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这是怎么了?突然玩变脸?
于是乎,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去,哦,是关尧和他的外国佬。
关尧也看到了我和秦池风,但我觉得他更多的是在看秦池风。
我看着他俩,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好像有那么一道似有若无的电流,在他们中间'嗞嗞'冒着火花。
这是干嘛呐!
我拍了下秦池风,看这家伙回了神,我自顾自的对他说:“你来的有点早哈,我还没下班,喏,这是零食,你先吃着,等我下班我们去吃好吃的。”然后把手里的零食塞到他怀里。
秦池风看了眼我,总算恢复了先前平和的表情。他凑到我耳边,问:“关尧回来了?”
我点点头,跟他解释:“我们公司有一个项目出了问题,他是代表美国公司的律师,来这里谈赔偿的。”
看秦池风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没空多想,跟他说,“我要回去上班,不然老板要扣工资”,就走了,而关尧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抓起我的包包就去找秦池风,然后一起跟季雯雯他们碰头。
我们四个在吃饭时,说起了关尧回来的事。季雯雯一听,火爆脾气立刻上来,说要带帮人揍死那个渣男。
我看着直好笑,连忙顺顺她的背,“都说是渣男了,咱不跟渣男一般见识,乖哈。”
季雯雯气不打一处来,拍开我的手,“就你最没用,见到渣男居然不先揍他,你说说你,干嘛呐。”
我撇了撇嘴,不服气的狡辩道:“这不是打不过嘛。”
“打不过你不能找秦池风?秦池风不行,不能找我?我手上那么多男人,随你挑,哪个都能把渣男揍个半死。”
唉,季雯雯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老鸨或拉皮条的。
实际上,她现在可是混时尚圈的女人。不得不信,有时候命运这玩意儿就是这么神奇。
季雯雯毕业后,无意中应聘进了一家模特演艺公司。刚开始从助理做起,后来有了些经验,公司就尝试让她带新人。
季雯雯在这方面确实有天赋,这样的机遇似是打通她血液里的任督二脉,导致她学什么都快,没多久就把这个行当的规则摸了个遍。
加上她过人的闯劲及挑人的眼光,很快就与几家杂志及工作室签了约。短短几年,就成了公司最年轻最有前途的经理人。
她自己也说,以前在学校,毕业后都不知道找什么工作,更是连做梦都没想过做模特经理人,和她学的专业根本不匹配。
真是应了那句,无心插柳柳成荫。
她说她手下男人多,是没错。我曾去她工作的地方参观过,好家伙,简直是女人天堂哇。那些个男模,平均身高180,颜值一流,身材嘛,绝对会流口水的那种。
我还当着季雯雯的面,问冯世杰,你女朋友天天对着那些极品男模,就不怕她移情别恋?
冯世杰倒是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着季雯雯说,只要她还愿意跟他在一起,他就会一直爱她。万一她喜欢上别人,他也会尊重她的选择,祝她幸福。
季雯雯感动的眼泪都出来了,扑上去抱着冯世杰就啃。
我可不能做电灯泡,立即土遁,溜了。
而此时,针对她崇尚使用暴力这种不健康的想法,我嗤之以鼻,义正言辞的反驳她,“打人犯法”。
回答我的,是她大大的白眼。
与季雯雯这个暴力女不同,秦池风整晚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说,以至于,我们这组的牌,从头输到尾,桑心。
通过中美两家公司的友好协商,调解协议最终拟订完成,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双方签字确认。
为了庆祝,同时也为美方代表辞行,公司特地在市里五星级酒店订了一桌酒席,宴请他们。
宴席上,除了关尧,其他美国佬明显对中餐兴致勃勃。虽然筷子用的非常不熟练,可完全不妨碍他们抢食。
一看,就知道没见过世面。
肖总跟那个头头,酒逢对手,到后来完全不需要翻译,鸡同鸭讲的你一杯我一杯,喝的不亦乐乎。
作为合格的秘书,我很想帮着挡两杯,可肖总不让,说这是男人之间的战役,其他人别想干涉。
行吧,不干涉就干涉,我上我的厕所去。
等我浑身轻松的从厕所出来,走到拐角处时,我看见了,他。
此刻的关尧,正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外面。手里叼着一支烟,一吞一吐间,显得沧桑而神秘。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忧郁,又像是心事重重。
我绕过他,回我的包厢。
想想还是挺可悲的,曾经那么亲密的我们,有朝一日居然会相顾无言,比陌生人还陌生人。
可我还没走几步,就听到我的身后,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乔暖阳”。
我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好久没听到他喊我的名字了,这感觉,有那么一丝,好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不想让他看出我有任何的异样,这样会显得我很失败。
在经过三秒,或许五秒吧,我很快管理好自己的情绪,缓缓转身,露出一个这些年对待客户时,反复用到的职业微笑,对关尧说:“关律师,请问有什么事吗?”
关尧从阳台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深深的看着我,他的眼神里充斥着很多内容,我却无从得知,我想我也没必要知道。
他就这样站在那里,面对我的回话,没见有回应,我不高兴等他,礼貌的说道:“如果关律师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我转身就想走。
而这时,关尧又说话了,“乔暖阳,这些年,你还好吗?”
我笑笑,“好呀,哪哪都好。”
关尧低下头,似是喃喃自语道:“是嘛。”
“是,既然回来了,就多陪陪关阿姨,这些年她很担心你。”
他重新望向我,说:“你呢?也会担心我吗?”
我愣了下,没想到他会问我这个问题。