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冰玉心中一惊,猛地回头,但见身后,不知何时竟出现两名年轻的男子。
说话那位,身着一身紫色锦袍,领口和袖口绣着云纹,腰间束着一条镶嵌宝石的腰带,更显其身姿挺拔。
他的一头墨发披散,衬着一张极其妖冶的面容,那肌肤白晳胜雪,一对长眉,斜飞入鬓。
最引人注意的,便是那一双冰蓝色的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透着一分神秘和危险。
那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红润,微微上扬,邪魅至极,仿佛能蛊惑人心,几缕发丝随意地垂落在脸颊两侧,增添了几分魅惑。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眼波流转间,勾魂摄魄,似乎比女人还要妖冶绝伦,可是,修长而挺拔的身姿,又多了几分男子的英气。
此刻,他正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她,脸上满是惊艳。
随即,那双冰蓝的眸子,痴痴地落在她的一双纤足之上,不由得一声惊叹:
“小姐,你这双小脚可真好看!”
而他身后,则跟随着一名黑衣男子,微长的脸,五官倒也端正,可是那一双黑眸之中,寒光四射,杀气袭人,令人不敢直视。
凌冰玉突然在这深山密林之中,见到两名陌生的男子,先是一惊。
可是,随即,她看见紫袍男子那一脸淫亵的模样,忽地莫名的来气,心中暗道:
这是打哪里来的登徒浪子,好生的无礼!
想不到,世间还有人生得蓝色眼眸,这又是什么稀奇的物种?
尤其,还是个不男不女、公母不分的妖孽!
凌冰玉见那男人一双贼眼,猥琐地盯着她的纤足,不禁大怒:
“打哪里来的下流胚子,眼睛往哪儿看呢!”
说罢,她迅速穿上鞋袜,站起身来,回身见那男人,依旧上下打量着她,恨不得盯到她的肉里去。
凌冰玉不由得柳眉横竖,口吐芬芳: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轻薄无礼,真该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那紫袍男子一见凌冰玉那俏脸含愠的模样,不但不生气,竟不知死活地凑上前来,嘴角噙着一抹轻桃的笑:
”小美人儿,怎么还把鞋袜穿上了,戏水多有趣!方才你不是说,没人陪你玩么?如此良辰美景,佳人独自戏水岂不可惜,不如,让在下陪你如何?”
凌冰玉眉心突突直跳,心中忍不住暗骂:
为什么别人走的都是桃花运,她偏偏屡次遇贱男,难道,自己是招贱体质?
尤其,这些个男人,一个赛一个无耻,一个更比一个下贱!
眼下,闲着无聊,送上门的贱男让她收拾,岂有放过之理?
想罢,她收起方才那横眉怒目的模样,迅速换上一副妩媚的笑容,看得那紫袍男子心直痒痒:
“哎呀,原来是这般英俊的年轻公子,方才真是失礼失礼!”
紫袍男子见凌冰玉突然转变了态度,还以为她看清了自己的长相,有被电到,不由得挺直了一下腰板,打了个揖礼:
“小姐,方才在下也是略有失礼,实在是美人戏水,如诗如画,令在下心神往之,便唐突了佳人,还请见谅!”
凌冰玉噗哧一笑,梨涡浅现:“好说,好说!听公子方才所言,莫非,你也想脱了鞋袜,在这里与我一同,洗脚?”
紫袍男子心花怒放,点头如鸡啄碎米一般。
凌冰玉暗暗咬牙。
忽地,她瞥了一眼他身后那个冷面黑衣男子,只见他面无表情,眼神冷漠如冰,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看着不像好惹的模样,不由得双手抱在胸前,小嘴一撅:
“公子,你这般温润如玉,可你那个随从可就……你能不能,让那个碍眼的冰块脸离远点,这里又没死人,拉个脸干什么?看着丧气!本来好好的风景和美男,被他这副死人脸一搅和,全然没了兴致!”
那黑衣男子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却是被凌冰玉气的:“你!……”
紫袍男子却是嘻嘻一笑,似乎也不想让那男人扰了兴致,大手一挥,仿佛在驱赶一只扰人的苍蝇:
“行了,既然美人嫌你碍事,你还不离远点,到林那边等我!”
那黑衣男子面露尴尬,但似乎他听命于这紫袍男子,只得微微点头,退到离溪水几丈开外的林边。
凌冰玉转脸看了一眼琉璃:“你也走,怎么就这么没眼力见?”
说着,凌冰玉冲着琉璃使了个眼色,那意思让她先回听风楼。
琉璃知道自家小姐戏弄人的老毛病又犯了,想要劝阻,但又一想,这位姑奶奶,素来是个惹祸精!
若是她犯了疯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也只得无奈地转身离开。
紫袍男子笑得越发勾魂,竟比女子还要妖冶几分。
凌冰玉一看他那个德性,早膳差点没吐出来,她强忍着心中不适,冲着紫袍男子勾唇一笑:
“公子,瞧着您这模样,颇有异域风情,想必非中土人士?”
紫袍男子一双蓝眸,笑得更加放肆:
“今朝有美应同醉,结客何须问姓名?在下在兴都也呆了几天,美人见得多了,但像姑娘这般人间绝色,还真是未曾见过!美人儿,咱们先一起洗洗,再聊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