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之所以想给冬羽礼物,一则,冬羽的性格,高歌很是喜欢。二则,二两银子买个花篮,高歌总觉得欠了她的,尽管是她自己出的价。
“好啊!要送我什么呢?”冬羽好奇心大起。
“不能说。”高歌摇摇头,要保留神秘感。
“好吧。”冬羽倒不纠缠,提着花篮与高歌告辞。
冬羽走了,旁边的摊主议论声逐渐大了。冬羽多给银子的事他们看个满眼,那个羡慕啊,咋自个儿就遇不上这等好事呢!
金老头和冯青山虽然躲开了,却也在关注这边。见冬羽走了,两人才走过来。金老头还处于一脸蒙的状态。今儿的运气好得不得了,皆因歌儿啊,歌儿就是小福星。
高歌一拍脑门儿,唉!还得往吴掌柜那里去一趟,许下的诺言就是欠下的债啊!
“金爷爷,我有点事,很快就回来。”高歌说完快步走了。
当高歌走进药铺的时候,南星和浩修正在歇息。一见高歌去而复返,很是诧异。
“高歌,怎么又回来了?”南星迎上来。
高歌也觉得不好意思,嘻嘻笑道:“刚才忘了一件事,吴伯伯可在?”
“在的,我给你喊去。”南星说着上楼去了。
片刻,下得楼来,对高歌说:“吴掌柜请你上去。”
见高歌苦着脸,吴掌柜忙问:“这是怎么了?”
高歌吞吞吐吐地道:“还得请您写字。”
一听是写字,吴掌柜笑道:“写字简单得很,这次写什么?”
“写冬羽,冬天的冬,羽毛的羽。比‘福’字稍稍小一些。”
吴掌柜一愣。
高歌发现了吴掌柜的异样,忙问:“吴伯伯,怎么了?”
“哦没什么。”吴掌柜道:“这就写。”
依言写了一个“冬”,“这么大行吗?”
高歌端详了一下,在脑中把字与将要编的物件儿组合到一起,觉得大小合适,就说:“吴伯伯,就写这么大的。”
吴掌柜又写下“羽”字。
高歌小心翼翼的揣好字,告辞出来。
回到摊位前,金老头和冯青山见高歌回来了,都松了口气。高歌意识到自己的单独行动使金爷爷很担心。现在他是自己的监护人,担着很大的风险呢。
“歌儿,竹编都卖了,天儿也不早了,咱收拾收拾回去吧。”金老头笑呵呵地说。三篓竹编竟然全都卖了,几十年了,老金头唯有今日最有成就感。
冯青山更是感慨万千,今天这个集收获最大。他明白了不仅要手艺好,还要头脑灵活,懂得买主的心理。如果高歌能长久住下来多好,师父的手艺加上高歌聪明的头脑,他们的竹编一定供不应求。冯青山想想背篓里的铜钱就激动的不得了。
高歌忽然想起一事,低声对金老头说:“金爷爷,这么多铜钱背回去太沉了,换成银票的好。”
金老头立马明白了高歌的意思,忙问道:“你可认得去哪换?”
高歌点头。
冯青山背着高歌买的那些东西,金老头背篓里是铜钱,二人随着高歌到了钱庄。连同金老太给的一起凑了整,换成不同面额的银票,金老头揣进怀里。
祖孙三人兴高采烈的踏上回家的路。金老头警惕的打量着路人,时不时把手捂在胸口。冯青山则左右不离他师父。
回到家,天已经黑透了。金老太做好了饭等得有点焦急,一见爷孙三人回来了,才露出笑颜。
金老太打来热水,三人简单洗洗,各自回屋休息了一会儿才吃晚饭。
冯青山一改往日的沉默,边吃饭边绘声绘色的跟金老太讲了今日发生的事。
金老太听得入了神,忘了吃饭,不时发出惊叹声。
饭毕,高歌拿出猪肉,金老太免不了心疼的唠叨。
高歌把布给金老太看,“金奶奶,好看不?”
就着油灯,金老太细细看布,不住的赞叹:“真好!可是绸子的呢!歌儿,你买布干啥?这是个被面儿啊,你要做被子吗?”
“金奶奶,我不做被子。我现在盖的被子好得很。我想把布给被子的主人······”
高歌见金老太要打断她,急忙说:“金奶奶,您听我说。我知道被子是您借来的,人家成亲的被子自己还没盖就借给别人,这个情我一定要还。被里、被面儿、棉花,买都买了,请您一定给被子的主人送去。”
金老太摆手道:“不是旁人,是俺儿媳妇的。歌儿,莫要见外。”
“金奶奶,婶子把新被子给我盖,我不能不知好歹。再说了,我若不知好歹,您脸上也无光。”高歌咽下了一句话:若日后婆媳拌起嘴来,媳妇拿这事儿来说,平白让您窝火。
金老太确实无法反驳,只得收了。
夜里,金老太睡不着觉了。金老头起夜,听见金老太翻来覆去的。
“他娘,你咋啦?”
“俺睡不着。”
“是不是银票支使的?”金老头打趣老伴儿。
黑暗中,金老太笑了笑。
“送歌儿来的那人是说歌儿九岁吗?”金老太问。
“是啊。”
“九岁的娃娃竟这般聪慧,为人处世也比咱的娃强百倍,你说人家是咋教的?”
“这娃是个有心的。”
“他爹,歌儿编果盘卖的钱咱可不能要。”
“嗯嗯!下个集买主给了钱儿咱一并给歌儿。”
老两口又聊了许久才睡。
接下来的几天,小院里热火朝天。金老头紧着编炕席,高歌忙着编果盘,冯青山拿着师父的成品一边研究一边编,还不时的问上两句。
高歌越编越熟练,三天不到编好了六个果盘,高歌是真玩儿了命了。“囍”字心里出的,比较好编。“福”“寿”要照着吴掌柜写的编,难度太大。金老太心疼高歌,极力劝她歇息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