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瑾赶忙追上她,站在她面前,撑开双臂阻拦她的去路,眼神闪烁:
“锦安,你听我解释,本王只是..”
穆锦安双臂环抱胸前,疑惑道:“只是什么”
李怀瑾看了眼泽州,有些难为情,低下头小声道:
“本王只是吃醋,想让南宫御回江南,本王起初想要找周家,后来没找”
穆锦安瞪了他一眼,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认定是他做的,心中怒火烧起,咬牙道:
“你以为沉船只是他的钱财,那里面有我一半”
李怀瑾六神无主,只怕她又疏远自己,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不知所云道:
“对不起,锦安,你别生气,多少钱我赔给你,你千万不要不理我,我好不容易才和你说上话”
穆锦安推了他一把,神情愤怒:
“让开”
李怀瑾拉扯着她的手臂,她的伤口有些疼痛,忽的喊了一声:
“啊,松手”
莓萝见状连忙上前来,一把推开李怀瑾,几人瞪大双眼,惊讶又担忧,泽州生气道:
“你怎敢对王爷无礼”
莓萝不卑不亢道:“梁王殿下,娘子身子不适,还请王爷不要动手动脚”
“有话好好说便是,若让有心之人看见,岂不有损娘子清誉?”
李怀瑾虽然生气,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被一个婢女推搡,他的面子有些难看,但他知道自己确实做错事情。
“锦安,你是不是受伤了?我方才并使多少力气”
穆锦安不想让他知道,便神情悠然道:
“我感染风寒,现下已经好了”
李怀瑾走近穆锦安,一双水汪明亮眸子照进穆锦安的眼中,两人视线交汇。
光影交错,他立体深邃的五官更显俊美,长睫倒映眼睑,美的让人窒息。
他有些无辜又可怜的认错道:
“锦安,我说实话,你别生气”
“本王确是嫉妒南宫御,心中吃醋,想让他回宣州,所有的损失,本王定会承担”
他小心翼翼俯下身子,许是夏日穿着清凉。
穆锦安扫视一眼,就看到他那对锁骨轮廓,修长脖颈凸起的喉结似有意无意的诱惑着她。
他继续道:“锦安,本王王府所有的钱财都归你,你别生气,好吗?”
穆锦安眼神迷离,小声呼吸着,不知该说什么。
李怀瑾见她眼眸好奇,便故意又低些身子,让她多看几眼,他可是专门请教过懂这些的人,直勾勾盯着穆锦安的嘴巴。
夏日的骄阳有些刺眼,他脖颈锁骨白皙皮肤泛上丝丝红晕。
穆锦安耳边绯红,她呼吸的气息有些急促,好像又慢一拍,李怀瑾满意的笑了笑,眼底浮现一丝得意。
轻拉着她的衣袖,又是撒娇又是装作娇弱,眼底还带着魅惑,低沉气泡声传来:
“锦安”“锦安”“锦安”
他身上淡淡桃花香气袭来,是用心沐浴熏香,换了十几套衣裳才出门的。
穆锦安看着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不由得有些走神,怒气消减许多。
“锦安,你理我一理好吗,笑一笑”
穆锦安有些心慌,缩着手,连忙躲开他的视线,气鼓鼓道:
“我是..我是什么小猫小狗吗,你让我笑我就笑?”
李怀瑾凑近她,泽州转过身去,莓萝无奈摇摇头,李怀瑾贴在穆锦安的耳边柔情道:
“本王可以做你的小猫,你想让本王笑,本王就笑,只要你开心,就是让本王放下身段,做秦楼楚馆皮相之好取悦你,本王也愿奉献”
穆锦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堂堂王爷甘愿做妓好,她还未见过脸皮如此之厚的男子,李怀瑾松下一口气来,眼眉上挑:
“本王出卖色相,你终于肯笑了”
穆锦安红着小脸无奈道:“李怀瑾,你知不知羞,这都从哪儿学来的”
李怀瑾“咳咳”一声。
似是一个勾人的男妖精,性感轻薄唇线微启:
“本王也只是给你一人看,别人没这个机会”
“再说,你又不是没见过本王沐浴的样子”
穆锦安连忙堵住他的嘴,他胜券在握得意笑着,看着她慌乱又禁不住诱惑的样子,觉她可爱又有趣。
她冰凉的手指落在他的唇间,李怀瑾只觉夏日凉意轻拂过他那颗炽热躁动的心,趁着她不注意。
在她的指尖落下一个轻吻。
穆锦安瞬间慌神,连忙缩手,小声骂道:
“你干什么?”
李怀瑾魅惑的眼神划过一丝占有的欲望,唇角一扯:
“本王真是后悔,那日只是亲了你的额眉”
穆锦安被他撩拨的心中小鹿乱撞,她转身望去有人过来,便道:
“王爷,你现在看到我了,早些回去吧”
李怀瑾拧紧了眉心,忍着残毒侵袭心口的疼痛,这才相处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要告别,依依不舍:
“让本王再多看会,好吗?”
泽州提醒道:“王爷,您送给娘子的礼物”
李怀瑾忽的想起来,连忙拿过木雕飞车递给她,给了她钥匙。
穆锦安只见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盒子,上面坠着一把小锁,穆锦安连忙拒绝道:
“王爷,我不能收”
李怀瑾眸中氤氲着柔情:
“这是本王亲手雕刻,不是金银珠宝,不值什么钱,你回去再打开,是新鲜玩意,你定会喜欢”
穆锦安还在推却,李怀瑾牵起她的手,放在她掌心,很快就离开。
走了十来步的距离,又转过身来:
“我会再来看你”
待到拐角处,李怀瑾眼眸划过一丝凉意:
“你去查查,这两日锦安都见过何人?她方才似有隐瞒,这季节怎会感染风寒”
泽州道:“是,王爷”
李怀瑾内心酸涩:“为何如此要强呢,身体不适,却不告诉我”
穆锦安回到熙悦堂,她指尖拂过白玉盒,清凉冰透,心中犹豫不决。
想起那日朝英殿他似有撒谎,不肯告诉自己,是否是第一次见面。
又收起钥匙,告诉莓萝:
“这礼物收起来,待日后还给他”
莓萝心疼方才娘子受他拉扯,便将礼物收起来,又问道:
“娘子,你的伤口有没有裂开,奴婢看看好吗”
穆锦安点点头,莓萝看着红肿的伤口,眼泪婆娑:
“娘子在宣州这许多年都未受过伤,回长安后身上的伤痕一道又一道”
她转过脸来,看着穆锦安,轻声道:“娘子,我们回宣州好吗?”
穆锦安捏捏她的小脸蛋:“等我办完事就回宣州,别哭了,多大人,老哭戚戚做什么”
“去给我做一碗荔枝葡萄冰酥山”
莓萝道:“娘子,今日已经品尝,不能再吃,要少吃些寒凉之物”
穆锦安生气道:“表哥也真是的,夏日不让我吃冰激凌,无趣”
莓萝道:“少家主也是想让娘子少些疼痛”
穆锦安双臂环于胸前:“我这是弱症,做奴隶时伤及根本,养这许多年也不见好”
“偶尔神志又...”
叹息一声“噩梦缠身,表哥钻研医术为我医治,我让他早点放弃,他就是不听”
莓萝安慰道:“娘子,少家主聪慧过人,他说能医好,就定能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