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快步走到她的身后,倒退着往后走。
“星辰,你可以试着熟悉我呀,咳咳咳,容我再郑重介绍一下自己 ,我叫温辞,按人类的年龄来算,刚满二十,来自东洲极明国炼丹世家唯一嫡子……”
南星辰打断了他的话:“这些本小姐早就知道了。”
温辞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她,眉眼含笑道:“本公子未曾婚配,没有不良嗜好,对了我除了擅长炼丹外,还新增了一项技能,那便是射箭。”
他呵呵一笑接着说:“方才射杀老虎的那一箭便是我射的,厉害吧?”
南星辰嘿嘿笑了两声,敷衍道:“温公子,你好厉害啊。”
温辞抿唇笑道:“星辰,怎么样,这样的诚意够吗?”
南星辰:“不够。”
温辞一愣:……
南星辰平淡如水地盯着他:“你说的这些信息,恐怕极明国人人皆知吧?”
温辞噎住。
沉默片刻,他那张俊颜上露出苦恼的神色,深叹了一口气,颇为落寞道:“想跟你做个朋友,怎么比登天还难?”
南星辰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迈开大步朝前方走去。
空气中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冷冽气息,南星辰犹如被雷电击中一般,身体愣到了原地。
温辞讶异,笑道:“星辰,你怎么不走了?是不是同意和本公子做朋友啦?”
他顺着南星辰的视线望去,脸上的憨笑一瞬间消失。
眼前的男子一袭白袍,如圭如璧,宽兮绰兮,清兮扬兮。
温辞结舌道:“魔,魔尊大人!?”
南星辰眼眶泛红,拼命压制住内心的情绪,装作毫不在意道:“魔尊大人,您今日怎么得空出来了?”
那一抹白色身影倏地上前,揽住南星辰的腰肢,温辞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眼前已不见两人的踪影。
温辞一脸怅然,喃喃自语道:“星辰,本公子当真与你有缘无份吗!?”
……
南星辰跌到那个熟悉的怀抱里,她拍打着他的手臂,叫道:“苏慕为,放我下来。”
两人停在林中的一棵大树下,南星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撅着小嘴就朝前面走。
苏慕为便在身后跟着她。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僵持着走了一小段路。
南星辰停下脚步,身后的男子也停下脚步。
南星辰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去,歇斯底里的大喊:“苏慕为,不要跟着我,我恨你。”
苏慕为上前一步,欲言又止:“星辰,我……”
南星辰咬了咬唇,泪水夺眶而出:“你什么你,那日在魔界深渊,穷奇破了封印,我陷入险境时,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可知,你可知……”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肉狸的断尾搂在怀里,哭的泣不成声:“肉,肉狸她死啦,她为了救我死啦?我恨我自己,也恨你,我永远没办法原谅你。”
她哭着哭着蜷缩成一团,蹲到地上,将头埋到那条狐狸尾巴上,鼻尖轻抵着毛茸茸的狐狸毛。
就好像肉狸还在她身边,老气横秋地唤她一句:主人,你怎么又哭鼻子啦?
“肉狸,都怪我太弱了,没能力保护你,都怪我,该死的人是我,是我……”
南星辰哭的小身板一抽一抽的,这一刻她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坚强堡垒,赫然坍塌。
她以为她装作不在乎便可忘掉,可深入骨髓的爱她如何能忘记!?
苏慕为蹲到她身边,将女子紧紧抱住,声音发湿道:“星儿,对不起,是为哥哥不好,没有护住你。也没有护住肉狸,来日我再寻一只灵宠送你。”
苏慕为不说这话还好,这话刚出口,南星辰便偏过头去,再不看他一眼。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狐狸尾巴,疼得心尖都在颤动。
泪水一串串滴落到毛茸茸的狐狸尾巴上,她痛的心脏都在痉挛。
她心中对他还有期许,一直在等他的解释,可是没有,一句解释的话语都没有。
沉默了半晌后。
当苏慕为抬手抚到她额间,正欲安慰时。
南星辰奓毛:“你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永远都不懂什么是情爱。我恨你,此生都不想再见到你。”
苏慕为红了眼眶,心疼道:“星儿,都怪为哥哥不好。”
“你走,你走,消失了那么久,你还来寻我作甚,你就当我也被穷奇吃了便好。”
南星辰边哭,边抬起手使劲去推他。
扑通——
苏慕为一个踉跄坐到了地上,顿时有点手足无措,他捂住胸口用力咳嗽了两声。
南星辰发觉不对劲,若换作以前,他想抱她,她是无论如何都推不开的。
她脸上挂着泪珠,看向他:“魔尊大人,演戏竟还上瘾了,上次便假装失忆,这次又假装受伤吗?”
“星儿,我没有。”
苏慕为脸上肌肉痛得直抽抽,他用力捂住胸口,脸色有些苍白无力。
“没有?”
南星辰唇畔露出一个苦涩无比的笑:“魔尊大人,你我恩断义绝,此生不复相见。”
言罢,她毫不犹豫地跑开了,她不能心软,不能回头,今日必须同这只狐狸划清界线。
垂着头跑了一段路后。
砰——
南星辰的脑袋撞到了一个怀里,她头也没抬,气呼呼道:“苏慕为,你这般纠缠,我只会看不起你。”
“哎哟,姑娘,你误会了,我可不是那只狐狸。”
一道纨绔腔传来,声音中还夹杂着几分慵懒。
南星辰抬头望去,男子一袭大红衣袍,满头金发,额间处落有一个鲜红的凤凰印记,风流潇洒。
是逸呈。
南星辰双手抱胸,撅着小嘴,轻哼了一声:“你为何挡着本小姐的路?”
逸呈摇了摇手中的雪樱羽扇,垂眸望着女子,调笑道:“你这女子好不讲理,明明是你撞了我,竟还说我挡你的道?”
他啧啧两声,继续道:“也只有那只狐狸脾气好,能受得住你这火暴脾气。”
南星辰气鼓鼓说:“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只臭狐狸,本小姐永远都不想再见他。”
逸呈目光狐疑地盯着南星辰:“这么说你方才见过他了?”
南星辰眸光闪躲了一下:“我见过他又如何?”
逸呈摇了摇手中的雪樱羽扇又问:“他可是同你讲了什么?这一个月他因何消失,你就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