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不知为何,凌冰玉总是有些寝食难安,坐卧不宁。
或许,是前几日的东陵昊,与以往大不相同,有些扰乱了她的心神。
她的眼皮突突直跳,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就连向来叽叽喳喳、爱说爱笑的琉璃与锦瑟,也变得少言寡语。
每每与她对视,目光竟有些闪躲。
她确定,她们有事瞒着她,心下愈发狐疑。
晚间,这二人服侍她用膳之际,她将他们唤至眼前:
“你们两个,可是有什么事情 ,瞒着我?”
锦瑟和琉璃互看一眼,却是极力否认,几乎是异口同声:
“怎么会?”
凌冰玉一声冷笑,和她们相处两年,自然对她们的脾气秉性,了解甚深。
“是么?”凌冰玉目光犀利,在她们脸上来回扫视:
“你们两个,尽管是楼主派过来的,但是,也跟了我有两年之久。素来,我与你们情同姐妹,并未有主仆之分,你们说说,我可有薄待你们?”
锦瑟和琉璃一听,脸色一变。
琉璃小心翼翼地道:“小姐,您对我二人,确是极好的!我二人,也拿您当作最亲近的人。”
“既是如此,若是你们有什么事,隐瞒我,不告诉我的话,若是被我发现,你们知晓我素来的脾气!”
锦瑟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里拖着一丝哭腔:
“小姐,您待我们如同姐妹,我们心中都明白,亦很感恩。若有人胆敢伤害您,我们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会挡在您的身前!”
琉璃也在她一旁跪下,一脸的真挚:
“是的,小姐!您只需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您着想,就好!”
凌冰玉见她们如此,也不好再追问:
“行了,行了,你们都起来吧!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们紧张个什么!”
那二人这才破涕为笑。
“你们都先退下吧,我累了!”
凌冰玉纤手一挥,那二人如释重负,急忙退下。
凌冰玉望着满桌子丰盛的饭菜,却没有半点胃口。
那两个死丫头,避重就轻,支支吾吾,一看就是有事瞒着她。
她从不怀疑她们对她的一片赤诚,若是有危险,她们二人一定会挡到她的身前。
不过,她们毕竟是听风楼的人。
她们不一定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定是那东陵昊下了死命令。
听风楼的规矩,她自然知晓,若是透露了机密,下场可想而知。
别看东陵昊一向温润似水,但腹黑的很,楼规严明,若有违抗者,出手便是杀招。
她凌冰玉,向来不强人所难。
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这二人,一定有事瞒着她。
哼!你们不说,不代表我就不会知道!
凌冰玉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最终,她想着,还是要找一下地宫的出口,总不能一辈子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吧。
想罢,她从墙上摘下佩剑,推门走出房间。
锦瑟、琉璃这会,早已回房休息,诺大的地宫,似乎只有她们主仆三人。
想是这东陵昊,担心人多眼杂,还真是心思缜密。
她持剑走在地宫之中,只要发现可疑的地方,她便会试探地用剑敲击几下。
这里的通道错综复杂,每一条看似可行的道路,最终都变成了死路。
不过,以她对东陵昊的了解,出口,绝对不止是一个。
不知不觉间,她竟然鬼使神差地,再次来到了碧水清潭。
之前,便是在这里遇到了那北玄辰。
看东陵昊对他的态度,应该是未经允许擅自闯入。
那北玄辰又是如何进来的呢?
他能进来,想必,在这附近,便有出口。
她走近潭边,蹲下身子,望向清澈见底的潭水。
此刻鱼儿们依旧游来游去,远处,隐隐有潺潺的水声传来。
水底,除了几座小假山石,还有一些绿色的水草,随着流水轻轻摇曳,煞是好看。
潭水在斑驳的光线中,泛着幽蓝的光芒,显得格外神秘。
她细细观看这水流,似是由东向西,一个方向流动。
既是一个方向流动,那便是活水。
忽然,她想到,这里终年不见日光,可她上次触手潭水,竟不觉得冰冷。
那便是,这潭水本就是自外面流经,饱受日光,自然不会寒凉。
既是活水,那一定能通到外界的溪流!
水能流进来,那么,如果人水性极佳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出去?
她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丝希望:
那北玄辰,为何好巧不巧地,出现在潭水之中?
他去哪洗澡不好,偏偏非要来东陵昊的地宫里洗?
他是故意挑战东陵昊的耐心,还是特意来地宫,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