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的山崖上,风雪温柔的吹拂着,一只身上系着红色蝴蝶结的扑满吭哧吭哧的跟着主人的脚步爬到了被寒冰包裹的崖顶。
“雅利洛VI,贝洛伯格……”随着年轻女性的声音压过风雪,一枚叮铃作响的金币被抛向湛蓝的晴空。
肆虐着这颗冰雪星球的暴风雪已经减缓了很多,现在这颗星球上大部分时间,民众只要抬头就能看见瓦蓝瓦蓝的天空。
金币似乎没有被风吹动,而是垂直的落下,被白发中夹杂着红色挑染的女性接住,托帕睁开自己跟雅利洛VI上高远的晴空如出一辙的双眼,看向那座唯一的人类聚集区。
在她身后,公司的运输舰正一一落下,里面全都是装备了基础武力的公司员工,如果托帕跟雅利洛VI上现存的人民无法谈拢的话,那么公司就有足够的理由直接进行武力压制了。
“欠债还钱——七百年不晚,”托帕看着远处的已经少有落雪的城市,“贝洛伯格,可别让我失望啊。”
而此时,下层区的矿洞深处,艾维利塔正拉着昏昏欲睡的桑博蹲在一颗足有一人高的金灿灿的光卵前,这是未来地髓虫群的母虫的卵。
所有新诞生的后勤虫族有储存能源并瞬间释放的能力,因为是经历特殊矿物培育的,所以需要重新命名,艾维利塔冥思苦想大半个月才敲定这新生虫群的名字。
“我亲爱的艾利呀,用地髓这种矿物的名字来命名你新的族群成员也太随便了吧。”
桑博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繁育令使的精力实在是太旺盛了,为了等这颗卵孵化,艾维利塔已经一个星期都没睡了,当然,他也一样。
“地髓只是雅利洛VI的人这样叫而已,等这颗星球彻底跟星际接轨,肯定还会有更契合的学名被那些搞研究的疯子折腾出来的。”
“不随便的,大哥,用冷焰矿,培育·的……”艾维利塔想了一会,终于想起了当年那个只有装饰性照明功能的新虫族叫什么,“冷焰栾蝶,就是这样,被命名的。”
桑博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趴在了艾维利塔背上,他可爱的艾利哟,从毕亚斯离开之后就专心孵蛋,完全不理他啦。
再这样下去,他就得走啦,现在的雅利洛VI上面既没有苦难,又没有风雪,外来的侵害也就仅剩那个不知在何处观望的星际和平公司了。
虽然并不是很完美的结局,但是好歹都大团圆了,导演休息够了,也该启程去找别的乐子了,不然乔瓦尼一来,雅利洛VI的就再难有平静的发展时期了。
“桑博,别压着我,”艾维利塔推了推身后的深蓝朋友,之前连续胡闹了那么多天已经够了,因为被桑博勾着持续的发泄,祂现在思维都清晰了不少,“她马上就,能出来了,不要这样,影响不好。”
“虫群不是没有智慧,只有本能吗?”桑博声音含糊的发问,他正含着艾维利塔的耳尖轻咬着,他很喜欢看到艾维利塔身上的皮肤因为他的动作泛上红晕的样子。
“我不知道,但是,新虫群的,母虫,会跟父亲,链接……”艾维利塔又卡住了,祂不太能描述的出到底是要链接什么东西,“链接,脑子?”
桑博又叹了口气,从艾维利塔这里真是啥都问不出来,问题是祂还一脸真诚,说明这呆愣愣的繁育令使就是这样想的。
“难怪毕亚斯能放心的把你跟我放一起,”桑博把脸埋进艾维利塔粉白色的长发中,“桑博我啊,说不定这辈子都得看着你咯。”
“那很好啊,”艾维利塔侧过头吻了一下桑博的唇角,“艾维利塔,永远喜欢,桑博。”
桑博没有回话,他只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繁育令使都是这么打直球的吗,真有人能舍得放弃这种具有唯一性的如此纯粹的喜欢吗?
若是某一天,这人突然开窍,将这种喜欢突兀的进化成了爱呢?
桑博扪心自问,他是否会将这份爱当作是取悦自己的源泉,在这段关系中,作为不够喜欢和爱的那个人,源源不断的去压制艾维利塔的尊严呢?
算了,他掐灭了这个刚刚冒头的想法,老桑博可是很有底线的,比起那种毫无顾忌的欢愉,他还是更喜欢艾维利塔面色潮红陷在一堆柔软的布料里面被他哄着叫他叔叔的感觉。
这才刺激。
而此时的穹正拎着三月七的行李在三月七跑跑跳跳的带领下,顶着风雪,向贝洛伯格进发,宇宙第一美少女只要在前面穿着漂亮的新礼服快乐的踩雪就行了。
城郊雪原还是一片荒芜的景象,除了皑皑白雪和被冰封住的裂解生物,其余什么都看不到。
“活在风雪中的人们是怎么过节的呢?”三月七一边想象庆典的场景,一边在雪地上留下一串又一串的脚印,“穹,你说,煦日节肯定不会少了各种美食吧!”
穹挥了挥飘落到睫毛上的雪花,哈了口热气:“但是在这个资源匮乏的星球,人们能吃饱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吧?”
“求求了,贝洛伯格……”三月七听到穹这样说,连忙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闭眼祈祷,“可别让我失望啊……哎哟!”
粉毛美少女脚下一滑,人哧溜一下就没了影,穹急的到处找,最终,还是不远处的一个雪堆里发出了美少女吭吭唧唧的喊痛声。
虽然寒潮已经退去,但曾经遗留下来的冻土和冰川可不是什么脆弱的东西,它们都还坚硬的覆盖在雅利洛VI的地面上。
“穹,快来拉我一把,”三月七艰难的伸出一只手向着穹的方向晃了晃,“这地太滑了,我站不起来啦。”
“之前就让你小心点慢慢走了。”穹一把薅住三月七的胳膊就把双腿陷在雪里的美少女拉了起来,还帮她拍了拍雪。
“就你这双新的小高跟,要不是姬子姐找丹恒给你砸蹂了一下鞋帮,你不但会脚滑,再继续这么走怕不是脚后跟都要磨出血了。”
“诶呀诶呀,你别念了,”三月七捂着耳朵,“嗨呀,明明我才是你前辈欸,怎么你也变得跟丹恒一样唠叨啦?”
但穹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小三月这么大大咧咧的,既然丹恒交代过单独跟三月七进行开拓要注意什么,那么他都要照做,包括,念叨三月七。
“还有……”
“停,穹!”三月七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向远处,那有个黑乎乎的人影,“你看那边站着的人,穿的好像不是银鬃铁卫的军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