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请安过后,急忙上前,给太子一番诊断。
诊断的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莲花花粉过敏,引发了哮喘之症。
岳龙渊的脸色,蓦地一变,剑眉微蹙,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凌冰玉。
但见她面目清冷,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眸光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江太后脸色一沉:
“这农历四月之季,又怎会有莲花,胡说!再诊!”
太医吓得一个劲磕头,咬死了就是莲花过敏,还称太子的脸上,粘有莲花花叶残粉。
说着,太医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方白色锦帕,在太子娇嫩的脸上,轻轻一抹。
果然,上面粘着一层细细的汁粉。
那汁粉如薄纱般轻盈,细微处呈现暗红的色泽。
江太后从太医手中接过锦帕,送到鼻端轻轻嗅了嗅,果然有一股清幽的莲花馨香,那香气似有若无,却又确凿无疑。
太医急忙再次跪倒:“太后娘娘,臣敢断定,此花粉应来自红莲。红莲花粉细腻,香味独特,与这锦帕上的汁粉和气味,完全吻合。且太子如今的症状,与红莲过敏之状别无二致!”
皇后慕容婧花容失色,急得眼泪直掉:
“太医,那太子可有危险?”
太医诚惶诚恐:“回禀娘娘,幸好太子应该是刚刚触到花粉,发现的较早。否则,哮喘之症若不及时医治,恐有性命之忧!臣现在立即为太子殿下行针灸之术,便可缓解,然后再吃了几天的药剂,便可康复。”
慕容婧声音颤抖:“那快点为太子殿下行针灸之术!千万别耽搁了!”
“臣遵命!”
太医神色凝重,从随身的医箱中,取出一套细长的银针,先用一块洁白绢布,轻轻擦拭太子身上起疹子的部位,动作轻柔无比。
随即,他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手指捏起一根银针,精准地朝着太子身上的一处穴位,缓缓扎去。
太子原本就因憋气而皱起的小脸,此刻更是因刺痛而扭曲,哭声愈发凄厉。
皇后慕容婧在一旁看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滚而落。
她紧紧咬着嘴唇,双手用力地绞着帕子,身体微微颤抖,声音哽咽:“承泽,我可怜的孩子,这是遭了什么罪啊!”
太后也是满脸心疼,眼眶泛红,手中飞快地转动着那串佛珠,嘴里不停念叨着:“阿弥陀佛,列祖列宗,保佑我孙儿承泽平安无事!”
岳龙渊的眸中,也划过一抹心疼,毕竟,那也是他眼下唯一的孩子。
太医的额头布满汗珠,却不敢有丝毫分神,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银针,依次地扎入太子身上的其它穴位。
此刻,宫殿里寂静无声,太子的哭声显得格外响亮,在场众人的心都揪作一团。
丞相慕容诚也是一脸关切,毕竟,太子承泽也是他的亲外孙,未来的皇帝陛下,关系着他们慕容氏满门的荣耀。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太子的哭声渐熄,最后一根银针拔出,太子也渐渐哭累,昏睡在嬷嬷的怀里。
这时,太医轻轻松了一口气,再次跪倒:
“回禀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已无大碍,再吃上几副药剂便可痊愈!”
岳龙渊长出了一口气,大手一挥:
“好了,你救太子有功,重重有赏,先退下吧!”
“是!”太臣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背起药箱,匆匆退出殿外。
这时,慕容婧轻拭脸上的泪水,一脸的愤怒:
“母后,太子自那次红梅引蛇事件之后,便对花粉严重过敏,这宫内人人皆知!究竟是何人,居心如此叵测,未免也太过歹毒,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太后听闻,脸色阴沉,目光凌厉:
“方才太医所言,你们也都听见了!太医说,承泽是刚刚接触到红莲花粉,才会过敏,那么,也就是说,在座人等之中,有人身上粘有红莲花粉,无论是不是有意,累得承泽遭此大难,哀家饶他不得!”
随即,她一双凤目,缓缓扫过在场众人:
“查!给哀家彻底地查!今日之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谁也别想走出这万寿宫半步!”
此刻,人人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岳龙渊半天都未曾说过一句话,脸色阴沉的吓人。
这时,慕容诚上前一步,一脸凝重,向太后深施一礼:
“娘娘,若想查出此事,也不必大费周折,只需要查一下,方才,近距离接触过太子的人,只要他们身上出现红莲花粉,那么,定是那人所为!”
江太后眸光一凛,微微点了点头:“慕容丞相所言极是!”
随即,她冷冷地扫视殿内众人:“方才,都有谁,接触过太子,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