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简单,夜弘看了看周围人太多,小声说:“老人家,跟我来。”
他听话的跟他们走,走的很慢,干脆让九金背着走,领着回到了府里。看到这么大宅子,不敢进门。
夜弘一笑,“不要怕,来这里最安全,进来吧。”
他跟着进来一路东看看西看看很是稀奇。
“李管家,“夜弘看到管家说,“一会给给这位老人家找两身合身的衣服去,再备点水洗洗澡。”
进了书房,九金关上门,夜弘让他坐下:“老人家,现在可以说了,你为何告御状?”
他迷惑的看着夜弘,“公子为何站着?”
夜弘摆摆手,“我有伤在身还不能坐。”
“我是个郎中不如给公子看看?”他站起来伸手。
他摆摆手,“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老人尽管讲来。”
他犹豫了很久,内心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公子,我相信你一定是个好人才告诉你的,如若我说了,公子责罚灭口我也认了!”
说着从衣服中,拿出来一块不规则的破布,上面写着一封血书。
夜弘赶紧接过来观看。
边看,他边讲。
原来,他叫许鑫,是山尙郡平安县月鸣村的一个郎中,十几年前,一帮官兵来赶,说这块地是李铭盛县长的地方了,他们土生土长在此地几百年,他们村的这片土地是这一片最肥沃的,有家,有他们辛辛苦苦种的田地,凭什么被赶走,当然不愿意!
月鸣村本身就民风强悍,里正带着村子壮男丁,就奋起反抗,官兵不敌就撤走了,后来的日子挺平静的家家户户照常过日子。
那天他没人求医,就去镇上买一些需要的药材,顺便卖了山上采的药材,那天生意特别不好,药材一天也没卖出去多少,结果快傍晚了,有一家医馆全要了让他送过去,没想到给钱的时候,这家医馆少给了很多,他就不干了和医馆的人掰扯开了,这一来二去就晚了。
他摸着黑,深夜才回到村里,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回到村口那一刻,月光下,村的地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个个他熟悉的身影,有的被砍断了头还留下一点肉连着,有个被捅了很多刀,有的躺在那里眼睛怔怔的看着前方……
他感觉头皮发麻,心想不好!赶紧往家跑,家里还有妻子和十八岁的亲儿。
说这里他忍不住泪流满面,哽咽的断断续续的继续讲。
妻子被砍断了腿,地上有长长的血迹,应该是爬了很远,又被一刀从后背扎穿了,儿子躺在妻子不远处手里还死死攥着一个棍子,被人砍了好多刀,儿子睁着眼睛直盯着天空还一脸愤恨,死不瞑目!
他当时很崩溃,疯狂的跑出去挨家挨户的进去看,一个个的去叫,一个个去摇,多希望还有人活着,但是……
没有……全村一个活着的人都没有……
说这里,讲不下去了,痛苦的嚎啕大哭,夜弘死死抓着椅子扶手,青筋爆出。
夜弘给他递过去一个手帕,缓了半天,才继续讲下去。
后来他一个人给全村人埋葬,邻村好多找他看过病的人知道了都跑来帮他,用了好多好多天,看着一大片坟头,坐在妻儿的坟前又忍不住大哭。
在邻村人看他可怜告诉他,那天傍晚来了群官兵,说是村里人人都有瘟疫,怕给国家带来灭顶之灾,必须屠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