队和张家大队的人都在外边要个公道 。
你还有儿孙在外边,趁现在还没有发生冲突,我希望你能据实以告,检举揭发,争取宽大处理。”
“我说,我说。”
一听到儿孙有危险,张大队长急的鼻涕都流了出来,拍手跺脚的哭嚎,“我早就后悔了。
村里的耕牛死了后我就来了公社,当时正好遇见了周部长。
他说我要是如实上报,大队长就干不成了,让我寻找机会栽在林夏身上。”
他当时也存了侥幸的心理。
可没想到那贼女人丧心病狂。
她竟然敢在张家大队放火烧房子,就连今年新收的秋粮也都烧没了 。
“你说的话都会被记录下下来,待会所有人都得签字,若是说假话你一样会受到处理。”
梁书记适时重提政策,“希望你实事求是,说话也必须有证据,房子被烧也是他授意你去找清溪大队的吗?”
“就是他。”
似乎是怕梁书记不信,张家队长对天赌咒,“我有证据,周大同对我威逼利诱。
为了堵我嘴,派人给我送了钱、票、还有古董。
那些东西都来路不正,我没敢往家拿,东西让我藏在大队部外边的茅厕。
对了,我要举报周大同跟黑市的人勾结,他们挖坟把老物件往外卖,他们都是特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