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冰玉见岳龙渊欲上前救他,心中也有了一丝焦急:
她知道,覃孤鹤在这悬崖之上,也布下了埋伏,岳龙渊他们若是执意要救她,今日,怕是这些天极将士,包括东阳王东陵轩,皆是有来无回。
她忍不住冲岳龙渊大声喊道:
“岳龙渊,谁要你来救我了!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你的女人,你又何必兴师动众,牺牲那么多无辜将士的性命!你疯了不成,带着你的天极将士,赶紧滚下山去!”
岳龙渊却置若罔闻一般:
“冰儿,不管你爱不爱孤,但孤爱你便足够!孤为了你,可以舍尽天下,舍了性命,今日,孤务必要将你救回!”
凌冰玉气得花容失色,这个该死的岳龙渊,怎么就听不懂人话!
他越是这般在意她,覃孤鹤便绝不会放过他!
至于她一个卑微女子的性命,和天下苍生相比,舍了也就舍了!
他怎么就这么感情用事!
如今,在凌冰玉的眼中,并无什么天极和东阳之别,她在意的,是那些将士们的性命。
无论是哪一国,那些鲜活的生命,都不应因为她一个女人而逝去。
尤其,她身中噬心蛊,早晚都是死路一条,早死和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东陵崛毕竟是个小孩子,他低头看向身下,雾蒙蒙一片,小脸吓得一片惨白,看见东陵轩的那一刻,他大喜过望:
“父王,父王!”
东陵轩又惊又怕,颤声道:“崛儿,崛儿莫怕,父王来救你了!”
随即,他愤怒地紧盯着覃孤鹤,眸中喷火:
“覃孤鹤,你好生的卑鄙!崛儿他只有七岁,还只是个孩子!我东阳与你南疆,无仇无怨,他对你,能有什么威胁?”
这时,凌冰玉亦是大骂覃孤鹤:
“覃孤鹤,你若是个男人,便放了这个孩子!否则,若传出去,你南疆皇竟然连一个七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你主要利用的人,也只是我而已!”
覃孤鹤剑眉微蹙,似是沉吟片刻,忽地一声轻笑:
“也罢!孤也不至于,去难为一个小孩子,他的性命,岳龙渊本来也不在乎!来人,将那个孩子拉上来!”
他的手下得令,过去两名士兵,将东陵崛拽了上来。
随后,他大手一挥:“将那孩子,还给东阳王!既然你们破了大阵,理应送还你们一人,也免得你们嘲笑孤言而无信!”
那两名士兵得令,将东陵崛挟起来,推给了东陵轩。
东陵轩一见爱子竟然被还了回来,激动得浑身颤抖,连忙冲上前去,一把将东陵崛紧紧搂在了怀中。
他的眼眶瞬间湿润,声音哽咽地说道:
“崛儿,没事了,没事了!”
东陵崛在父亲的怀抱中,终于缓过神来,但这个小孩子,果然非同一般。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掉一滴泪,而是一脸焦急地指了指悬崖处的凌冰玉,急声道:
“父王,快救救冰儿姐姐,快救救她!”
东陵轩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发,安慰道:
“崛儿,你放心,父王一会定会帮着陛下救玉妃娘娘!”
岳龙渊眼见着东陵崛被放了回来,可他的冰儿,还处在万分凶险之中,不禁怒道:
“覃孤鹤,孤既然已经破了这大阵,你因何还不释放孤的爱妃!难道,堂堂南疆皇,便是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不成!”
覃孤鹤此刻对凌冰玉这个女人,倒是刮目相看。
想不到,这个古灵精怪、伶牙俐齿的小女人,生死攸关之际,头脑冷静,无畏生死,这份胆魄,就算世间众多男儿,也未必比得上!
看来,她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尽管,她面容憔悴,发丝凌乱,身上的衣衫也有多处破损,可仍难掩其天姿国色!
这一刻,他突然心中生出了一丝惋惜:为什么,她偏偏是岳龙渊的女人?
而此时,岳龙渊看着他的冰儿如今身临险境,心中一阵揪痛,怒喝道:
“覃孤鹤,你若敢伤她半分,孤定让你南疆血流成河!”
覃孤鹤哈哈大笑:“岳龙渊,你如今已是自身难保,还敢口出狂言!”
岳龙渊呛啷一声亮出长剑,手背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
“说罢,要怎么样,你才肯放了她!”
覃孤鹤一双鹰眸微眯:
“岳龙渊,你只破了五行四相阵,尚有迷魂一阵,你还未破!画地为限,孤将开启机关,只要你们的队伍,能杀到悬崖那方,便可将你的女人救上来!否则,孤只能射断绳索,一代美人,便就此玉陨香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